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離魅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把將季緋兒抱入懷中，“緋兒，別跟她多說廢話了，她已經喪心病狂了，跟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季緋兒呆呆的看著他絕美的容顏，“牡丹，她……她是為了你才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一直以為牡丹喜歡的人是殤墨雪，可是，從什么時候起她的目光竟然放在了小白的身上，而她卻全然不知情。

“緋兒，別聽她的話，這種賤人還有什么資格說愛情，她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而已，她根本就不配說愛，也不懂得什么是愛。”

生怕牡丹的話會讓他的小女人分心，或者給她什么壓力，夙離魅真是有點后悔答應讓她來這里了。

在他的安慰之下，季緋兒終于稍稍回過神來，看向牡丹問道，“你是因為恨我，所以才會害死娘親？”

“是又怎樣？你還真是同情心泛濫啊，那是月緋煙的娘親，又不是你的，你竟然對一個陌生人都有那么慈悲的心腸，你想救她，可我偏偏卻要破壞你的計劃，在你實施計劃的前一晚，我便把秘密泄露給了月無修和藍月，讓他們早做準備，給素華下藥，到時候你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我不但可以除掉素華，我還可以除掉你，一箭雙雕，只要你死了，魅就是我的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殤墨雪竟然會是魅幻化而成，你早就知道了真相卻根本不告訴我，破壞了我的大計。”

季緋兒想一想便有些后怕，如果那時候去的人不是小白的話，說不定他們都已經……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牡丹，“墨雪和月無修實力相當，你想讓月無修拖住墨雪，讓他不能來救我，然后讓我現身狐族的包圍之中，讓他們殺了我。而月無修和墨雪，要么兩敗俱傷，要么兩敗俱亡。其實你是想要除掉我們所有人？”

天哪，太可怕了，她簡直無法想象，牡丹這么一個外表看起來柔弱無害的女子，竟然會有這么陰毒的心思。

“呵，你總算聰明了一回啊，季緋兒，這只能說是你太幸運了而已，我這么天衣無縫的計劃，千算萬算可是卻沒想到殤墨雪竟然是魅幻化的。不然除掉了你們所有人之后，我就可以回到帝宮跟魅說，你們全都被月無修暗害而死，殊死抵抗最后兩敗俱亡，就算魅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季緋兒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她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她心痛的看著牡丹，“所以，你為了救我受傷，也都是做戲了？”

“呵，當然，我回去的時候若是毫發無損，魅他一定會懷疑的，而且萬一你沒死，看著我受傷的份上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頭上。”

“那你為什么后來又去找月無修得來解藥？”

“那是因為我知道殤墨雪是魅，而且他也控制住了局勢，對我也有所懷疑，當時月無修和藍月也在指控我，我沒有辦法，所以將計就計，去他們那里騙得了解藥。可是我又不甘心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荒廢掉，所以我給藍月吃的是真正的毒藥，而月無修只是會讓他暫時毒發，一會兒便會性命無憂，可這老東西竟然比我還要精明，壓根就沒有服下毒藥，反正結果都是一樣了，最后他還是摧毀了月華的解藥。”

季緋兒震驚的看著她，她竟然垂死也要掙扎，連這里都計劃到了。

“還有柳姨，也是你害死的？”

“那只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在我去跟月無修告密的那天，她竟然敢在門外偷聽，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告訴月無修，說柳絮背叛了他們，所以他們就讓人把柳絮拖出去，亂棍打死，本來她可以不用死的，可是突然我覺得她會是個不錯的替死鬼，所以她必須要死。”

“你太狠毒了，牡丹，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為什么要傷害這么多無辜的人？”

“呵……只要能讓我達到目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太笨，所以才會落入了我的圈套而已。”

“壞人永遠都不會得逞的，而且也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牡丹露出猙獰的表情，“隨便你怎么說，既然你們注定不肯放過我，那我也不會讓你痛快了，就算我死，也要讓你比我更加痛苦！”

