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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陌雪換好了祁昊派人送來的衣服,本想著帶著琉璃去,格桑卻吵吵鬧鬧說也想去,便沒有帶琉璃,帶著格桑去了。馬場就建在挨著行宮的一片很廣闊的草地上。最外面是一個很大的馬廄,有幾個小太監在外面打掃著。一條寬廣的小道一直從馬廄那通往前面的林子里,應該即使馬道了。

陌雪剛到那里,便看見尚靖瑤也興高采烈的朝這邊飛奔而來。又過了沒多久,就見祁昊跟顏兮也走了過來。兩人一前一后,祁昊一身玄青色的戎裝,頭發全部都盤了起來,而顏兮則是一身月牙白的戎裝,也透露出一種英氣。但都統一的,陌雪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入迷。“比起來,還是皇帝表哥更好看一些。”尚靖瑤在旁邊使勁拽著陌雪的胳膊搖晃到。“我看也是皇上好看些。”格桑也在犯花癡的說道。祁昊身上確實比顏兮更透露出一種霸氣。

待祁昊跟顏兮走近,祁昊朝王德勝使了一個眼色,王德勝便招呼著幾個小太監牽出來了幾匹馬。每匹馬的毛色都沒有一絲雜色,光滑發亮。馬的四肢也是堅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馬中的良駒。

“顏兮,朕今天一定要和你好好的比試比試。”祁昊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錯。顏兮看起來也很高興。嘴角也是微微的上揚,拱手說道:“臣也不會讓著皇上的” 祁昊聽完后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好,朕就欣賞你這不服輸的勁”

陌雪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說真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顏兮的笑跟祁昊的笑。原來顏兮的笑會這么的暖,祁昊的笑聽著也會這么的舒心。聽著這笑聲,陌雪也莫名其妙的心情大好了起來。

祁昊這才看向陌雪,“看看你有哪個相中的,和瑤兒一人挑一匹去騎吧。”陌雪扭頭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那些馬,低頭想了一會,開口說道,“既然皇上要和將軍賽馬,不知可允許臣妾也參加進去?”陌雪雖然是請求,但語氣卻透出了一種堅定。對于騎馬,陌雪毫不陌生,草原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陌雪的馬術在草原上也是數得上的,連二哥的馬術都在遠不如自己。

“想不到雪妃還有這本事”祁昊明顯挑著眉有些輕蔑的說道,“不過也是,你們拉祜本來就是馬背上的民族。那就讓你先挑一匹吧!”祁昊負手而立,說道。陌雪仔細的打量著馬匹,卻沒有自己相中的。陌雪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相不中。“那你就去馬廄里挑一匹你滿意的出來吧”祁昊很是不在意的讓陌雪自己去馬廄里挑。陌雪瞅瞅馬廄,便走了過去。

“不行不行,表哥,我也要去!”尚靖瑤看陌雪要賽馬,也嚷嚷著也要去。“好,想去便去,就依你。”祁昊面帶笑意的說道,尚靖瑤的馬術還是祁昊手把手教出來的。對于尚靖瑤的馬術,祁昊卻顯得無比的自信。

說話間,陌雪就牽了一匹馬走了過來。不看不要緊,一看,眾人都顯的有些不相信。陌雪顯的那匹馬不光色相不好,毛也很是毛躁,還明顯的比其它的馬都矮了一節。

“雪姐姐,你確定是這匹?”尚靖瑤不確定的問道,“恩,確定”陌雪無比堅定的點點頭。“阿姐,這馬能騎著比賽么?”連格桑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陌雪抬手摸摸馬頭。馬兒也好像回應似的哼哼了兩聲,陌雪繼續說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我相信它能跑,它也會帶著我拼命跑的。”說完還不忘對馬兒念念叨叨,“是不是,我相信你能行。”馬兒又哼哼了兩聲。

祁昊雖然也是疑惑,最終也沒有說什么。顏兮也盯著看陌雪的馬看了好久就轉過身去挑自己的馬去了。各自都選好了馬,比賽也快開始了。各自上馬,排成一排。陌雪稍稍彎腰,拉緊韁繩,一聲令下,“駕”的一聲,馬匹便狂奔了起來。陌雪果然不容小視,不一會的功夫便攆上了祁昊,跑在了前面。還不忘對祁昊蔑視的一瞥。祁昊也并不生氣,嘴角向一邊上揚,便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顏兮到底也是在戰場練就過的。不一會,便趕上了祁昊,直追陌雪。陌雪很是嫻熟平穩的駕著,顏兮總是差那么一點點追不上。眼看前面就到了,陌雪更是加鞭過去。就在陌雪以為自己贏定了,忽然就在眨眼的功夫,跑的好好的馬就像發了瘋一樣,帶著陌雪亂奔騰起來。陌雪使勁的拉著韁繩想控制住,但怎么也控制不住,像受了什么驚嚇的馬直拉著陌雪向樹林的深處奔去。緊跟著的顏兮馬上看出了不對勁,快馬加鞭的便趕了上去。祁昊也看出了陌雪的馬已經失控了,也加快速度,眉頭緊鎖的便追了上去。

