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和陌雪還沒走到軍營中,便遇見了又被派出來尋找祁昊和陌雪的暗衛(wèi)。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顏兮絲毫沒有停止去找祁昊和陌雪。對於祁昊,顏兮還是很信任的,祁昊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出事,但這次祁昊還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陌雪,這次會不會出事,連顏兮都不敢說的太絕對。陳國和拉祜的攻擊已經(jīng)暫時鎮(zhèn)壓了下來,但是祁昊遲遲不出現(xiàn),軍心早已渙散,都時候真的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顏兮正坐在營帳中,深皺眉頭去想這些事,突然有人掀開帳簾走了進(jìn)來。顏兮早就吩咐過沒事不要來打擾自己,頭也沒有擡,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不是說沒事就………” “顏兮”聽到來人的聲音,顏兮的身子一徵,很是不可置信的擡頭來看。剛纔的聲音就是來自陌雪。擡起頭,陌雪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受傷,好好的站在那裡。顏兮看了一眼陌雪,又轉(zhuǎn)向陌雪旁邊的祁昊,立馬站了起來,徑直走到祁昊的身前單膝下跪,“皇上”祁昊擡擡手,示意顏兮站了起來。祁昊身穿百姓的麻衣,但這絲毫沒有影響祁昊身上迸出來的王者的氣息。祁昊也似乎是明白現(xiàn)在的形勢,這次遇刺一看便早有預(yù)謀。祁昊沒有說話,並不想讓陌雪知道那麼多,便吩咐人將陌雪帶下去休息了。
祁昊剛剛最好,顏兮便嚴(yán)肅的說到:“皇上,拉祜叛變了。”祁昊並沒有太多吃驚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會這樣。“朕早就料到了”祁昊冷冷的說到。“這次在路上遇刺,來者氣勢洶洶,早有預(yù)謀,拿的也是刀。” “只有草原人慣用刀,我大楚和陳國都使劍”顏兮補(bǔ)充到。祁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朕在回來的路上遇刺的。知道朕是大楚的皇帝的也只有小雪的阿媽” 聽祁昊這麼說,顏兮歪頭想了一會,說到:“會不會是在宮裡時消息就走漏了出去。”聽到顏兮的分析,祁昊同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但不管怎樣,拉祜叛變在先。原先朕還有些猶豫,現(xiàn)在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祁昊拍著桌子狠狠的說到。顏兮一臉沉思,沒有再說話。合併拉祜,陳國,擴(kuò)展大楚疆域,一直都是祁昊的目標(biāo)。沒有哪個君王是沒有野心的。原先還沒有想立即就合併了拉祜,不過現(xiàn)在拉祜自己挑起爭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機(jī)會。但不知道陌雪……
“顏兮,朝中有什麼動靜沒有’’祁昊一隻手敲著桌子,開口問到,“回皇上,暫時還沒有什麼異動” “哼,刺客這件事說不定跟那老狐貍也有關(guān)係”祁昊冷冷的開口說到 。雖然祁昊也早想到這一點(diǎn),但這又有什麼關(guān)係。正想著以怎樣的藉口來討伐拉祜。不管是不是,拉祜終究這次逃不掉了。
顏兮也是很同意祁昊的現(xiàn)在的想法。只是陌雪………拉祜大汗在叛變時絲毫都沒有考慮到陌雪。“朕也始終都沒想到拉祜汗竟然絲毫沒有小雪的處境”祁昊冷淡的說到,陌雪是作爲(wèi)和親公主來的,如果兩國撕破臉皮,第一個受到牽連的也必定是陌雪。“那皇上………”顏兮有些擔(dān)憂,祁昊又緊接著說到:“朕會派人送小雪先回宮,攻打拉祜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對小雪提起”祁昊嚴(yán)厲的下了這麼一道旨。因爲(wèi)陌雪,祁昊甚至猶豫過。但同時還是內(nèi)心深處也有一種恐懼,恐懼陌雪日後的怨恨。“是”顏兮低頭領(lǐng)命。
