“前輩,昨晚有勞您了。既然找不到,那您先去休息吧。我跟師弟他們過會再去尋找。”也不知過了多久,至武禪師出言打破了屋子里沉悶的氣氛。
“無防。至武道友亦不必心急,雖說吾神識遍尋不到小武道友的氣息,但吾相信,小武道友福大命大,定不會出事。”悟道子說這話的時候,也是面含憂色。很明顯,他這樣說只是為了勸慰至武禪師。
至武禪師聽到悟道子前輩的勸慰之后,神色間依然充斥著那股無奈和黯然。
眼見師兄在聽完之后沒什么反應,海明長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何嘗沒有這種感覺呢。
“師兄,別擔心了,悟道子前輩說的有道理。我們小武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再說前段時間,他連著沉睡兩個月不也沒事么?說不定他現在又是去那里睡覺了也不一定。”
聽師弟這么一說,至武禪師臉上的黯然消失了一點,堅定的點了點頭之后,他說道:“是啊,小武他連著睡兩個月都沒事,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說到最后,至武禪師的聲音竟是哽咽了起來。
屋子里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情和無奈。
小武究竟去了哪里?……
…………
入眼是群峰林立綿延數十里的高山,山狀若龍盤,似虎踞,龍虎爭雄,勢不相讓;山前下邊是一條潺潺的小溪,小溪依山緩行,繞山轉峰,似小憩,似戀景,過灘呈白,遇潭現綠,或輕聲雅語,或靜心沉思。真是一番山丹水綠,靈性十足的景象啊。
但是馬秀武此時卻沒有欣賞這秀美風景的心情,他的腦海里現在只盤旋了一個問題——這是哪里?
他只記得,昨晚在想到死去的四爺爺五爺爺和兄弟們的時候,身體里產生了一股令他難以抵抗的力量。這股力量使他迫切的想要發泄一番。
這之后,發生了什么,他卻是不記得了。只聽見依稀中小妖好象在叫他。那一刻,他清醒了一下,不過轉瞬,那感覺又回到了他的腦海里。
他很迷茫,縱身跳出了窗戶,在大街上飛奔了起來。逐漸變冷的身體讓他的內心稍稍平靜了一點。但那種迫切想要發泄的念頭,卻是始終圍繞在他的腦海里。恰是那時,他在一條胡同口前,看到了兩個男人欲要非禮一個女子。
在殺了那想要收拾他的丑陋男子之后,他混亂的思緒平復了下來。正欲上前去救那女子,對面的中年人卻是出殺招欲置他于死地。他不嗜血,但也絕不會站著等死,所以他出手微微懲戒了那中年人一番。待斗完他走到那女子身前,卻驚奇的發現,那女子,正是他在天堂KTV里見到的那位。
正要為女子松綁,他的身體周遭卻突然白光大盛。還沒弄清是怎么的一回事,他便同那女子一起被卷進了一道旋渦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那高速旋轉的旋渦里掉了出來。
搖了搖因為在旋渦里高速旋轉而產生疼痛的腦袋,馬秀武的目光移向了把他帶到這里的始作俑者——那個相貌平常,身材不是很高大的中年男人。
“這是哪里?”馬秀武疑惑的問了中年男人一句。
中年男人也是剛從旋渦中掉下來,此時卻是沒有一點剛掉下來的神態,只聽他奸笑了一聲后說道:“哈哈,小雜種,你想不到吧?這里可是帝都,我殺不掉的地盤。”
“噗嗤……”一聲輕笑,卻是出自同是從旋渦里掉出來的女子之口。女子此時正站在馬秀武身旁,掩面輕笑看著二人。
“你笑什么?”中年男人問道那女子。
“我笑你的名字怪啊?殺不掉……咯咯……真是好笑。居然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那飄渺的聲音,掩面輕笑的美態,卻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做作。一時間,天地為之灰暗。
“這名字怎么了?哪里怪了?”中年人面帶疑惑的反問道。
“別打岔,告訴我,這是哪里?”馬秀武雖驚艷于女子的美態,卻是更關心眼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聽他開口發問,那中年男人又是嘿嘿的奸笑了兩聲。正要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突然凝固住了,怔怔的看著馬秀武的身后。馬秀武和那女子并排戰立,此時看到中年人的表情之后,疑惑的轉頭往身后看去。
剎時,一張巨大的紗網從天而降。
…………
“哈哈哈哈……”一聲粗獷的笑聲,自被用紗網罩住的馬秀武、女子二人身后傳來。不久,一副煞是嚇人的丑惡面容欺到了紗網里二人的眼前。丑惡面容的主**約三十來歲,生的五大三粗,臉龐上更是胡須叢生,在看了馬秀武二人一會之后,他說道:“沒想到今天一出城就捉到了資質這么好的奴隸。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哈哈哈哈……”
“你!”丑惡面容的主人指了指依舊呆立的中年人,說道:“趕緊給老子滾遠點!格老子的,長得這么有創意,你他媽居然還敢出門。”
“謝大爺饒命,小的這就滾,馬上滾。”見面前的煞星發外開恩,中年男人慌忙連滾帶爬的跑了開去。那速度,絕對跟兔子有得一拼。
他敢不趕緊跑嗎?且不說那煞星身后帶的十余個人,自己不是對手。單那煞星的身材,他就能看出對方定是身手不凡之人。更何況,那煞星還是奴隸商人,現在不跑,等著做奴隸呢?
