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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才剛蒙蒙亮,還在夢中的陌雪便被琉璃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任由琉璃和格桑給自己梳妝打扮。仿佛這一切都在夢中進行中。在吃著早飯時,正吃著,勺子一下掉地上了,陌雪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阿姐,不要睡了。”格桑搖搖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陌雪,“阿姐,等會還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聽到這,陌雪一下子坐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對對,還要去請安。”今天才算是正式入宮的第一天,肯定是去請安的。也是要見各宮妃嬪的。想到這里,陌雪的睡意頓時減了一半。

在去陌雪宮中的路上,陌雪一直都在沉思者,在勢力紛爭的朝堂上,一個女人竟然能守住一個年幼的帝王,還要權衡各個朝臣之間的黨政,也要在諸國中一直維持著自己國家的利益和地位。這樣的女人有的不僅是智慧,也要有心狠手辣的決心。陌雪突然很好奇太皇太后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教導出來的帝王又是怎樣的。不過看昨晚祁昊,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實際上誰又知道。

一路上不斷有各宮的妃嬪去往太皇太后的寢宮。只是她們在經過陌雪的身邊時,總是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陌雪,還時不時的交頭接耳說一些悄悄話。陌雪一臉不解的看看自己的衣服,摸摸自己的頭發,都很好呀,沒有亂。

“琉璃,我哪里亂了么?她們再說什么呀?”陌雪實在忍不住,問跟在身后的琉璃。琉璃只是搖搖頭,“小主哪都很好。”陌雪疑惑的繼續走路。這時又從旁邊過來了兩個妃嬪,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剛好被陌雪聽到,“那個就是昨晚皇上沒留宿的公主呀”“恩恩,長得不比安嬪那狐媚子好看,怎么就沒留住皇上。”“小聲點吧,小心被聽到了。” 說著兩個人快速的走了過去。

陌雪更加疑惑,昨晚剛發生的事,她們怎么都知道了。陌雪看了看琉璃,琉璃也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好像現在就她一個人還蒙在鼓里。琉璃微微的低頭,輕聲的說道,“奴婢只想告訴小主一句話,宮中的墻永遠都是透著風的。”陌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琉璃。昨晚發生的事,一大早卻全宮的人都知道了,到底這宮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想到這里,陌雪不禁的直打冷戰。琉璃又低聲的提醒陌雪,“這件事太皇太后也一定知道了,無論太皇太后說什么,小主只需忍著,不要多說話。”

太皇太后的宮殿裝飾簡單,但總體格局的布置總有一種悶著透不過來氣。陌雪坐在那里,四周嬪妃也出奇的安靜,各自的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陌雪偷偷觀察著坐著的妃嬪。坐在妃嬪首位的就是那天領頭的端貴妃。不過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宮裝,簡單的發髻上只插了一個百合花的玉簪,簡單卻不失大氣。陌雪又觀察著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妃嬪。桃紅色的緊身宮裝,襯托的皮膚更加的白嫩。五花瓣的金步搖斜插著,小小的嘴巴,也是美人坯子一個,不過和端貴妃比起來,難免卻有些小家子氣。“小主看見對面的那位娘娘了么?”琉璃小聲的對陌雪說道,“她就是淑妃,大皇子的生母。”陌雪聽完后,又重新打量起了淑妃。戶部尚書的獨女。聽琉璃說淑妃為人謹慎小心,又膽小怕事。卻憑借著母憑子貴,一躍妃位。 “太皇太后駕到。”太監的一聲吆喝,打斷了陌雪的思路。陌雪隨著眾人紛紛下跪,“恭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萬福金安。”陌雪用余光偷偷打量,只見太皇太后身穿寬大的暗紅色的宮裝,整齊的發髻盤在頭上。臉上波瀾不驚。有些四方的臉型,威嚴的氣息不怒而出。