陌雪害怕被馬給甩下來,死拽著韁繩,已經有絲絲的血跡從手掌上滲了出來,但陌雪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如果被甩了出去,小命就沒有了。陌雪心中恐懼也慢慢上升起來。“雪兒,抓緊,別松開。”顏兮緊跟著陌雪焦急的說道。慌亂中,陌雪根本就沒聽到顏兮說什么,前面就有一顆大樹,馬根本不躲的朝樹直接沖了過去,“啊”陌雪閉著眼睛叫了一聲,心想,完了,這次絕對完了。就在陌雪閉眼的瞬間,顏兮直接撲了過去,把陌雪從馬上拽了下來,緊緊的抱著陌雪滾到了周邊的草叢里。那匹受驚的馬直接撞向樹,當場就死了。

陌雪死死的抓著顏兮的衣服,慢慢的睜開眼睛,便直接和顏兮四目相對。陌雪連不眨眼的盯著顏兮,顏兮卻有些臉微微紅,別扭的把臉扭到了一邊。松開陌雪,顏兮站了起來,朝旁邊走了兩步,與陌雪隔開了距離。陌雪做起來拍拍身上的草,還沒站穩,“啊”的一聲,又要倒了下去。聽到聲音,顏兮也趕緊回頭,就在顏兮的步子還沒邁出去,陌雪便被一雙大手給扶住了。那淡淡的龍涎香,陌雪不用想都知道是祁昊。祁昊一只手扶著陌雪,一只手查看陌雪腳,有些紅腫,應該是剛才滾下來時摔的。看看陌雪的掌心,被韁繩勒的皮也已經磨破了。祁昊皺了皺眉,說道:“這就是逞強的后果。”似乎是責備,但也有些氣憤陌雪的自以為是。

陌雪肯定走不了路了,陌雪撇撇嘴,祁昊突然彎腰將陌雪背了起來。陌雪毫無防備,祁昊竟然背她?!!!祁昊的背部也是寬大結實。陌雪還是沒有跟一個男子這么清晰的親密的接觸過。聞著淡淡的龍延香,祁昊淺淺的呼吸聲,陌雪莫名的心跳加快,耳朵也有些微微的發熱。陌雪有些不自在的扭動著想要下來,只聽見祁昊冷冷的說道:“你再動,我就把你扔在這里。”陌雪只好作罷,任由祁昊背著。顏兮也站了起來跟在后面。格桑看見陌雪弄成這樣有些慌亂,祁昊吩咐王德勝駕來了一輛馬車,先送陌雪回了寢宮。只剩尚靖瑤和顏兮在后面慢慢的走著。“你這次有些過分了”顏兮的語氣有些不太和善。陌雪的馬明明跑的好好的,顏兮一直都跟在陌雪的后面,但突然從遠處飛過來了一根很細很細的銀針直接扎在了腿上,馬才會這么失控的跑了起來。祁昊肯定不會這么干這種事,自然是除了尚靖瑤,也別無他人。

尚靖瑤只是撇撇嘴,對于顏兮的不友善,尚靖瑤并不在意,“我也只是想試試看皇帝表哥會救她不會。”尚靖瑤又似乎有些不滿顏兮的行動,“但顏兮哥哥怎么也突然愛管閑事了?!”顏兮并沒有再答尚靖瑤的話,尚靖瑤也不在乎顏兮的態度,自己直接加快加步往宮殿的方向走去。

只剩顏兮一個人。顏兮側頭看看自己的右肩膀,剛才抱著陌雪跳下馬,很是害怕陌雪傷到,便將陌雪整個都護在了懷里。自己的胳膊一直摩擦著地上的石礫和樹枝,但卻渾然不知。這時候再看,衣服也刮破了,破爛出絲絲的血也滲了出來,染在白色的衣服上很是顯眼。顏兮站在原地好久好久,再默默的抬頭看了看天空,嘆了一口氣,便也朝山下走了過去。