一想到奴隸,正在奔跑的中年人心里一陣惡寒。這次要不是為了那20萬龍幣和擺脫淪為奴隸的下場,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去人界的。
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由得一陣窩火。這次去人界,不僅事沒辦成,連親弟弟也死在了那異域他鄉。更要命的是,他本想把那兩人帶回來,男的打一頓,女的玩一陣就給當奴隸賣了的。沒成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剛到家門口,就被人搶了個先。最令他生氣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還把那稀有的傳送令給用了,那可是城主親自給他的啊,50萬龍幣啊。
“誒喲喂,那個兔賊子絆我。”中年男人邊想邊跑,突然撲倒在了地上。與大地母親結實的親吻,疼得他眼都睜不開了。出口問了一句,見周圍沒人應后。他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卻見一塊大石頭靜靜的躺在地上,似是在嘲笑他。想來,那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這塊石頭了。
中年人氣惱不過,不顧身上的疼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準石頭就要一腳下去。嘴里還念叨著:“連你也欺負老子,靠。”
“誒喲喂,疼死我了。”一聲殺豬般的慘中自他口中傳了出來。
唉……報應呢。
…………
接二連三的變數讓馬秀武腦子里一片混亂,以至于他連自己現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隨著馬車的節奏與緊緊依靠的女子同時晃動。
看那與他緊緊依靠的女子,此時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皓目明眉緊緊的盯著馬秀武。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感受到女子注視自己的火熱目光,馬秀武好象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一般。被綁著的雙手按在馬車的邊緣上,望女子身旁靠了靠,問道:“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女子搖頭。
“你知道他們準備把我們帶到哪里嗎?”
女子搖頭。
見女子只是搖頭并不說話,馬秀武無奈了。
“小子,你真是不解風情。美人當前,那有你這樣干的。”馬車前邊駕車的一個瘦小中年人,見馬秀武總是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扭頭說了一句。
“大叔,你能告訴我這是哪里嗎?”
“算了,我告訴你吧,這里是赤楓國帝都郊外。而你,是我們摩斯商會會長裴新摩斯新抓到的奴隸,就要被我們賣給有錢的大戶人家了,看你這樣子,應該也能值個幾千龍幣了。而你身旁的小妞……”瘦小中年人滔滔不絕的說著。絲毫沒有理會因為他的話語正面容呆滯的馬秀武。好象他在自言自語一般。
“什么赤楓國?什么帝都?這是哪里?”呆滯過后,馬秀武對著還在滔滔不絕說著的瘦小中年人吃驚的問了一句。
“土包子,你居然沒聽說過赤楓國的帝都?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你都要被賣了……”瘦小中年人兀自停下了話語,專心致志的駕起了馬車來,那神態,好象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見瘦小中年人不再說話,馬秀武使勁邊往前移邊吼道:“告訴我啊?什么赤楓國,什么帝都!這里究竟是哪里?”
瘦小中年人依舊專心的駕著馬車,沒有理會馬秀武的咆哮。
“臭小子,別叫了!”面容丑惡之人,應是瘦小中年人所說的摩斯商會會長裴新摩斯。只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馬車上,出聲呵斥著馬秀武。
“我問你這是哪里?”馬秀武的臉扭曲著,強自站起身來沖裴新摩斯一字一字的怒道。
“找揍!”裴新摩斯說著,一掌隔著紗網打在了馬秀武的后腦上。然后,又提起身形飛到了前邊。
卻見裴新摩斯走后,那女子神色溫柔的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男人,飄渺的聲音響起:“昨夜夢前,浮生境地,望月窗前,得與武君相遇,良感天恩。如是廢我千年修行,妾亦無怨無悔。”
一語言罷,身影消失于紗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