“都起身吧” “謝太皇太后。”眾人謝恩后又紛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太皇太后端起自己身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掃了一眼眾人,眼光停留在陌雪的身上,只是一瞥,轉向淑妃,“最近軒兒可好?”淑妃趕緊站了起來,“回太皇太后,一切安好”“恩,算起來,軒兒也已經有四歲了吧,也該找個武藝師傅好好教教了。這事哀家會同皇上說,你坐下吧。”淑妃想說什么,但只是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臉色有些發白,坐了下來。“本來今天是不用來請安的。但昨天宮中又從草原來了一位公主,索性都聚在一起認識認識也好。”太皇太后說著眼光便落在了陌雪的身上。“你就是草原來的吧?”陌雪看著太后正是在對自己說話,趕緊站了起來,行了一個宮中的禮數。“回太皇太后的話,臣妾印陌雪,拉祜部落而來。”太皇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禮數倒學的不錯。”這還是昨天琉璃現教的,說太皇太后最注重禮數,果然,就是管用。陌雪有些得意的想到。“不過,哀家今天一大早便聽說了一件稀罕事。”太皇太后話鋒一轉,有些嚴厲的說道,“聽說昨晚皇上去了你那里,后來又走了,去了安嬪那里,有這事吧?”陌雪默不作聲,心里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只聽太皇太后又繼續厲聲說道,“安嬪,你可知罪!”太皇太后話一轉,直指安嬪,只見一個身穿牡丹紅,瓜子臉,打扮有些妖嬈的女子趕緊站出來跪了下來,“太皇太后息怒,臣妾知罪。”安嬪手指死死的扣著衣角,有些顫音的說道。“哀家也沒有特意的針對誰,只是這件事,安嬪你太不懂規矩,皇上過去了,你卻沒有絲毫的勸阻。回去禁足半個月,好好的把女德給哀家抄十遍。”安嬪只是手指泛白的緊抓衣角,謝恩后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印陌雪也起來吧,這件事也不怨你,哀家會好好的說說皇上的,”太皇太后揉揉額頭,說道。陌雪謝恩后,也坐了下來。之后也只是個宮妃嬪有一句沒一句的拉著家常,沒過多久,太皇太后就說頭疼,都讓眾人散了去。

原本陌雪認為會遭到太皇太后的責罵,卻沒想到不僅沒有挨罵,還被安慰了一頓。頓時對太皇太后,陌雪更加的看不透了。

剛走出宮門,便看見淑妃嚶嚶的哭著對端貴妃說著,“姐姐能不能勸勸皇上,先別讓軒兒學武,軒兒還小,上一次就是不小心,差一點連胳膊都沒有保住,軒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能忍心。”端貴妃輕輕的拍拍淑妃的手,“這事本宮自會對皇上說的,妹妹放寬心就好。”

安嬪也正好走了出來,正好和陌雪對上,對視了幾秒,安嬪什么也沒說,徑直的帶著宮女朝自己的宮殿走去。別人可能沒有看清楚,安嬪的眼神中太復雜了,陌雪甚至看到了一絲歹毒在里面。

走在回去的路上,陌雪始終都忘不掉安嬪的眼神,“琉璃,太皇太后今天到底什么意思。”琉璃說過太皇太后是一個精銳,嚴厲的人,今天卻光指責了安嬪。“小主以后離安嬪娘娘遠一些就行,不然會有**煩。”琉璃說道。陌雪像是想到了什么,“難道說太皇太后在用安嬪來試探我,看看安嬪以后針對我時我有多大的反攻力。”琉璃沒有做聲,算是認同陌雪的想法。果然這是太皇太后,這樣一來,不僅打壓了安嬪的氣焰,也能試探出外域來的公主的是否有野心。陌雪在心底有些冷笑,自己也根本沒想要參和進來。

剛一進門,格桑便迎了上來,“阿姐可真慢,宣旨的公公等了半晌了。”格桑噘著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格桑拉著陌雪走近屋里,只見一個公公手里拿著黃色的圣旨,琉璃拉了拉陌雪,示意她要跪下聽旨。陌雪跪了下來,宣旨公公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拉祜公主德才兼備,深得朕心,特封妃位,賜號,雪。欽此。”陌雪領旨謝恩。莫名其妙,就這樣成了雪妃。

連著幾天,陌雪過得都很舒適,琉璃說以后不用每天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只初一跟十五去就行了。陌雪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輕松日子是過了幾天,不過時間久了也還是會無趣的。陌雪將自己的寢宮里里外外的都打量了一便,也沒有發現什么新鮮的事情。看看書架上的書,不是什么女德,就是倫理綱常,陌雪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其實陌雪本來也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人,在拉祜時,閑的沒事干的時候,陌雪最喜歡干的事就是看一些二哥從中原帶回來的一些小說。明知道那都是一些文人編寫的,但看到兩個相愛的人要生離死別時,還是會傷心的哭起來。

