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嗎?”
“喜歡。”
“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直到天地毀滅。”
“嗯。”
“天氣冷了,我獵了一只雪狼,你做成皮衣穿在身上,一定又暖和又漂亮。”
“……”
茱莉亞會怎么樣回答我對她的關懷呢?在打獵完回村的途中我想過幾十種的答案,但那一種是正確的呢?不禁令我苦苦猜測。最好還是不回答直接投懷送抱?有可能。一想到茱莉亞在我的懷里的嬌俏樣子,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呵呵……,看來我的幻想癥又嚴重了。但想到一會兒發生的情節,我又不禁笑了起來。
“喂……雷爾斯!”
抬過頭一看,原來是好友萊特站在村口邊叫我。看他打擾了我的美夢,我立時飛了一個白眼給他。憨憨的臉,雙眼卻又流露出點精明。目光看著我,道:“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家老頭子一直在念叨著你,叫你早點回去。”
聽說在我小時候,我家老頭和萊特老頭子一起去和休斯頓帝國打仗,我家老頭最后戰死沙場,臨終時把我們家托付給萊特家的老頭子。前幾年,我的媽媽又因病去世,此后我就一直在萊特家里住。可惡的是那個老頭子說什么為了不負好友所托,對我比他兒子還要求嚴格的折磨我。正因為這樣,我才擁有了一身扎實的本領。對萊特家的老頭子,我心里面已經把他當成我的父親看待。
“我還有點事,遲些才回去。”邊說話,我邊把手中的雪狼在萊特面前晃了晃,得意地道:“看,這是什么?”
“啊!”萊特眼前一亮,發出了贊嘆聲,“這是雪狼?聽說它的毛又白又軟,連這種少見的獵物,你都獵得了,我真佩服了你。”頓了頓,萊特繼續道:“但我更佩服你就是為了這動物,一連在森林里呆了三天。”
我聽出萊特口中的諷刺意味,不在意地聳聳肩,反駁道:“你以為這種雪狼好獵,又要追蹤,又要設置陷阱。別人去捉,三五天還不一定捉得住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厲害了。”萊特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拉著我道:“回家吧,我家老頭子叫你一回來就要回家去。”
“你等等,我送這只雪狼到茱莉亞家后就回去見他。”我甩開萊特的手,向茱莉亞家的方向走去。
“你別去了,跟我一起回家吧。”萊特攔住我,聲音透出有些緊張。
“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沒事、沒事。”
“那么就是茱莉亞家里有事了?”
“這……也沒有……”萊特一邊說話,一邊避開了我的眼睛。這小子一說到假話,眼睛就不敢對著那個人。茱莉亞家里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丟開一旁支支吾吾的萊特,我匆匆來到茱莉亞的家門前。
在門外聽到茱莉亞和家人的說笑聲,我的心放了一半下來,原來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茱莉亞,茱莉亞……”我才叫了兩聲,屋子里的說笑聲突然靜止了下來。我隱隱覺得不妥,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于是決定提高了聲量,繼續叫下去。
“啪”的一聲,門終于打開了,走出來的是茱莉亞的母親——瑪緹大嬸,一位勤勞、善良的婦女。
我望著她,擔心地問道:“瑪緹大嬸,茱莉亞發生了什么事嗎?為什么不出來見我。”
瑪緹大嬸望了我一眼,眼中仿佛流露著對我的歉意,道:“你走吧,茱莉亞不想見你。”
“為什么?”我急了,推開面前的瑪緹大嬸,我就想沖進屋子里面。
大嬸一手把我拉住,攔在我面前,道:“不用去了,茱莉亞是不會見你的。”
“那么請你把她叫出來,我當面問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不死心,一心想把茱莉亞叫出來。于是繼續高聲喊:“茱莉亞,茱莉亞……”
瑪緹大嬸嘆了一口氣,道:“昨天,村里的長老來為他的兒子科比向我們家的茱莉亞下聘了,科比是個好小伙子,茱莉亞她答應了,所以你以后就別來打擾茱莉亞了,茱莉亞是一定不會見你的。”
我的心登時像給人挖了一塊,立刻透不過氣來,只是緊緊地抓住瑪緹大嬸的手,連聲追問:“為什么?為什么?是不是你們迫她的?叫茱莉亞出來,我要親耳聽她說。”
“不用叫了,我出來了。”茱莉亞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茱莉亞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門口,樣子依舊是那么明亮照人,秀麗可人。
“茱莉亞,你說,這是不是真的?”我多么希望能從她口中聽到“不是”這兩字。
“真的。”茱莉亞的聲音平淡,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看見茱莉亞的這副表情,我忽然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無聊的事。好象就我一個人在著急,別的人正在旁邊看戲。深呼吸了一下,我輕聲問:“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茱莉亞的聲音越說越高亢,“人家可以天天陪我,你行嗎?人家可以天天聽我說話,你能嗎?人家可以天天買好東西給我,你可以嗎?人家昨天來家里下聘的時候,你又在那里?”