祁昊交代完了事,站起來就要出去,剛走到帳門口,祁昊站住了,“顏兮,你一定不要背叛朕!”祁昊嚴(yán)肅深沉的說到,顏兮聽到後,趕緊跪了下來,“臣的命是皇上給的,對皇上必定誓死效忠!”顏兮堅定的說到。祁昊沒有再說什麼,便大步的走了出去。顏兮低著頭久久也沒有站起來,好像在想些什麼。祁昊其實也早就看出來顏兮對陌雪不一樣的態(tài)度,陌雪對顏兮也很是熱情,對自己卻很平淡。這種態(tài)度讓祁昊渾身都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現(xiàn)在祁昊才明白,原來那時候,這是吃醋。
祁昊安排陌雪先回宮,陌雪當(dāng)然沒有同意,剛進(jìn)來軍營,陌雪便感受到了一種凝重的氣息。這是大戰(zhàn)在即的前兆。陌雪使勁的搖搖頭,“我不回去”陌雪堅定的說到。陌雪不想一個人回去,一來宮中祁昊不在,陌雪回去也沒有用。況且陌雪還是擔(dān)心祁昊,纔不想獨(dú)自回去。祁昊走過去,輕輕的將陌雪擁入懷裡。自從那一次劫難,祁昊對陌雪溫柔了很多。“你先回去,等戰(zhàn)事一結(jié)束,我就回去。帶你回去出遊打獵”祁昊柔聲的說到。不知道是在杏花村裡一個月的習(xí)慣還是什麼,在陌雪的面前,祁昊都由朕變成了我。陌雪頓時心裡暖暖的,雖然還是很不同意回宮,但還是勉強(qiáng)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一輛馬車,一些便衣護(hù)衛(wèi)。祁昊有害怕陌雪在路中再遇到什麼危險。累了,便休息一會,之後便是日夜兼程,只用半個月的時間,便將陌雪送回了燕都,再由在燕都接頭的人偷偷送回了宮中。
而遠(yuǎn)在涼州的軍營,祁昊帶著顏兮很是自信的在籌劃這如何一舉拿下陳國和拉祜。顯然如果硬碰硬,拉祜和陳國結(jié)合起來的兵力也達(dá)到了三十萬。這樣楚君也並不沾光。但祁昊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扭頭對顏兮說到:“琥珀你還拿著呢吧”顏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祁昊振奮的說到,“你拿著琥珀將那二十萬的大軍調(diào)出來,現(xiàn)在我們還有三十萬大軍,進(jìn)行雙面夾擊。顏兮你帶三十萬大軍正面出擊,兩個副將各帶十萬從小路出發(fā),突襲陳國境內(nèi)和拉祜。一舉拿下陳國和拉祜!” “末將領(lǐng)命”大將們紛紛下跪,豪聲說到到。
說起琥珀,那是祁昊命令顏兮在楚國內(nèi)秘密招收,還有一些被免了死刑的死刑犯,讓顏兮在山中秘密訓(xùn)練的軍隊。這支軍隊也是祁昊爲(wèi)實現(xiàn)統(tǒng)一而儲備的軍事力量。現(xiàn)在祁昊要掉出來這支軍隊,祁昊必勝的決心也彰顯可見。“顏兮”在其他人都出去後,祁昊留下了顏兮。顏兮靜靜的站著,等著祁昊接下來的話。“吩咐下去,對待拉祜部落的民衆(zhòng),都要以禮相待,包括王族中的人” “是”顏兮領(lǐng)命後退了出來。祁昊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的。祁昊獨(dú)自的站在那裡,表情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祁昊慢慢的擡起自己的左手,那條疤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的清晰也是那麼的刺眼,刺的祁昊的眼生疼……
而遠(yuǎn)在燕都皇宮中的陌雪對此卻一無所知。在陌雪回到楓閣軒的時候,正在院子裡撥弄花草的琉璃和格桑直接有些愣神,格桑自然知道陌雪去了哪裡,但琉璃卻不知道,只知道陌雪無緣無故的失蹤了。看到陌雪又突然出現(xiàn)了,愣了一下,就趕緊圍了上來,“小主,你到底去哪了,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琉璃明顯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陌雪握住琉璃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算是安慰,“沒事,我只是出去了一趟。”轉(zhuǎn)向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格桑,陌雪心裡的疑問也頓時升起。記得祁昊問過自己,都將出宮的消息告訴誰了,陌雪說只是跟格桑說了。陌雪甚至都懷疑,祁昊陪自己回去的消息傳的怎麼這麼快。