剛吃過午飯,實在太無聊了,陌雪便招來了琉璃,“你知不知道宮中放書的地方在哪里?” “小主說的是書香閣吧。離我們的寢宮不遠,就出門向左走,再向左拐就到了。’’陌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先格桑還一直抱怨住的寢宮偏僻,位置不好。看來并不是這么一回事。真是天助我也。陌雪在心里暗喜道。“小主要是想看什么書,可以告訴奴婢,奴婢讓小琪去取” “不用”陌雪趕緊說到,“等想看了再告訴你吧”陌雪在心里暗暗的想著,書還是自己去找的好。“我想睡會午覺,你先出去忙吧。”陌雪將琉璃打發了出去。在大楚,女子讀的都是女德,綱倫什么的,都不會允許女子去看一些愛情小說,會被認為作風不正的。這一點陌雪還是很清楚的。

現在四月底的天也快要接近夏天了,中午過后,人都是昏昏欲睡,很少有人在宮里走動。這樣正好,免的再碰到一些不相干的人抓著那幾天的事總說一些冷言冷語,這也是這幾天陌雪不出去的原因。剛來就莫名其妙的卷進來,還挺煩的。

陌雪站在宮門口四周瞅了瞅,果然沒什么人。今天的太陽似乎有些大,但這并沒有影響到陌雪。陌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出來的感覺可真好。陌雪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的超書香閣的方向走去。

“嗚嗚……怎么可以這么笨,兩個人可以一起走呀,為什么要自殺”陌雪擦擦鼻涕眼淚,有些傷心的自言自語。“以后找一個好一點的結局看,太悲傷了”陌雪吸了吸鼻子,準備站起來把書放回去。總是這樣,明明都知道是假的,陌雪還是會傷心兩個人的悲劇。

“看個書怎么也這么吵!”突然一個聲音從書架的另一旁傳了出來。陌雪嚇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明明只有自己在,怎么還會有別人。陌雪瞬間警惕了起來,厲聲的問到,“誰!誰在那里”陌雪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身體想看看在那一邊的是誰。還沒等陌雪移過去,那邊的人就自己走了過來。看清楚對方之后,陌雪有瞬間的驚奇,脫口而出,“你怎么會在這里”。相對于陌雪的驚詫,祁昊倒顯的更加的冷靜,好像就知道陌雪會在一樣,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朕的地方,朕還要向你匯報么” 聽到祁昊這么說,陌雪才回到了現實,感覺自己剛才失言了,趕緊行禮道:“皇上息怒,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要是知道他回來,打死也不來。陌雪在心里嘀咕著。祁昊看書時并不喜歡身旁有人,陌雪在這里確實讓祁昊心中有些不爽。“起來吧”祁昊冷淡的說到。陌雪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剛才的那本書。祁昊的眼光也落在了陌雪手上的書上。祁昊伸出右手,骨節分明的手上一道長疤顯的格外顯眼。“把書拿過來”祁昊聲音中總是透著一種不可違抗的威嚴。即使陌雪心里有一千個不愿意,但還是乖乖的把書交了出來。祁昊拿著書翻了幾下,眉頭皺的更深,陌雪以為祁昊會說些什么難聽的話,但祁昊卻什么也沒說,又還給了陌雪。沒有再多說什么,祁昊便扭頭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來,又說到:“以后你不準再來這里!”直接給陌雪下了一道命令。沒有給陌雪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出門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迷茫的陌雪,不準來!陌雪在心里重復著這幾個字,皇帝了不起呀,陌雪氣的狠狠的瞪著祁昊離開的方向。不過一會,陌雪就唉聲嘆氣了起來,不服氣又怎樣,不是還得乖乖聽話么。

這天過了中午,祁昊從上書房回來,又路過了書香閣,剛走過去,祁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倒了回來。看著書香閣,也不走。跟在祁昊身邊的王德勝見狀,趕緊迎了上去,問道,“皇上今天還要找書么?”祁昊沒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一閃而過。“王德勝”祁昊用手招招王德勝,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祁昊在王德勝的耳邊交代了幾句,齊德勝授意后,后退幾步,“奴才遵旨”便領著另一個小奴才進了書香閣。

也沒有書看了,陌雪實在無聊的很,便一覺睡到了傍晚才起來。才坐在屋里沒多久,琉璃就進來說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帶著幾個人來了,說是奉命來給雪妃娘娘送些東西。陌雪整理好衣服,便讓他們進來了。王德全進來后示意他們把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給陌雪行了一個禮,“雪妃娘娘金安”陌雪抬抬手示意,“公公請起。”王德全站起來頭稍稍低下一些,“奴才奉皇上之命,來給娘娘送一些書。”陌雪瞅了瞅桌上的書,也沒瞅見是什么。只聽王德勝又說道,“皇上還交代說娘娘喜歡讀書,將這些書看完后寫一份心得,皇上要看。”陌雪在心里想著,這個祁昊也沒有那么壞么,雖然不讓自己再去書香閣,但卻把書送了過來。不就是心得么,別一份了,一百份都寫的出來。