茱莉亞的聲音越高,我的頭垂得越低。不知什么時候,我的優點竟變成了你的缺點,這究竟是天意,還是我一手造成的錯。
“你喜歡他嗎?”
“喜歡。”
“你不會離開他吧?”
“不會。”
“你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天地毀滅?”
“嗯。”
我笑了起來,雖然笑得有點勉強。“天氣冷了,我獵了一只雪狼,你做成皮衣在結婚時穿在身上,一定又暖和又漂亮。”把雪狼遞給一旁的瑪緹大嬸,我轉身就走。
什么事都是勉強不來的啊,特別是感情這東西。在轉身的剎那間,我發現對她的感情正在一點點地流失。
“對不起。”背后傳來茱莉亞的聲音。
我的身體震了震,事前想了幾百遍的那句話,想不到茱莉亞的回答竟然是“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口中輕輕不停地念著這句話,再沒有回頭。
蒼海變成桑田,高山已成平地,你還會不會陪在我身邊,渡過每一個孤單的夜晚。
你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已不愿呆在你寧靜的港灣里;外面的世界很廣闊,你已阻不住我再次騷動的心靈。
你的我竟有如許多的缺點,你是否還愿意容忍;別的他擁有你追求的魅力,你是否選擇了背叛。
你說:生活不可能天天有新花樣,我已不再苛求;生活不可能天天風平浪靜,我已不能容忍。
生活中的日子天天在重復著,生活中的內容永遠枯燥無味,你是否可以制造一點點的浪漫找回已經失去了的平凡心。
天長地久根本沒有長久,浪漫傳說就是編造傳奇。
再見了,我曾經愛過的人。
遠處,萊特正在那里探頭探腦,這家伙發生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害我出丑,看我那天連本帶利一起清算。
我沒有和萊特回家,徑直來到村中的酒館,叫了兩碗果子酒喝了起來。這時候喝酒是最能使人忘記煩惱,雖然我從沒有喝過酒。
萊特跟著我走進酒館里,在我的旁邊坐下,也叫了一碗果子酒,然后急急地喝了起來。
我不禁感到奇怪,問道:“萊特,你不回去跟家里說一聲,跑來這里干什么?”
他理也不理我,喝了一碗之后,又繼續叫了一碗。我有些懷疑,按住他的碗道:“你是來安慰我的,還是想來喝酒?”
“老大,這酒平時老頭子不讓喝多,這次難得借你來推御,說陪你借酒燒愁,還不喝痛快怎么對得起自己。”萊特一邊喝酒一邊回答。見我用眼瞪他,又拍拍我的臂膀繼續道:“何況天下好的女孩一大批,還怕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
“唉,你知道什么?”我嘆了口氣,道:“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了,今年我已經十七歲了,十七年啊。”
“我比你小一歲,今年也有十六歲了。沒有女朋友,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我看著碗中的酒苦笑了笑,扯開話題道:“明年是我入學院的年齡限制最后一年,所以我決定明年入學院。”
“什么?”萊特吃驚地看著我,道:“你不是決定了不上學院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改變主意了,決定和你一起入學。不歡迎嗎?”
萊特笑得見牙不見眼,欣然說:“好,好,害我還以為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入學呢。”接著他又假神秘地挨近我說:“我發現一條定律,就是失戀對人的改變特別大。”
我正要打這小子一頓來出氣,突然有人走近我旁邊問:“對不起,打擾一下,請問你是雷爾斯嗎?”
我站了起來,邊點點頭,邊觀察來者,來人年齡大約四五十歲上下,一身的高級魔法師的服裝,手拿一柄紅色水晶制成的魔法杖,嚴肅的面孔使人看起來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