真的是……無可救藥！

季緋兒對她最后的憐憫也沒有了！

“你錯了，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權利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到別人的身上，是你做錯了事情，應該痛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牡丹笑的更加瘋狂，甚至流出了眼淚，“你果然是紫萱，紫萱當年也跟我說出一樣的話，可是你們根本就是虛偽之人，誰都沒有權利把痛苦加注在別人身上？你知道你給我加注了多少痛苦嗎？你根本就不知道！”

季緋兒皺起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當年在仙界，我只是玉芷仙妃宮中一個小小仙婢，從你出現之后，帝巳便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其他的仙妃看都不看一眼，而當時我又跟你交好，她便時常把氣撒在我的身上，動不動便是一頓毒打，我向你求助，可你也根本不為我討回公道，只是跟帝巳說你身邊缺個丫鬟，想要把我留在身邊，是啊，在你心中，我只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帝巳寵愛你，可我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我脫離了玉芷仙妃，可是仙界還有其他的仙娥仙妃，她們都嫉妒你，動不了你，于是我就成為了她們的出氣筒，她想想盡辦法整我，陷害我，可你心里只想著夙離魅，哪里知道我為你承受的傷害。”

季緋兒一片茫然，紫萱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紫萱那么善良，怎么可能看著牡丹被欺負不管不顧？

其實當時紫萱知道這些事情，而且很是自責，她覺得對不起牡丹，可牡丹是玉芷仙妃的人她不能公然要人，便只能求助于帝巳求他把牡丹賜給她做侍女，這只是她救牡丹的計策而已。后來牡丹是受了不少的欺負，可是是她自己作死，跟著紫萱便盛氣凌人自以為了不起，還到處口出狂言，倒是給紫萱招來不少嫉恨。

夙離魅看著季緋兒很快又要被她擾亂心弦，連忙怒斥牡丹，“你給我住口，當年紫萱對你那么好，什么都讓著你，為你著想，你不但不感恩還對她諸多怨言，如果不是因為紫萱你以為你算什么，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季緋兒也終于回過神來，“竟然你選擇了跟紫萱做朋友，你就應該相信自己的朋友，什么都不付出就想要得到回報，這世間沒有這樣的事情。你為了一己私欲害了紫萱，害了我娘親，害了紅纓蘭幽她們，你害了那么多人，卻沒有半分悔改之心，牡丹，不是我不饒你，而是你的貪欲和無知害了你自己。”

至于若溪的事情，雖然也是跟她有關，她在殤墨雪和若溪之間做了不少挑撥離間的事情，可若溪之死主要緣由是因為殤墨雪不懂得珍惜，就不用算在她頭上了。

她真的很想給牡丹一個機會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承認自己錯了，死不悔改，讓她活著，也是危害三界，倒不如為三界除了她這一大害。

夙離魅不想親自動手殺她，因為他覺得會臟了他的手，“來人！”

外面的侍衛連忙跑了進來，“帝君有何吩咐？”

夙離魅還沒來得及發話，突然牡丹就瘋狂的叫出聲來，“你們想殺了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就算我會死，也絕對不會死在你們的手里。”

她看著季緋兒和夙離魅，雙眼滿是仇恨憤怒的目光，“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報仇的，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牡丹就飛快的朝著墻撞了上去，她的身體飛了起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滾滾而落。

侍衛開門之后，走進去一看，牡丹已經斷了氣，眼睛睜的大大的，那眼神還是仇恨的，讓人看著觸目驚心，分明就是死不瞑目的征兆。

季緋兒想看，可夙離魅卻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她已經死了，也算是報應，我們出去吧。”

牡丹那眼神實在是可怕，他怕會嚇到緋兒，怕她晚上會做噩夢。

原本想當著妖魔界眾將士的面將她處以極刑，可牡丹竟然死都不肯認罪，還自己撞墻自殺，她事先不是還說她不想死，不要死么？

夙離魅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也說不上哪里怪。

“帝君，那這尸體怎么處理？”

夙離魅原本想著丟出去喂狗，可季緋兒終究開始心軟，“找個地方埋了，讓她入土為安吧。”

埋了？這么簡單就放過她了？那侍衛又看向夙離魅。

“還冷著做什么？按照帝后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