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冥冥中似乎有一聲巨大的海浪抨擊礁石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外界一絲都不可聞,卻鋪天蓋地的自陸昱耳邊響起。
海浪自然是被他引導(dǎo)進入體內(nèi)的神秘力量,礁石便是他的身體經(jīng)脈,他原本覺得自己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足夠堅韌了,體內(nèi)四股力量的日常沖刷,加上有上次黑暗力量入體的狂暴沖擊,他的經(jīng)脈確實比之常人要堅韌的多,可在這股晶體里的神秘力量面前,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這力量的數(shù)量不多,從陸昱的感受看來也足夠溫潤,可力量的等級實在太高了,如果把他的經(jīng)脈比喻成一個容器,就比如是一個薄薄的塑料袋,那么這神秘力量就足以是一塊不大,但是卻棱角分明的石頭,而薄薄的塑料袋又怎么能裝下有鋒利棱角的石頭呢?又怎么能承受石頭從天而降的突兀沖擊呢?
辦法倒是有的是,無非是將塑料袋升級,變成鐵罐之類的容器,但陸昱此時并不能在短時間里完成這種改變,這種方法自然只能宣告破產(chǎn)了,為今之計,自然是要找折中之計,既然塑料袋不能升級,那么往其中事先放好些碎泡沫之類的東西用來接受石塊的緩沖呢?
陸昱體內(nèi)自然有“碎泡沫”,那便是此時正在興奮中高速運轉(zhuǎn)的木靈力量,用它來包裹住經(jīng)脈承受不住的神秘力量自然最為合適。
想到便做,陸昱迅速調(diào)動木靈力量,很快速的將神秘力量與經(jīng)脈阻隔了開來,他頓時感覺體內(nèi)的飽脹感覺舒緩了下來,調(diào)動木靈力量包裹著神秘力量開始了如剛才般的循環(huán)往復(fù),與此同時他不由慶幸起來,還好自己沒有太過貪心,人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貪心不足蛇吞象,對實力太過急于求成的話他說不定會把自己搭進去,到時便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這股神秘力量沒有再出現(xiàn)別的突發(fā)情況,在木靈力量的包裹下一點點的被吞噬融合,最終像一開始試探時的那般被陸昱消化殆盡。
陸昱自然接著引導(dǎo)神秘力量入體,進行著這枯燥但實實在在的提升實力的舉動,等到他將第三股神秘力量也融合完畢時,他已經(jīng)或者說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神秘力量,并且他也摸索出了一定的經(jīng)驗,于是后面的進行也就更加順理成章的順利起來。
月上中天,白茫茫的月光將樹洞外的空地也染上了白色,雖已入冬,可頑強的夜蟲依舊不死心的鳴叫著,如同每個最普通的夜晚,時光也在緩慢的流逝著。
而在密林外的官道上,也就是之前的戰(zhàn)場上,此時又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
“涵姐,你確定要去湊這熱鬧啊?”一個胖乎呼的年輕男子苦著臉,他臉上還帶著倦容,哈欠連天的樣子一看就是被人從被窩里拖出來的。
此時官道上聚集了不少人,粗略看去有百十號人,這些人可不簡單,一般能深入到北平城外這里的人,除了運氣極好的普通人,也只有部隊和能力者小隊們了。
就像眼前這樣,明顯的沒有統(tǒng)領(lǐng)者,幾個人幾個人的圍聚在一起的樣子,一看就是好幾波能力者小隊,這些人乍一看不起眼,若是能力者圈子里的人在這里,怕是會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的。
不為別的,僅是這些人里有著不少的圈內(nèi)人熟知的面孔,你別看那邊在逗著手中提著籠子里的鸚鵡玩的歡樂的老頭,他面須皆白,看起來極為慈祥和善,你能想到他白胡子上沾著尸血,臉色猙獰的扭曲起來的樣子么?再看另一邊幾個蹲在路邊吃著手中燒餅的粗糙漢子,表面看起來像是進城務(wù)工的農(nóng)民工兄弟,你能想到他們憨厚的臉上滿是鮮血,徒手撕喪尸卻連眼睛都不眨的樣子么?
更別提這其中還有些隊伍,乍一看不起眼,卻是任務(wù)完成率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能人。
而若要帶上眼鏡仔仔細細的觀察過每一個人過后,那圈內(nèi)人怕是更會倒吸一口涼氣了,概因為這里竟沒有真正平凡的能力者,在場的都是些在圈子里有名氣的,再不濟也是名氣不大的,而這些人此時聚在這里,又是要干些什么呢?
