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街道上一時間劍拔弩張, 讓容晨意外的是向來愛看熱鬧的Z國人看到這幅場景竟然都只是匆匆而過,唯恐被卷了進來小命玩完。不知道是端木潔兇名在外還是過路人擔心受到牽連。
最讓容晨無語的是韓子高。這家伙一路都很安分,要不是偶爾冒出兩句話或者是柳研的腐女心態發作, 說實話, 她都快忘記這是個有感有情的人了, 沒想到這次因為端木潔的一句話就炸毛。
“看在晨晨的面子上, 讓你三招, 別說我欺負你。”韓子高示意了個請的動作,擺足了架子。有個柳研就很礙眼,眼下又冒出個不男不女, 態度那么囂張,太欠管教。
這看在端木潔眼里就是□□的挑釁。
“喲, 小樣兒, 膽兒挺肥, 這年頭敢讓勞資的除了勞資的老子就沒誰了,爺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陽光為嘛那么燦爛!”端木潔張狂一笑,起手動作都沒有就朝著韓子高而去。
短短片刻,兩人就交手了十幾個回合。別人不知道,容晨卻能看出來韓子高在讓著端木潔, 雖說有氣勁的關系, 不過那日在動物園韓子高可是以一當十, 哪里是眼下這樣只守不攻。
可端木潔不知道。這年頭能碰上一個劍術不錯的對手倒是讓她對這個小白臉大為改觀, 她怎么不知道容晨她們認識了這樣一個人物, 最最最關鍵的是認識了這樣一個人物只有她不知道!這是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作為室友這群“柔弱”的妞們的保鏢,她暗地里嚇跑了多少追求者, 在她們身邊應該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然而!然而!莫名其妙出現了個這樣的家伙卻沒人告訴她!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嚴重的威脅。
不怪乎她如此想,容晨和柳研會合后因為有柳研的研究分析,這一路來遇到的問題并不大,在柳研看來韓子高不過是一個身手較好的古董隨身倉庫,完全沒有必要浪費電話費跟端木潔嘮嗑,雖然她手機費一貫很多,可誰知道會不會突然不能充值了。
容晨么……已經習慣了這么個人,自然沒想到。
這么一想,端木潔頓時委屈了,刀一丟,就坐在地上撒潑:“嚶嚶嚶,人家不依嘛,這個混賬東西哪里冒出來的,你們竟然都瞞著我,嚶嚶嚶,人家的貼身保鏢位置就那么被人搶了,寶寶不開森!”
一多汗從二女額頭滑下,看著地上撒潑打諢的某只無可奈何。
這時候基地門口的方向突然熱鬧了起來,好多人都朝著那邊涌了過去。
“上將來了?真的嗎?”
“太好了,是來罷免張長官的嗎?”
“噓,輕點聲,我們去瞧瞧熱鬧。”
端木潔耳朵豎了起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抓過一個過路人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過路人看著面前這張兇悍的臉還有地上的“兇器”,掙扎了半天未果,討饒道:“大大大哥,聽說是首都的上將來了,我我我我們都趕過去看熱鬧了。”
“知道了,你滾吧。”端木潔手一松,過路人抖了抖腿,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端木,有必要嚇那個過路人么?”柳研嘆了口氣,“怎么越來越男人婆了。”
“研研你不知道,這個基地你不兇就等著被人洗劫吧。本來我老爸的意思是低調點好,可分配的屋子沒住兩天就被人趕出來了,還有人結隊成伙地上門搶東西。去找那些巡邏隊要好處不說,還不給辦事。諾。”柳研指了指身后的小雜貨店,“這是搶來的,不然我們一家早餓死了。”
“這些先等會兒說吧,我們也去看看。”容晨倒是對上將的到來好奇起來。
現任的上將共有三位,資歷最老的尤綸驊,容堯的恩師;最年輕的上將,幸祗漠;以及幸祗漠的祖父,幸忠慕。當然,不排除有在末世后立功被抬為上將的。
不是容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將的決定要通過政客半數以上的肯定,以保持文官和武官的平衡,所以不論多有功,應該不會再有上將出現。
就是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若是尤綸驊,說不定還能走走后門,搭搭順風車,容晨對這個濟南基地的感覺很不好,能早點離開最好不過,什么特權統統靠邊吧。
