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做？”
“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有些事，我想親口聽她說出來。”
夙離魅有些不耐煩，“你還去見那個女人做什么，她罪該萬死，直接殺了不就得了。”
“我還是想要親自見見她，不管她做了多少錯事，畢竟這都是我當初的選擇，我只是想要面對，讓自己知道我曾經錯的有多離譜而已，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看她說出這么一番感觸至深的話，夙離魅也不好說什么了，“好，我陪你一起去。”
……
地牢之中，潮濕陰暗，關押犯人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好地方。
牡丹坐在一堆稻草上，披頭散發，她身上還穿著那身大紅色的嫁衣，不過已經破破爛爛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還在不斷地喊叫。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可是狼族王后，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等我出去之后絕對不回放過你們的。”
守門的侍衛真是被她荼毒了許久，耳朵都快生繭子了，真恨不得把她的舌頭給割下來。
不過關于怎么處置她，他們是沒有什么發言權的，她可是妖魔界的罪人，要等帝君帝后親自發落。
牡丹喊累了，才終于消停了一會兒，披頭散發的跟個瘋婆子似的，她心中充滿了恐慌，現如今她被困在這里，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她真的害怕自己會直接死在這里。
不，她不能死，她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怎么能這么容易就死了，怎么可以這么卑微凄慘的死去？
牡丹眼神充滿了恐慌，她突然站起身來，拼命地捶打著牢門，大喊大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見季緋兒，我要見殤墨雪。”
守門的侍衛一看帝君帝后親臨，頓時激動地下跪行禮。
“牡丹她在里面嗎？”
“回帝后，在呢在呢，這幾天這女人一直都在吵鬧，沒個消停，最好是馬上把她給處決了。”現在妖魔界的所有人都在盼著牡丹快死，恨不得能親手殺了她。
季緋兒點了點頭，然后和夙離魅一起走了進去。
牡丹果然還在那叫罵著，竭嘶底里的吼著。
叫了半天沒人理，她的言辭就逐漸激烈了起來，“季緋兒你這個賤人，還說什么好姐妹，竟然還敢把我關起來，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當季緋兒進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這一句話。
這女人真是找死，夙離魅眼神一冷，一出手，牡丹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牡丹的表情先是露出了一抹慌張，后來想反正他們也都聽到了，也不需要掩飾什么了。
她露出充滿憤恨的眼神，“你們快放我出去。”
夙離魅冷笑，“你做了那么多壞事，還想出去，你以為你還會有那個命出去嗎？”
牡丹有些害怕的后退幾步，“你……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紫萱的好姐妹，你不能對我動手。”
“你還敢提？如果不是你因為榮華富貴背叛了紫萱，我和紫萱會分離千年么？你差一點就害死了紫萱，現在還敢在這里大呼小叫的，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廉恥。”
“我……不管怎么樣，我和紫萱還是曾經最好的姐妹，如果紫萱還在，她會原諒我的。”
季緋兒看著她，目光沉痛，“牡丹，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原來一直以來我根本都沒有認清你，我對你那么好，那么信任你，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牡丹惱羞成怒，“你給我住口，你根本就不是紫萱，你這個冒牌貨，紫萱早就已經死了。”
她又憤怒的去怒罵夙離魅，“你才是背叛了紫萱、害死紫萱的兇手，紫萱死了，你立即就娶了這個女人，還說什么永遠只愛紫萱一人，你們男人全都是偽君子。”
她真是找死，夙離魅剛準備出手，卻被季緋兒攔下。
“不管我是誰，現在追究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你背叛了紫萱，背叛了妖魔界，不但不思悔過，還想著讓我們放過你，牡丹，你不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女子么？怎么到了現在卻這么糊涂，還是你在揣著明白裝糊涂。”
牡丹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你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懂得我的痛苦嗎？你知道我的無可奈何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紫萱也是，你也是，你沒有資格說我。”
看著牡丹沒有絲毫想要悔過的意思，反而還竭嘶底里的指責他們，季緋兒真心感覺她已經沒救了。
“牡丹，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有些事情我想聽你親自跟我說，我可以給你一個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這也是她今天來的目的，為她們的這段友誼畫下一個終止符。
