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迷霧繚繞。
墨魂殿外,一片繁忙景緻。
廣場之中,在那正中空地之上卻是憑空立起了一座數丈大的擂臺。擂臺之下,墨魂宗衆人齊聚一堂,老老幼幼好不熱鬧。
“爹,你說小師弟怎麼還不回來啊?”婉月一身紅裝,秀髮如墨,柳眉微皺,紅嫩的臉龐之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是時不時打量著遠方。那天際之中,天藍透徹,白雲翻滾,煞是好看。
鄭清揚輕輕拍了拍婉月的額頭,微怒道:“臭丫頭,都告誡你多少次了?以後要對他改口叫師叔,怎麼還小師弟,小師弟的叫?”
婉月撇了撇嘴,卻是默不作聲,心中煞是不平,好不容易有個小師弟,怎麼才過了幾日便要改口叫師叔了。她越想便越是覺得氣憤,只覺得這一切便是那李一凡的過錯,心想等見到李一凡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小凡,你可收拾妥當了?”
李一凡點了點頭,“前輩,想到今日便要離開此地,小子心裡卻是突然有些不捨了。”他環顧下四周,略是嘆了口氣。
墨陰打量著他,卻是說道:“小凡,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裡。”
李一凡一愣,回頭望向墨陰,疑惑地問道:“前輩怎會如此說?”
墨陰苦澀地搖了搖頭,“你可還記得你與我初次相見的那個夜晚麼?”
李一凡點了點頭,微微皺起了眉頭。墨陰又接著說道:“那日言語之中,我就已經察覺,你似乎對我有所隱瞞......”
“前輩...”
墨陰又看了他一眼,“不過,我卻是知道你的苦衷。”他嘆了口氣,“你身負血海深仇,身上隱藏的一定是一個驚天之密。有道是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所以,我也不會去強求。但是...”他說到此處略是停頓了片刻,滿含深意地望了一眼李一凡,“小凡,我要告訴你,這天地間,有些事,有些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招惹的。”
李一凡點了點頭,“前輩,您放心。這點小子心裡清楚。”
“你明白就最好。還有,修真一途,切記莫要過於執著。”墨陰輕輕搖了搖頭,李一凡黯然不語。墨陰望了望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快些回去吧。”
“是,前輩。”
李一凡又打量了一眼居住五年之久的茅草屋,以及窗外的那一池翠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心結......
空曠的茅草屋內卻是留下了墨陰的一聲輕嘆。
“好!......”
“徐師兄好身法!......”
墨魂殿外,擂臺之上。
徐若天身負長劍憑風而立,長髮飛舞,衣衫飄飄,當真是傲氣沖天,大有天下間皆可去得的氣概。而他一旁不遠處的擂臺邊緣,卻是平躺著一個衣著破損的墨魂宗弟子,看模樣,出氣多進氣少,怕是兇多吉少了。
擂臺之下,掠陽峰衆人卻是怒目相視,敢怒不敢言。掌門見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心下嘆息,天兒資質絕好,但是心間太多唳氣,
爲人處事又高傲於頂,恐怕難當大任。他心下一轉,又是想到了李一凡,嘴角微微一挑,那小子不知道讓墨陰師叔調教的如何了,當真是讓人期待啊。
徐若天高傲的掃視了下衆人,目光卻是停留在了擂臺之下不遠處大師兄景落的身上。他嘴角一挑,右手持劍,直指而去,口中說道:“景師兄,可願與我一戰?!”言語間,頗是不屑之意。
景落心間微是一怒,雙手緊了緊,閉目長舒了一口氣,轉頭望向掌門,卻見掌門點了點頭,心間暗自提氣,雙腿發力,猶如盤龍出海躍上了擂臺。徐若天打量著他,不覺譏笑道:“師兄,幾年未見,卻是精進了不少。”
景落暗自不語,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徐若天微微皺了皺眉,“師兄又換武器了?不知師兄這把武器是否比上次比武的那把秋水要硬上幾分?”
景落聽到此處,嘴角卻是抽搐了幾下,他清晰的記得上次比試,就是面前這人將自己的寶劍秋水一劍斬斷,令他身負重傷,引以爲奇恥大辱。他雙目充血,“徐若天,且看我今日如何敗你!”