這才短短片刻,從城門口開始沿街一條路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根本擠不進去。端木潔呸呸吐了兩口唾沫就開始粗暴地拽人恐嚇,硬生生掰出一條康莊小道,得意洋洋地請容晨柳研進去。
此時上將還未到達,沿路已經被封鎖起來,一旦超過封鎖線就會換來一頓毒打,雖然擠擠攘攘倒也沒人沖到道路上去,反倒顯得上頭管理得力,秩序井然。
可這一觀察,容晨卻發現了怪異的地方,一路看過去,女性少之又少,年輕的女性幾乎沒有,甚至還能察覺到好幾束不懷好意的目光沖著她和柳研而來,遭到端木潔的怒瞪,才訕訕轉移視線。
在端木潔有意的恐嚇下,四人周圍成為一塊凈土,饒是邊上推推搡搡,也沒人敢越雷池一步,看的柳研又氣又笑:“端木,看來你名氣不小,這周圍的人倒都怕你幾分。”
端木潔一聽柳研的夸獎,當即笑瞇了眼,拍拍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她沒有在夸你,這樣我們太顯眼了。”韓子高幽幽道,立馬換來端木潔的怒目而視。偏偏韓子高淡笑以對,既不退縮也不害怕,讓端木潔氣郁不已。
“來了。”容晨輕聲道。
“恩?這是顯擺還是節約資源呢,竟然是走過來的?”柳研詫異。
城門口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殷勤地拉著首位穿軍裝的人親切問候,距離太遠倒是看不真切。要不是這基地門口在郊外,這一通熱烈的歡迎儀式倒是可以直接招來大批的喪尸們的親切問候了。
在軍裝人的示意下,后面部隊緩緩前進,沒有開車,反倒是有馬車。
容晨揉揉眼,沒錯,就是馬車,乖乖隆地咚,難不成一群人駕著馬車跋山涉水而來?其實依著容晨本來的想法,像這種大領導出席應該直接直升飛機才對。
或者是運送物資?不至于吧,上將來送物資?容晨被自己的想法給雷到了。可陸陸續續而來的的的確確就是一車車厚重的袋子,猜得沒錯應該是糧食無疑。
有這種想法的顯然不只是容晨一個人。周圍開啟了超強烈的竊竊私語的聲音,人人聲音里透著激動,卻還有些人愁眉苦臉搖頭嘆息不知為何。
一車車的物資足足過去百來輛,可說實話,這些糧食對于這個大基地而言根本是杯水車薪,來不來都沒什么差,除非是種子,讓他們自己耕種自給自足。
容晨搖搖頭,這些跟她沒有什么關系,畢竟她影響不了一個基地的頭的想法。干脆睜大了眼盯著后面的軍裝人,眼睛都看的疼了,那兩個遠遠說話的家伙才終于結束了親切問候,朝著城內緩緩而來。
進入視野的時候容晨就失望了,這個上將是個青年男子。雖說不上那種吸人眼睛的英俊帥氣,卻是硬朗耐看的那種,面無表情生人勿進,明顯就是那個傳言中那個死板的最年輕的上將。
說起來容家和幸家還有那么點糾葛,碰上了肯定沒好事就對了。這么看來,搭順風車這一計劃是沒門了。
誒等等,那個落在隊伍后面一溜煙朝著幸祗漠小跑的不是她那個毒舌哥哥么!容晨咽了口口水,縮了縮脖子低頭看地,眼睛余光朝著前面瞄啊瞄。
容嘉怎么會和幸祗漠一起來,按照兒時容嘉談論起長輩那些感情糾紛的態度,容晨敢肯定這個毒舌哥哥肯定對幸家人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怎么可能肯屈居在這個比他沒大上幾歲的人的手下。
怪哉怪哉。
不對啊,容嘉來了她不是正方便么,躲什么躲,想明白了容晨又抬起了脖子,神色間頗有些傲慢,唯恐容嘉看不她一樣。
他們這個圈本來就因為端木潔的有意恐嚇成為一個中空地段,在這人山人海的地方更是異常顯眼,幸祗漠和容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四人。
容嘉看到容晨嘴角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莫名讓容晨抖了抖,在看向韓子高的時候眼神明顯陰霾了下來,沖著容晨挑挑眉,一副事后算賬的模樣。
而此時的韓子高卻是面帶詫異目不轉睛地看著幸祗漠,完全沒有注意到容嘉不懷好意的目光,直到幸祗漠淡淡的眼神掃了過來才皺起眉頭,恢復平靜。
幸祗漠沒有在四人身上多留一絲一毫的注意力,掃視了一眼就繼續目視前方,悠然前行。
最讓幾個人覺得不舒服的是和他們隨行的那個所謂的張長官。張長官一看見幾人就挪不動視線,恨不得貼上來瞧個仔細,就差流口水了。讓柳研和容晨有種光著身子被人欣賞的感覺,渾身發毛。
“熱鬧也看了,我們先回去吧。”韓子高不悅地擋在容晨前面,隔絕了張長官明晃晃的視線,推著容晨就走。
這次端木潔非常贊同,拉起柳研轉身,撥開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