“你讓我說什么？我沒什么好說的，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么？”牡丹冷笑，“當年是我跟帝巳告密，所以紫萱的事情才會東窗事發，因為我想做仙妃，而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仙娥，你是萬眾矚目的鮮，而我卻只是一旁毫不起眼的綠葉，我不想再這么下去了，所以我必須要毀了紫萱，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紫萱她那么相信你，她是真的把你當成真心的姐妹啊。”
“呵……姐妹？如果真是姐妹，那她的美貌，她的萬千寵愛的榮耀，為什么不跟我共享，還說什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一開始就沒有公平過，還說什么好姐妹，我真是恨透了她的虛偽，所以我才想要摧毀她。”
季緋兒不敢置信牡丹的心理竟然已經變得這么扭曲了，明明害了人還強詞奪理，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會有這種事情。
“好，我也沒有紫萱的記憶，你跟紫萱的恩怨就算跟我無關，可我們之間呢？牡丹，我們相處以來，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捫心自問我沒有什么虧待你的地方，你為什么又要這樣對我？”
牡丹嘲諷的看著她，“我也沒有對你怎么樣，你這不是還活的好好地。”
“可你卻害死了我的娘親，你明知道我跑去狐族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她，你為什么要從中作梗，跟月無修告密，還鼓動他對娘親下毒？”
“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么？”
季緋兒點點頭，她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牡丹看著夙離魅，目光之中滿是迷戀之意，“你是對我很好，把你喜歡的東西都跟我分享，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永遠都給不了我。”
季緋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色一白，“難道……你喜歡的人，是小白？”
“季緋兒，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紫萱，從一開始我便恨透了你，你以為我真的想做帝巳的女人？從我見到魅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他，可是他的心里只有紫萱，半點都不看我一眼，那個時候我是多么的恨她，既然是姐妹，憑什么她什么都要跟我搶，我心中嫉妒的發瘋，卻什么都做不了，終于，我的心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是不是只有紫萱死了，我便可以得到魅了，所以……我就跑到帝巳的面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
夙離魅聽到牡丹竟然還對他有這種心思，非但不覺得高興，還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被這種女人惦記想想都覺得心里發毛。
不過現在是緋兒跟她的對峙，他暫時還不準備發話。
“可是，你明知道小白喜歡的人是紫萱，你說你愛小白，可紫萱死了，小白會痛苦，這就是你的愛么？你這么自私，怎么可能有什么回報？”
牡丹惱羞成怒，“不用你來提醒我，紫萱不死，就等于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可她死了，我至少還有一線希望，我可以陪在魅的身邊，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我感動的。”
“你所謂的希望就是勾引了墨雪，讓墨雪對你產生好感，借助他來接近小白么？”
“是又怎么樣？只要能達到目的，沒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夙離魅你簡直是一個瘋子，紫萱跳了誅仙臺，你竟然也不要命的跟著跳了下去，然后消失千年，這千年來我經常找借口跟殤墨雪聯系，就是想要知道你的消息，可是他都不肯告訴我，直到千年之后，他終于跟我說你的傷已經好了，而且已經回到了妖魔界，當時我真的是欣喜若狂，等了千年，終于有了機會，我歡喜的來到妖魔界想要跟你一訴相思之苦，可是你……你這個女人竟然出現了，魅還娶了你做帝后，你說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呢？”
好吧，季緋兒終于明白了，什么好姐妹，從第一眼開始，牡丹就恨透了她，接下來的一切不過都是假裝，只有她一個人自以為是而已。
季緋兒想想都覺得十分心酸。
“牡丹，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跟你說，曾經，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好姐妹，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牡丹哈哈大笑，“是你自己太蠢太笨太天真，我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而已，是你的單純害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