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煜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汪小寒一顆心迅速沉穩(wěn)下來。他想著一會兒可不能讓馮煜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於是就和正猶豫不決的楊浩打商量:“楊浩我覺得你剛剛一定是產(chǎn)生了幻覺,不然你把衣服借我穿上, 我保證你一定會發(fā)現(xiàn), 剛纔就是個誤會。”
“誤會?我看你他媽是想耍花招兒吧?!”楊浩被汪小寒這一說, 其實已經(jīng)清醒過來, 但他爲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承認。
汪小寒從楊浩的聲音裡大概能聽得出他的情緒, 也知道楊浩這會兒兇巴巴地樣子不過就是外強中乾,心裡又踏實了些,但還是想要儘快給自己弄塊布避體, 就說:“你要不要先試試?真的,我不騙你, 我的衣服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我真得有點兒冷, 你行個方便讓我穿上吧!”
楊浩又嗤笑一聲,回頭看了眼被丟在不遠處那堆汪小寒的衣服, 狠狠丟下一句‘你等著’,真過去撿了起來。其實,楊浩打心眼兒裡是不願意承認汪小寒有什麼魅力的,他覺得剛纔自己那陣兒衝動還真沒準兒就是像汪小寒說得是被他這□□的模樣給蠱惑了。
汪小寒雙手雙腳被捆著,楊浩只給他兜頭套了件T恤, 看著他從T恤前面垂下來的雙手, 一瞬間覺得十分搞笑, 果然再沒有那種旖旎的不適感。
“跟他媽個小丑一樣, ”楊浩指著汪小寒剛罵完這句, 還沒來得及再多笑話兩聲,腦後就響起了一陣破空之風, 楊浩猛然回頭,眼還沒來得及眨就被一塊飛來的木棍狠狠抽中了腦門。
那木棍力道十足,抽了他的腦門緊接著又抽他的臉,就像扇嘴巴一樣,不過片刻楊浩的臉就火辣辣疼起來。而這只不過是個開始,楊浩是記不清他剛剛怎麼打汪小寒了,但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人此刻揍他的力道和招式絕對比他打汪小寒要兇狠一萬倍。
等他終於被揍得倒地不起,他也終於看清了,揍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心心念唸的隊長馮煜。馮煜來了,可惜是來揍他,甚至把他揍得到底吐血都沒多看他一眼,直接當他是死的一般越了過去,直奔蹲在牆邊的汪小寒。
汪小寒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太狼狽,趁馮煜揍人的功夫還想撿起地上的褲子遮一遮,可惜他手腳被綁,就算拿著褲子也穿不上,頂多就是蓋到腰腹間充當一塊遮羞布罷了。
汪小寒還安慰自己,有總比沒有強,聊勝於無??墒堑锐T煜揍完人,蹲到他面前仔細檢查他身上傷口的時候,汪小寒還是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啓齒之感。
汪小寒躲著馮煜的視線不知該說啥,可看在馮煜眼裡就成了他對自己的怨念,因此馮煜醞釀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對汪小寒說:“讓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汪小寒沒想到馮煜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道歉,驚訝了好一會兒才連忙搖搖頭,說:“不,沒沒事兒?!?
馮煜嘆了口氣,幫汪小寒解開繩子,一句廢話沒有,直到抱起人就往外走。
汪小寒光著屁股被馮煜公主抱,又是一陣難以啓齒。因此他也沒顧上被放倒在地的楊浩,就被馮煜開車帶去了最近的醫(yī)藥。不出意外,胃病加上外傷,汪小寒最終光榮住院了。
而這期間,機動部隊裡也因楊浩這件事被馮煜掀起了一場清理門戶的‘腥風血雨’。
馮煜沒給楊浩留一點兒面子,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上報給了上級。上級領(lǐng)導聽說後也明白這事兒如果不嚴懲會給他們這支隊伍在作風上留下多麼嚴重的污點。且不論汪小寒和他的父親汪教授這對父子在鼠患期間爲社會做出的傑出貢獻,單就這件事本身——試想,一個受過嚴苛訓練的軍人,仗著自己身手好,就對普通民衆(zhòng)出手,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恃強凌弱,往嚴重了說這是欺壓百姓,從法律上來說這是暴力傷人,綁架威脅;從道德上來說這是第三者插足,破壞人家正常的戀愛關(guān)係……如果是個兵都這麼幹,那軍人的光輝形象豈不是就全毀了?!
總之,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楊浩事件的影響都是極其惡劣的!爲了將家醜捂在家裡,上級領(lǐng)導特意去醫(yī)院看望了一下汪小寒,並在他本人的強烈要求下,暫時沒有出面去給汪教授賠禮道歉,而是回到機動部隊嚴抓紀律和思想教育工作去了。
而楊浩這個始作俑者,也被部隊除名,並以故意傷人和綁架罪被軍事法庭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汪小寒聽到這個結(jié)果時,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十天。這十天馮煜和尚在帝都的原捕鼠隊成員們每天輪流前來照顧他,雖然是住院,但因爲每天都能見到老朋友,汪小寒倒也沒覺得無聊。只不過,每次楚耀河來看他,免不了就要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的感情生活並順帶八卦一番,令汪小寒有些頭疼和無奈。
老楚年齡大了,這兩年也升了職,但那愛說叨的性子是一點兒沒變。他一邊給汪小寒削蘋果,還不忘挖掘汪小寒的感情新料,說:“小汪,哥跟你說個事兒你啊,這事兒你絕對想不到?!?
汪小寒手裡拿著手機打遊戲,毫無防備就問:“啥事呀?楚哥你說唄?!?
楚耀河壞不勁兒地嘿嘿了一聲,說:“其實……當初咱們在隊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老馮那會兒就看上你了!”
吧嗒,手機摔到了地上,汪小寒僵硬了好幾秒纔想起來去撿,乾笑著,說:“不能吧,我怎麼一點兒感覺沒有?!?
“嗨,”楚耀河彎腰沒事人一樣把手機撿起來塞給汪小寒,說:“這你就不懂了吧,老馮那是什麼人,能輕易讓你看出來嗎?別說是你,我都是觀察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的。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分帳篷不?”
汪小寒嘴角抽搐,乾巴巴道:“不記得了?!?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老馮爲了不讓老徐跟你一個帳篷,可沒少想轍,弄得老徐不得不主動跟你分開。哥當時就想啊,這要是沒有老徐,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咱馮隊的手掌心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