陌雪在床上半坐著,太醫則仔細的給陌雪檢查著傷勢。而祁昊臉色則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立在一邊。太醫檢查完了之后,后退兩步,彎腰回到,“回皇上,娘娘的腳只是磕到了,沒有傷到筋骨。臣下去開幾幅膏藥,貼一貼,消腫了就好。”祁昊點了點頭,太醫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琉璃看著祁昊黑著一張臉,很是不高興,便很識相的說要去拿藥,便退了出去。屋里也沒有人了,又想到剛才祁昊被自己時的樣子,還有那晚大雨時自己竟然還抱了祁昊,莫名的,陌雪的臉又有些紅了。祁昊坐了下來,看了看陌雪,看到陌雪臉竟有些微微的發紅,突然想捉弄一下陌雪。祁昊將臉慢慢的湊了過去,越來越近,陌雪能清晰的感受到祁昊呼出來的熱熱的氣息。心也跳的更快,對于祁昊莫名其妙的親近,陌雪別扭的將臉扭到了一邊。看到陌雪驚慌失措的樣子,祁昊竟然“噗嗤”的一下笑了出來,平時沒注意,祁昊竟然還有兩顆小虎牙。老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但笑起來露著兩個小小的虎牙,竟然很是可愛溫和。

看到陌雪這么目不轉定的盯著自己,祁昊收住了笑,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你先休息吧,朕晚些再來看你。”說完便站了起來走了。到底一個什么樣的人,陌雪看著祁昊離開的方向,呆呆的想著,祁昊還真是讓人摸不透。

果然祁昊說晚些來,還真是夠晚的。陌雪都已經洗漱完了都要準備睡覺了,祁昊這時候卻過來了。陌雪在床上又坐了起來。進來的宮女伺候祁昊寬衣洗漱之后,便都退了出去。陌雪有些吃驚的看著祁昊,他這是要干嘛?不會在這里過夜吧?!!想到過夜,陌雪緊張了起來,還沒等祁昊開口,便結結巴巴的說道,“臣妾...今天腳..不方便,皇上還是...”還沒等陌雪說完,祁昊就出聲打斷了陌雪的話,“愛妃還真是多想,朕可沒有別的意思。”看著陌雪有些緊張的樣子,祁昊有些好笑的回到。

本來今天是有些奏折要批完的,但祁昊突然就想到了陌雪今天窘迫的樣子,就也沒有提前通知,便過來了。祁昊就躺在了床的外側,因為陌雪寢宮的床也確實夠大,四個人躺都沒有問題。但突然祁昊就這樣躺了過來,陌雪別扭的往里面縮縮,再縮縮。“朕不會吃了你的。”祁昊冷冷的說道,聽到祁昊的聲音,陌雪便不再挪動了,那天晚上自己先睡著了,也不知道祁昊究竟躺在哪了,就也過去了,但今天自己的意識這么的清醒,祁昊就躺在邊上,怎么說也是一個男的,陌雪怎么想怎么別扭。

“你怎么這么晚才過來。”反正也是睡不著,陌雪便問道,“朕說過,會晚些來看你的。”祁昊回到。陌雪撇撇嘴,嘟囔道:“那你還真是守信用。” 祁昊沒有再搭陌雪的話,閉上眼睛睡了。陌雪見祁昊也不再搭話,不一會便聽見祁昊均勻的呼吸聲,便知道祁昊應該是睡著了。陌雪輕輕的側了側身子,轉頭看向祁昊,祁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均勻的呼吸,很奇怪,陌雪并不煩躁,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看著看著,陌雪便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醫叮囑陌雪的腳這一陣子不能下地亂跑,陌雪也只能在床上坐著。連著幾晚,祁昊都來陌雪這里過夜。每次祁昊都是合衣躺在邊上,陌雪誰在里面。慢慢的,陌雪竟然也沒有那么別扭了。

陌雪的腳腫的也消了,慢慢的也能下床來回走兩步了。因為祁昊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過來,陌雪也習慣了,都會讓琉璃留著燈,等祁昊過來。今晚還是一樣,陌雪拿著一本書再看,等著祁昊,過了很久之后,琉璃慢慢的走了進來,看著陌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小主還是先睡吧。”陌雪仍然是低頭看著書,“皇上還沒來么?” 琉璃低聲的回到:“剛才有公公來傳話,說皇上去了淑妃那里,讓小主先睡。”晚上去哪這是祁昊的自由,不來就不來,自己一個人還踏實。

“他愛上哪上哪,反正我也管不著。”陌雪這樣說著,語氣中卻明顯有些酸溜溜的樣子。把書給了琉璃,翻身躺了下來。小主不是一向都對皇上不太熱么,琉璃也看出來了陌雪有些失望不高興。看來小主還是在意這些的。琉璃自己在心里這樣想到。看陌雪躺好了,便輕輕的關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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