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麼小二郎呀,揹著呀麼書包上學堂~”
“什麼聲音?”韓子高一驚,直接拔劍。
“你妹的!臭容嘉,什麼時候給我改的這鈴聲!”
韓子高吃驚地看著容晨拿起一個長方形貼著粉紅彩貼的玩意兒放在耳朵邊狂吼,剛想說話,卻聽到了那個物件裡發(fā)出了一個男聲。
“喲,傻妹妹,我妹不是你麼?昨天有消息說你幫助過幾個挺沒道德素質的什麼東西進了基地,你死哪兒去了?”
容晨一聽,立馬諂媚道:“那什麼,我不小心走散了,不知道到哪裡了,啊啊,這山裡信號不太好啊,喂,怎麼沒聲音,喂~”
“容晨,這又是何物,莫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啪——”容晨迅速掛斷電話,陰測測地看著一臉好奇的韓子高,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韓子高最後那句話沒被那個便宜毒舌哥哥給聽到。
那頭一身軍綠的青年男子面色不善地盯著被掛斷的電話,速度重播,回覆他的只有甜美的語音提示。
“臭丫頭,竟然跟陌生男子獨自亂晃,別被我逮到,不然……”男子手裡的鋼筆承受不住重壓瞬間被折成兩段。
容晨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抖了抖身子,搓了搓冒起的雞皮疙瘩,還好沒有選擇回一趟南郊軍區(qū),否則讓容嘉看到她跟韓子高在一起還不知道怎麼囉嗦。
“容晨……”無害的聲音從邊上響起。
容晨火大地吼道:“叫什麼叫,叫-春啊!不開口會死啊!完蛋了,容嘉這個不良哥哥肯定聽到了,不不不,我爲什麼要怕他,對啊,反正叔叔更喜歡我,恩恩我要冷靜。”
容晨嘀嘀咕咕,突然耳旁響起了一聲嘶吼聲,容晨腦子還沒回轉,身體條件反射地避了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因爲她的情緒失控,眼下他們二人正處於被圍攻的狀況。
“韓子高!有情況幹嘛不說話!”容晨抓狂。
韓子高側了側腦袋,一臉無辜地反駁:“在下剛剛想提醒的,可是你讓在下閉嘴,在下以爲既然容晨與我結伴相行,是同伴,自然應該相互尊重,況且,在下覺得,憑這些行屍走肉,並不會傷害到你,所以……”
“shut up!”
“?肖特愛普?”
“……”容晨翻了個白眼,是她太天真,纔會和一個老古董計較。
既爆胎時間過後,二人就直接朝著動物園而來,一方面是因爲動物園前這條路一路向北,便捷快速,另一方面實在是因爲容晨前一晚睡眠不佳,急需暫停休息,當然,也有一小方面,動物園裡面有個購物超市,既然有個移動倉庫在,自然也不要浪費,她還要爲將來打算一下。
此時二人就是在最近的上海XX動物園。上海XX動物園比較偏,災難的時候也不是假日,中招的人也少。
不過,再怎麼少,在容晨毫無剋制的大嗓門下……也不得不出來曬曬太陽啊,誰讓這有個無法無天的食物硬是要打攪他們的美夢呢……
這也是容嘉電話的時機不對,容晨二人才剛來到購物一條街的附近,作爲動物園裡少有的沒有被柵欄圍住的建築物,整個園區(qū)裡“活著”的喪屍們估計都在這裡了。
至於“死的”,額,這畢竟還有羣食肉動物呢,好幾天不吃,有傻不拉幾的玩意兒自己晃到它們的地盤,雖然這肉不新鮮,好歹也是肉不是。
“我去,工作日都這麼熱情,是不是太賣力了點。”喪屍數(shù)量頗多,容晨左躲右閃就已經有些吃力,根本沒辦法騰出時間騰出空間來解決,只是拿劍格擋,偏偏這劍吧……使得不太好。
反觀韓子高,神色淡定,遊刃有餘,劍尖所向,喪屍個個身首分家,還時刻注意著小心躲避飛濺的血液,哪裡像個戰(zhàn)鬥現(xiàn)場該有的狼狽樣,簡直跟在跳舞賣藝似的,就差沒來一羣觀衆(zhòng)鼓掌喝彩了。
本來容晨只打算趁著太陽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到東首的小超市,清理一下,把東西順了,湊合先休息一天,這會兒倒不得不面對大羣涌來的屍羣。入目別說超市了,只看見稍遠的建築屋檐,滿滿都被喪屍給擋住了。
還好她沒有密集恐懼癥。
有些慌張地拿劍格擋,非但沒如想象中那般靈活順暢,反而礙手礙腳。沒法,容晨只好將劍先丟在地上,彈出袖劍,衝入屍羣。
寶劍掉地的清脆聲響在韓子高心中迴盪了許久,韓子高淡然的面部隱隱抽搐,他這短短人生,最鍾愛的就是那把寶劍,送於容晨不過是示意自己的誠心罷了,此時卻被如同垃圾一樣扔在地上,能不叫他心痛麼。
當下不顧喪屍的攻擊,就一個飛撲撿起了劍。
容晨斬殺鑽入韓子高空門的喪屍,氣:“你在幹嘛呢?劍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韓子高毫不猶豫:“劍!”
