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愣愣地盯著與小蛇玩得不亦樂乎的我,連瑆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不怕蛇嗎?”
斜了她一眼,我滿臉得意地說:“我自小與酒鬼爺爺呆在一起,常年與蛇蟲鼠蟻打交道,和它們都是朋友,朋友之間有什么好怕的!”
“酒鬼爺爺?!”連瑆好奇地問。
“就是我其中一個爺爺啦!以前他很喜歡喝酒,雖然現(xiàn)在滴酒不沾,不過我們還是喜歡叫他酒鬼爺爺!”
連瑆吃驚地瞪圓了雙眼:“其中一個爺爺?!你有幾個爺爺?”
“有好幾個呢!不過……”我神色黯然地垂下頭:“不過他們,有些都已經(jīng)離世了。”
帥哥老爸的父親和干爹們的父親早在我們出生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現(xiàn)在只有外公、酒鬼爺爺和紀默爺爺三老健在。
輕輕地握著我的手,連瑆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頓了下,帶著一絲悲涼的沙啞嗓音,連瑆低聲說道:“其實,你比我要幸運多了,我不僅沒有見過我爺爺,我連母親都沒有見過……”
她話語里掩飾不住的羨慕和深深的落寞讓我心頭一震:她沒有見過她母親?!
猛地憶起,袁亦夙之前告訴過我,連瑆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她獨自跟著父親長大。
其實,與她相比,我的確幸福多了!我不僅有愛我的老爸老媽,有疼我的夜末哥哥,還有寵我的干爹們!而連瑆,一直以來卻只有父親。正是因為如此,閔王爺才會極度溺愛她,也才造成了她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脾氣。
或許,在她刁蠻任性外表下的內(nèi)心,是很脆弱很孤獨的吧,其實她只是用常人不能接受的方式,去表達她需要得到別人關(guān)注和愛護的渴望!
一臉悲戚眸中水光點點的連瑆讓我不禁心生憐憫之情,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輕聲安慰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訝異地抬眸,望見我眼底的真誠歉意,連瑆不禁愣了神。
我友善一笑:“我們講和吧!”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你不跟我斗了?!”
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是你一直想和我斗好不好!”
聞言,連瑆不服氣地說:“是你先挑起的好不好!”
“喂,我說郡主大人,你自己好好回憶一下,是誰先搶了我的馬?!又無理取鬧地要搶我買的東西?!”
小臉因?qū)擂味⒓t,但她仍舊嘴硬地說道:“那、那問題是,馬本來就是我的!那些東西,還不是你故意設(shè)計的!否則本郡主才不會花那么多銀兩買回來了!”
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說得還真是不假,這個連瑆依舊是改變不了的蠻橫不講理!
瞥見懶懶纏繞在手臂上的小小白,明眸一轉(zhuǎn),我粲然一笑,大度地說:“好了好了,以前的事就不再爭論誰是誰非了!我們握手言和,怎么樣?!”
連瑆嘴角輕揚,眼底已然布滿莫名的欣喜和激動:“你真的要跟我和好嗎?”
“本姑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見到她仍舊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我頗為不耐地問:“哎,我說郡主大人,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和好啊!”
“當然要!”連瑆急急說道,偷偷瞥了眼身旁含笑不語的夜末,眸中閃過一絲羞澀和忸怩。
連瑆那副小女兒嬌態(tài)被我盡收眼底,心下頓時了然:原來這小妮子打的是這個心思!
我看似不經(jīng)意地挪了挪腳,站到夜末跟前,故意阻斷她望向夜末的視線。
輕咳一聲,朝她伸出手:“那,握了手咱們就是朋友了!”
“好!”燦爛一笑,連瑆也伸出纖細的手。
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手時,我驀地換了只手,于是不出我意料的,她那芊芊玉指直接觸摸到了冰涼濕滑的小小白……
“啊——”
尖銳刺耳的一聲尖叫之后,連瑆已經(jīng)蹦到三尺開外,臉色慘白混身發(fā)抖。而可憐的小小白再次被她的尖叫聲嚇得失了魂,不安地蜷縮在我手心。
輕柔地摩挲小小白安撫它之后,我笑嘻嘻地對著滿臉驚恐的連瑆說道:“從今以后,你,我,還有小小白,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