顯然,陌雪對祁昊送書來這個行為很是滿意。說話的語氣也不由的透露著一些喜悅,“辛苦公公了,麻煩公公替本宮好好謝謝皇上。”送走王德勝后,陌雪迫不及待的趕緊去瞅瞅都是什么書,這一瞅不打緊,陌雪頓時就火冒三丈,剛才還在心底夸祁昊來著,現在恨不得當著面想罵他一頓。什么《女德》,《內訓》,《女誡》,《女論語》,,,,,,這都是些什么書。這就算了,還要寫一份心得,這擺明了就是在刁難自己。都怪自己太天真了。陌雪有些欲哭無淚。

此時的祁昊正在上書房中和顏兮在討論政事。“皇上想將賑災這件事交給尚南,也是想給高義一些顏色看看。但尚南私貪,這在朝中也不是秘密了。”顏兮不緊不慢的分析著朝中的局勢。許久也不見祁昊有什么反應。只是祁昊面無表情的盯著毛筆臺,不知道在想什么,“皇上”顏兮試探的叫了一聲,沒反應。“皇上?”還是沒反應。“皇上”這次顏兮的叫聲大了些,祁昊才轉過了頭。盯著顏兮,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剛才說的也對。不得不承認,高義確實鐵面無私。不過如果讓他去,他就會以為朕給他面子,更無法無天。”祁昊冷聲的說道,顏兮一向知道祁昊和高義的過節,“那皇上的意思?”祁昊從書桌后站了起來,來回渡了兩步,“顏兮,朕只相信你”祁昊認真的看著顏兮說道,顏兮十三歲時便跟在祁昊身邊,也是祁昊一手提拔出來的,之間的關系也不是旁人能想象的。“這樣,這次災害是朕登基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左相尚南為主差使,你為監督使,你們兩個同等權利,將這災給朕鎮下去。” “是,微臣領旨”顏兮單膝下跪接旨。在顏兮的心中,無論祁昊的什么決定顏兮都是無條件服從。可以說,即使天下所有人都背叛了祁昊,他顏兮也不會。

“顏兮,你說草原的女子都是蠻橫無理么?”對于陌雪并不淑雅的行為,祁昊很是不滿意。“草原人生來豪爽奔放,和中原的女子是有些不同。”顏兮淡淡的說道。“那么喜歡看小說,朕偏要她看看中原女子該看的女子德行。好好治治她那野蠻勁。”想到陌雪看見那些書的樣子,祁昊不禁心里有些暗爽,突然還想見識見識陌雪那抓狂的樣子。

果然如祁昊所料的一樣,陌雪氣憤的連晚飯都沒有吃。夜都深了,也沒有絲毫的睡意。陌雪心里就郁悶了,自己才剛來沒多長時間,哪里招惹到那個目中無人的皇帝了,怎么現在這么針對她。陌雪獨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又是踢腿的,又是抓頭發,簡直要氣憤的要殺人了。

“這么生氣對自己可沒有好處。”顏兮也不知道從哪里進來的,等陌雪反應過來,顏兮已經站在了陌雪的面前。可以說和顏兮也算相處了一個月,在這誰都不認識的宮中,仿佛看到了親人。看到顏兮。陌雪高興的不得了。“三哥。”陌雪開心的叫到,對于陌雪的這個稱呼,顏兮好像并不喜歡。“公主以后還是不要這樣叫的好。宮中人多眼雜,對你我都沒有好處。”顏兮冷淡的說道。想想顏兮說的也不無道理,,陌雪值得撇撇嘴,“那這樣好了,沒人時我叫你三哥,有外人時,我就叫你將軍,行吧?”對于陌雪的這個提議,顏兮沒有任何的回應。顏兮從懷里拿出了兩本出給陌雪放在了桌子上,“收好了,別讓別人看見。”陌雪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己最喜歡那兩部小說。跨過去就想去抱顏兮的胳膊,手剛挨到顏兮的衣服,顏兮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陌雪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中央。陌雪有些尷尬的放下來,顏兮并不喜歡自己跟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假裝咳嗽了兩聲,“那個,謝謝你”其實是打心底里感謝顏兮,還想著以后還能見到顏兮不能,沒想到顏兮會給自己送小說看。顏兮還是沒有太多的話,仿佛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皮膚還是那么的白,還是穿著白色的衣服。

沒有再說什么多余的話,顏兮也沒有多呆,就在陌雪一不留神時,顏兮就離開了。如果不是留下了兩本書,陌雪就感覺這一切仿佛就是在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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