若說北平城內(nèi),此時已經(jīng)很有一部分人知道了這些人傾巢而出的目的,追其根源還是因為傍晚時刻損失慘重的精兵營帶回的消息,兩個關(guān)鍵點撩動了這些人不安分的心,一是喪尸群受神秘物種的指揮,二是趙拓于四怪人的奇怪跟隨。看過武俠小說與玄幻的人都知道,讓人想不通的地方自然有它的原因在,而這原因或是危險,亦或是機緣,而往往危險與機緣是并存的。
而一般有些實力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有機會得到機緣,而危險,自然有個子高的人來頂。
于是這些自持有些實力的能力者的心便騷動起來,天黑下來他們收到了消息,于是馬不停蹄的將自己的人歸攏起來,開會討論,猶豫后又否認猶豫,等到真正下定決心之際,便已到了這個時候——后半夜了。
而此時在人群中皺眉思考某些事情,被那哈欠連天的小胖子小心翼翼的問詢的“涵姐”,更是我們熟悉的一個人,這窈窕的身段,精致的面容,不是劉宇涵還能是誰。
說到劉宇涵就不得不提她這兩三個月回歸北平后的時間里,自從那日她梨花帶雨的在母親懷里宣言,說第二日要出城,可算是把她家人嚇了個夠嗆,出城意味著什么?那是要流血的,是要與喪尸進行搏殺,在黃泉上的獨木橋行走的,一個不小心腳滑了,便會跌入黃泉水,被吞噬個干干凈凈,連骨頭渣都不一定能剩下。
一個女孩子家家,出口便是出城戰(zhàn)斗,這哪里能如劉家的意,劉家人加入部隊的不少,為國家犧牲的也不少,劉家的很多客卿也是能力者,甚至也有直系族人在城外戰(zhàn)斗,可這并不意味著劉家人的觀念會很開放,實則恰恰相反,劉家人傳統(tǒng)得很,那老一套的思想更是口口相傳,一直用到了現(xiàn)在。
女孩子就應(yīng)該規(guī)規(guī)矩矩,做個大家閨秀,以后三從四德,嫁個好人家,守得好婦道,相夫教子。這才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
劉宇涵當年選擇在別的城市工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家中觀念她實在受不了,而此時,她這個決定自然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對。
一個女孩子出城殺喪尸?怎么可能,男兒當自強,男兒當上陣,女孩子?還是在家做做衣服,等著以后嫁人吧,殺喪尸這種事,哪里有你們女人操心的,這是劉父以及幾乎全家的想法。
可當年他們攔不住劉宇涵,此時就更加攔不住了,劉宇涵無與倫比的堅定,讓劉父急得團團轉(zhuǎn)卻也毫無辦法,劉父夜里看著擔心女兒的劉母哭的心疼,白天里又得對付女兒的在他眼里的任性,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更心疼老婆,可劉宇涵不服管教他也沒辦法,幾日下來就有些心力交瘁,甚至都已經(jīng)不敢回家,常常故意在外處理事情。
劉宇涵也不想真的一意孤行傷了家里人的心,父親不回家她也不知道找誰去鬧,在拖了幾天后,她索性發(fā)了狠,直接找上了老爺子。
不用想,她一開始果然被臭罵了一頓,可她從小在家里被寵壞了,小時候就敢拔她爺爺?shù)暮樱藭r真的固執(zhí)起來,一點都不慫老爺子,在經(jīng)歷了一哭二鬧三撒嬌后,老爺子體會了一把自己兒子的感受后,終于妥協(xié)了,在一定的條件約束下,終于同意了劉宇涵的決定。
老爺子與劉宇涵約法三章,給了劉宇涵一個月的時間,劉宇涵需要做的首先必須拿到官方認證的能力者徽章,其次劉宇涵必須有屬于自己的一支隊伍,也就是能力者小隊,最后,劉宇涵必須向老爺子證明,她有出城自保的能力。
老爺子松了口風,家里人就算有什么異議也不敢說出來,于是劉宇涵在沒有人干擾的情況下,興致勃勃的開始了完成老爺子任務(wù)的行動。
人在忙起來時真的會選擇性的忘記某些事情,劉宇涵之前那么傷心,可在她真正的忙起來之后,陸昱的事情雖然還會偶爾浮上心頭,可也能被她壓制住情緒,她很多時候都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但是對于自己一開始的目的她從來沒有忘記,那便是尋找陸昱,并在此過程中使自己強大起來。
或許是人在真的受到某些刺激后能激發(fā)潛力,劉宇涵很高效率的完成了老爺子交代的任務(wù),等到她拉出一支隊伍站在老爺子面前時,時間僅僅才過了十天,離老爺子給她的期限尚遠。
在向老爺子證明了自己的隊伍并非不堪一擊,并且打敗了老爺子親自找來的一支隊伍后,劉宇涵終于得愿所償?shù)挠辛顺龀堑馁Y格,而哪怕她的母親有再多的擔心與不舍,在老爺子放話后也不敢阻攔她了。當然了,她父親就比較慘了,至于能接受多久母親的“摧殘”,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事了。
后來的一段時間里,劉宇涵充分的向家里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與老爺子的眼光,她帶領(lǐng)著自己的小隊迅速的在北平城這一畝三分地崛起了,不斷的接受任務(wù)與完成任務(wù),她甚至有時出一趟城能接三到四個任務(wù),這個圈子就這么大,很多事情都會快速的傳播開來,等到如今,她拼命三娘的稱號,已經(jīng)廣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