陌雪一走便是兩個多月,格桑也很久沒有見到陌雪了,頓時兩眼通紅的看向陌雪,“格桑”陌雪輕輕的叫著格桑的名字。格桑走過來一把抱住了陌雪,有些嗚咽的聲音,“阿姐,你怎麼纔回來” 陌雪拍了拍格桑,笑了笑,沒有說話,拉著格桑進(jìn)了裡屋。
“阿姐,阿媽還好麼?”格桑有些期待的問道,“很好。阿媽說她也很想你。”格桑聽到阿媽很好,還想念自己,很是興奮。“格桑”陌雪低頭想了想,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我跟皇上回去的事你有沒有跟別人說起”陌雪看著格桑認(rèn)真的說道。在這個宮裡,也只有格桑不會去背叛自己。格桑的聽到陌雪這麼問,眼神有些閃躲,手也不自覺的抓了抓衣角,“沒有”格桑低聲的說道。格桑的這些小變化也許自己沒有注意到,但陌雪卻很仔細(xì)的觀察到了。陌雪使勁的搖搖頭,希望自己是看花眼了。因爲(wèi)格桑,是她永遠(yuǎn)信任和保護(hù)的人。“我跟皇上在途中造人暗殺,差點(diǎn)就回不來了”陌雪又開口說道,格桑聽到了猛的一驚,“阿姐沒事吧?”說著便開始著急的拉起陌雪非得看看陌雪有事沒有。看到格桑急慌的樣子,陌雪有些笑了,果然,這還是自己的格桑。“沒有,沒有事”陌雪拍了拍格桑重新坐下,便和格桑說起了一路的所見所爲(wèi)。
陌雪奔波一路,好不容易可以睡了,這兩天,陌雪幾乎上都是在睡中度過的。現(xiàn)在的天氣也沒有以前的那麼熱了,這天吃完午飯,陌雪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了一本書在看。琉璃過來說尚靖瑤來了。陌雪讓琉璃把尚靖瑤迎了進(jìn)來。兩個月沒有看見尚靖瑤了,還別說,陌雪還挺想她的。尚靖瑤一坐下,便開始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雪姐姐病好些了吧”聽尚靖瑤這麼說,陌雪有些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又生病了,只聽尚靖瑤繼續(xù)說道:“皇帝表哥走時吩咐後宮,說雪姐姐有病在身,不準(zhǔn)雪姐姐出門,也不準(zhǔn)我們來看。”尚靖瑤邊說著,還邊嘟著嘴。聽尚靖瑤這麼說,陌雪在心裡有些偷笑,想不到祁昊還想的這麼的周到。但面上卻並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麼,“沒事了”陌雪微笑的說道。尚靖瑤拿起桌上的點(diǎn)心,看見了陌雪的書,便翻了翻看看,“雪姐姐一點(diǎn)都沒有變,還是這麼的喜歡看這小說。”尚靖瑤邊吃著邊說道,“你不是也喜歡麼?”陌雪回覆說。尚靖瑤聽到後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看尚靖瑤也沒有再說話,陌雪便重新拿起了書看了起來。“雪姐姐身上的這個月亮香袋可真好看。”格桑指指陌雪的香袋說道。陌雪也低頭看看香袋,嗯了一聲,用手又摸了摸。尚靖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陌雪。
晚上的夜已經(jīng)深了,一個小宮女從宮殿的後門偷偷的溜溜了出去,邊走還便扭頭看著四周的情況,不一會便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宮殿中,一個遮著臉穿著披肩的女子在裡面站著。小宮女進(jìn)去後很是激動的說道,“你不是說不會傷害她麼!!” 女子聽到後咯咯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很關(guān)心她呀” “她是我阿姐!!!”在月光照射下的半邊臉,但還是能看出來那是格桑! “你太傻了”蒙面女子嘆息般的說道,格桑臉上還是有些怒氣,只聽蒙面女子繼續(xù)說道:“你把他當(dāng)姐姐,她可沒有把你當(dāng)妹妹。她這次完全也可以把你打扮成小侍衛(wèi)帶出去的。但她沒有。還有你心心念唸的阿媽也沒有給你親手縫個什麼。她來到宮裡就沒有讓你怎麼貼身跟過。因爲(wèi)在她心裡,你終究是一個女婢!!”黑衣女子的話好像刺激到了格桑的某處,格桑頓時像失了瘋一樣,“不是的,你騙我!!”邊說著邊跑了出去。冷冷的月光還是照射這這片廢舊的宮殿。黑衣女子最很輕蔑的輕輕上揚(yáng),自言自語到:“一個小小的賤婢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還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