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季緋兒一番話,殤墨雪覺得自己也受了很大的觸動,他不自主的就來到若溪的房間門口,猶豫了半晌,終于打開門,輕輕的走了進去。
若溪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應該是睡了過去,也是,她的身體那么虛弱,是應該好好地休息。
殤墨雪一開始只敢遠遠的看著,心想,就這么看著也是最后一次了吧?如果冰瀠說要走的話,他就要馬上離開這里,再也無法跟她見面了。
連蒼寂都輸了,可見冰瀠的法力是多么的強大,他還能指望誰呢?這一刻,他真心感覺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看了一會兒,若溪還沒有醒,他又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床前,能這般近距離的看著若溪,他覺得十分激動。
也就是因為她睡著了,所以他才敢過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她。
“若溪,對不起,對不起!”無數個對不起,他在心中默念。
他真是該死,若溪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到現在,他給她的一直都是痛苦,就算是重生,他又一次狠狠地傷了他的心,他真是混蛋。
若溪對他的表白,是他一生之中最激動也是最快樂的時刻,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回應的資格了。
若溪,就算沒有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一諾就算是沒有父親,也不能沒有母親。
你以后也可以改嫁,如果憬軒真的可以對你好,我寧愿你能跟他在一起,這樣就可以有一個人陪你,你也不會孤單了。
他的眼淚悄悄地落了下來,落在了若溪的臉頰之上,他沒有注意的卻是,若溪的手動了動。
他伸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龐,“若溪,你知道嗎?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一幕,你真的好美,舞姿輕盈,翩若驚鴻,美得好像一個仙子,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被你深深觸動,可是,我卻不敢面對自己的心,如果那個時候我便能勇敢一點,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們現在一定會過的十分幸福吧。”
“這一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千言萬語都訴說不了我心中的悔恨,是我害了你,你寧可死也要為我生下一諾,可是我卻還執著于你和憬軒的感情,若溪,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那個時候我真的好自卑,憬軒他比我優秀,比我溫柔,比我會照顧人,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情,我怎么還有臉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可是當我真正知道真相,卻是后悔莫及了。”
“若溪,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可是現如今,我真的有了很多后悔的事情,可是后悔也沒有用,我還是把你害死了,就算明知道生死不可違背,可是如果沒有你,還讓我怎樣才能活下去,我一定要救活你,不管等多久,無論付出任何的代價,我答應了冰瀠,只要她能讓你活過來,我便會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我別無選擇。只要你能活過來,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心理安慰了。”
“以后,我不在你的身邊,相信魅和緋兒也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一定要快樂的活下去,忘了我吧!”
他握著她的手,淚水不斷地滴落,“若溪,我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快樂,對不起,對不起。”
他哽咽著,忍著心痛,然后站起身來,他不能再猶豫了,多看一眼,他就會更多一分不舍,其實他根本也不應該來這里吧。
可是卻不想,一只手緩緩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殤墨雪一僵,回頭看過去,正好看到若溪睜開眼睛,正定定的看著他。
“你……你醒了?”
若溪點點頭,“我根本就沒有睡。”
“那你……”
“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就不會進來,我也不會聽到你的真心話。”
想到自己剛剛所說的,竟然都被若溪聽到了,殤墨雪有些緊張,“對不起,我……若溪,你就當我沒有說過那些話,你都忘了吧。”
“呵呵,我都已經全都記在心里,怎么可能就忘,我不想望,也不能忘。”
殤墨雪的表情略過一絲沉痛,“可是,我以后不能再陪在你的身邊了,還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了,我真的對不起你。”
“墨雪,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就算之前我真的為你傷過痛過,你也已經全都彌補我了,最重要的是,你讓我看到了你的真心,我真的很高興。”
“若溪,你不恨我嗎?”
“不恨,墨雪,就像你說的,愛一個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要知道彼此過得很好,這就夠了,你為了救我,所以才答應跟著冰瀠離開,你心中同樣是那么的痛苦,可是卻不得不埋在心底,你對我的感情,我已經全都感受到了。”
若溪向來心思細膩、冰雪聰明,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能瞞得過她。
“若溪,也許,我很快就要走了,以后再也無法見你一面,再也無法看你一眼,但是我一定會很想很想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若溪點點頭,“好,但是你要記住,我和一諾永遠在妖魔界等著你,等著你回來,就算永遠不會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會放棄。”
一對深愛的戀人相擁而起,就算他們要分離,就算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也是相愛的,這份感情,誰都不能拆散。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門邊,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白天的,能不能注意點形象,也不知道關門。”
沒錯,來人就是冰瀠。
殤墨雪的目光黯然下來,他緊緊地抱著若溪,不愿松手。
冰瀠輕笑,“難道你忘記你對我的承諾了?你應該清楚,不遵守諾言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殤墨雪立即站起身來,“好,我跟你走,但是你不可以傷害若溪,絕對不可以。”
“你想好了?我要讓你們以后都見不了面,永遠都要承受著思念的折磨,不能在一起,你們能受得了?”
“冰瀠姑娘,或許我也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墨雪的真心,只要我們真的相愛,就算注定要分離,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只要知道對方好好地活著,這就是最大的滿足。所以這不能說是折磨,這是等待,是希望,是幸福。”
冰瀠輕嘆一口氣,“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們,世間最大的痛苦不就是生離死別?你們竟然還能從中感覺到滿足和希望?真是無法理解,果然沉浸在愛情里的人都是傻瓜。”
“是啊,你不懂,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夠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懂了。”
愛?那是什么東西?如果愛情就像他們那樣痛苦折磨,她可要躲得遠遠地,獨善其身,可是為什么,她的腦海里竟然想到蒼寂為了護她,生生承受了力量的反噬身受重傷,蒼寂也是在保護她,這也是愛嗎?
“好了好了,就算我以后會愛人,那也不會像你們這樣整的驚天動地的,不過從你們身上,我的確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不同尋常的力量,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一切。真正的幸福是需要好好珍惜的,不要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你之前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那以后就讓他好好地補償你吧。”
以后?補償?
殤墨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冰瀠她這是什么意思?她是愿意放棄那個承諾了嗎?
“冰瀠,你……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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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哼,誰讓我欠下一個人情呢,不然怎么會這么容易就便宜了你們。”
殤墨雪的表情頓時十分驚喜,他緊緊地抱著若溪,喜極而泣,“若溪,你聽到了嗎?以后我真的可以永遠留在身邊,好好地照顧你,補償你,我們不用分開了。”
“冰瀠,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
“好了,其實這也是你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回報,在此之前,我試過那么多的人,沒有一個能有你的誠心,是你的誠心打動了上天,也打動了我,以后你就要好好地對待若溪,不然,你就會受到女媧誓言的懲罰!”
“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若溪,用我的生命保護她,補償她。”
若溪也非常高興,本以為注定要分離,卻不想終于迎來了轉機,以后他們可以好好的在一起,陪著一諾長大,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冰瀠,你的恩情,我殤墨雪永生難忘,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幫你。”千言萬語不足以訴說他現在的喜悅之情,還有他的感激之心。
他就說,冰瀠是個很好的女子,就是有點要強,她還是很善良的,她是女媧的眼淚幻化而成,有著女媧的遺愿和慈悲之心,她是注定要普度眾生的。
話也傳到了,冰瀠轉身離開,不再留下做燈泡了,她得去看看蒼寂的傷勢恢復的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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