掌門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景落這孩子已經輸了。
徐若天微微挑了挑嘴角,右手持劍,身形微動,緩緩化出幾招劍式,口中唸唸有詞:“森羅萬象,魂修六道,借魄!”只見他話音剛落,在他頭頂之上,晴朗天際卻是頃刻間烏雲密佈,其內電閃雷鳴,聲勢非凡。
“墨魂決墨魂境?!”掌門心下大驚失聲道。他萬萬想不到,這才過了幾年光景,徐若天這小子竟然突破到了墨魂境界。擂臺之下,衆人俱是一臉震驚。想不到,傳聞之中墨魂境真的存在。
也難怪衆人驚訝,想這墨魂宗,修煉到墨魂境的除了開派祖師一人便再無他人。久而久之,墨魂境也便成爲了一個傳說中的境界。想不到徐若天天資竟然如此高絕,真真切切的修煉到了墨魂境。
“你...你什麼時候修煉到了墨魂境?”景落失聲說道。
徐若天冷冷地打量著他,“沒多久。”他輕輕譏笑道:“景師兄,你永遠不可能勝過我。”
景落心間只覺一陣無力感襲來,他丟掉了手中的長劍,緩緩跌坐在了地面之上,他仿若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就彷彿一座高山一般,那麼的高不可攀。
徐若天微微挑了挑嘴角,右手卻是毫不遲疑,長劍頂天,只聽他長喝一聲:“魄來!”只見那漫天烏雲卻是如同漏斗一樣,頃刻間便從那劍尖之處鑽入了劍身之中,又是過了數秒,那劍身似乎微微一陣輕顫,猛然間由內而外散發出萬道金芒。徐若天手持長劍,恍若九天戰神一般,一劍向跌坐於地的景落斬去。
掌門見狀,心下大驚急忙怒喝道:“孽障!住手!......”
正待之時,遠處忽的疾射過來一物,徐若天眉頭一緊,急忙側身閃過,定睛一看,卻是一顆細小的石子,他恍然醒悟,轉頭,雙眼卻是緊緊盯向了遠處。
只見不遠處,緩緩從廣場石階下走過來兩人,一老一小,正是墨陰與李一凡二人。墨陰冷眼打量了一下徐若
天卻是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李一凡走到景落旁側,“景師兄,你沒事吧?”
景落雙眼無神地望著李一凡,面目呆滯,沒有做聲。李一凡嘆了口氣,只怕是經此一役,心魔已種,已經徹底廢了。
他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徐若天,冷笑道:“徐師兄好手段!”
徐若天輕聲譏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墨陰緩步走下擂臺,“小凡,不必對他客氣,你儘管全力一搏,也好讓在場的各位瞧一瞧你這五年來刻苦修煉的成果。”
李一凡衝墨陰點了點頭,“是,前輩。”
他望著徐若天,嘴角微挑,丹鳳眼寒光閃閃,冷聲說道:“徐師兄真是好資質,若是我方纔沒有看錯,想必徐師兄已經達到墨魂境吧?”
徐若天冷哼了兩聲,“臭小子,別以爲你喝過龍血,便能勝過我。告訴你,莫說在這墨魂宗,便是在這方今天下年輕一輩的修真之士中,也少有人能勝我。”
“好大的口氣!”李一凡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體內卻是真氣流動,緩緩聚氣。
“受死吧!臭小子!”徐若天說完,右手持劍直直刺向李一凡胸前。擂臺之下,婉月卻是猛然閉上了眼睛,口中卻是驚道:“小師弟,小心!”
李一凡微微挑了挑嘴角,丹鳳眼卻是越加的閉的緊了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睡著了一般,只見他還未如何動,那把長劍卻是直接穿胸而過!擂臺之下,衆人大驚!
墨陰卻是緩緩點了點頭,沒想到,整日身負幾百斤的巖石站於瀑布之下修煉,速度竟然變的如此快。
徐若天眼見長劍直接穿透李一凡胸膛,還未來得及高興,卻猛然覺得腰間一陣巨力襲來,尚未來得及躲避,腰間卻是一片劇痛,身子不由自主的便飛向了擂臺邊緣,他站起身,眼瞅向擂臺中央,卻見李一凡雙眼正輕蔑地打量著他。
“你...怎麼會這樣?”徐若天掙扎著站起身,擦掉嘴角的鮮血問道。
李一凡搖了搖頭,“有些事,你永遠不會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徐若天狀若瘋癲,失聲怒喝道。
“徐師兄,你打不過我的。你且去吧。”李一凡嘆了口氣,他擡頭望著天際,五年...五年地獄般的修行又豈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師叔,小師弟他......”掌門轉頭恭敬地望向墨陰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否想知道小凡他境界如何了?”墨陰問道。
“正是。”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小凡現在是什麼境界。”墨陰微笑地說道。
“師叔?!...難道...難道...小師弟他突破墨魂境界了?!”掌門失聲問道。
墨陰含笑地點了點頭,雙目卻是發光的看著李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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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