“……”容晨心裡很是複雜,但卻有一股安慰在心中流淌,他把比生命還重要的劍交給她,是對她最好的信任,這傢伙,也不早說。
容晨受到鼓舞,出劍更加凌厲,一時間二人周圍竟然空出了些地,地面上全是死透了的喪屍。
韓子高望了望裡三圈外三圈的喪屍羣,粗粗看了眼估摸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以他粗淺的內功底子,要想全滅,說實話,已經不是一般困難的程度。
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喪屍沒有思想,雖然推推搡搡地,倒也沒五十加五十等於一百,總算內圈的壓力不是很大,突破還是有望的。
他是不是該感謝陳文帝給過他帶兵打仗的機會,不然肯定慌了手腳或者心生恐懼了。好在她之前還以爲不太可靠的姑娘意志力相當堅定,這樣也沒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反而越戰(zhàn)越勇。
太陽高照下,屍羣行動並不如夜晚那麼迅速,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突破情況很是可觀。只是敵衆(zhòng)我寡,身上免不了要受點小傷。
每當劃開一道口子,周邊的喪屍就更加興奮,應對起來也更加棘手,偏偏兩人也沒時間去包紮傷口,只好任由傷口在行動間撕扯,時間拖得越長,這場戰(zhàn)鬥對他們越不利。只能速戰(zhàn)速決。
容晨側身避過一個喪屍的飛撲,左手割裂後方喪屍的喉嚨,右手一劍將撲在空中的喪屍整個脊椎割裂,同時左手肘和右腳旋轉用力各自將身後和地上的喪屍頭顱擊飛。心頭一動,衝著韓子高喊道:“你不是會那什麼輕功,這麼殺下去我們會被拖垮的,能不能先飛到屋頂上去?”
容晨手一抖,一刀割淺了,差點被喪屍反咬一口。
韓子高有些懊惱:“恩,我們往右屋宇的地方推進,此處要想飛躍以在下的功力實在無能爲力。”
“好。”容晨咬了咬牙,在心裡狠狠咒罵容嘉一通。
她帶著手機不過是爲了方便聯(lián)繫還有看時間,早就特意調了靜音,怎麼也沒想到容嘉偷偷把他的來電給改了,也是她這兩天旅程進行的太輕鬆,一路而來都是朝著人少的地方行動,警覺性下降了不少。
要是她真是一個人來的,估計就得折在這裡了。
“抓緊我!”
容晨看到韓子高將周圍的喪屍一刀全滅,趁著外圍喪屍還沒圍上來,立馬抓緊了手。只感覺身體一輕,就被韓子高提了上來。
眼瞅著就要離開屍羣,心裡頭剛鬆了口氣,腳上一陣劇痛,竟然有個喪屍一口咬在容晨的腳上。
容晨翻身迅速地用另一隻腳狠命踩了一下喪屍的頭顱,將它蹬了下去,腳背上卻已經留下一排深深的咬痕,撕扯般的疼痛牽扯著容晨的神經,若不是穿了一雙棉絨真皮靴,她這幾根腳趾頭是不要了。
“在下慚愧,竟然讓我們陷入如此境地。”韓子高心有餘悸地看著地面上數(shù)十隻失去目標茫然無措的喪屍,甩了甩劍上的血,歸刃入鞘。
“你也,真夠笨的。呼,早先知道耍帥,這會兒逃命倒忘記了。”
“非也,在下的內功並非自己練就,功夫粗淺,尚未熟練掌握,借物也只能騰空片刻,而戰(zhàn)場廝殺,不允許在沒有命令的時候後撤。”韓子高有些嘲諷地搖頭,在看見容晨的樣子時倒吸了一口氣。
容晨渾身衣衫溼透,整個人如同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臉色很不好看。
“你受傷了?”
容晨有氣無力地回道:“受了點小傷,就是累得很。以我的身高,要想一擊斬殺,要多費不少力氣。”
“你的衣服還是儘快換下來爲好,雖說天熱,但溼衣穿著容易傷風。”韓子高從扳指裡掏出一套乾淨的衣物,遞給容晨,“傷口傷到哪裡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只是被撓了兩下,都是輕傷,不過腳背被咬傷了。”容晨接過衣服,趁著身上還熱乎,趕緊換衣服。
韓子高二話不說,就拿出之前的酒精棉和創(chuàng)口貼。
“創(chuàng)口貼太小了,不頂用,有沒有云南白藥,拿兩粒給我。”
“雲南白藥是何物?在下並未見過。”韓子高皺眉,拿過酒精棉。容晨腳背上已經被血浸染,中間一排淺淺的牙印,韓子高小心擦拭,“還好沒傷到筋骨,不過這兩日還是不要動彈爲好。”
此時容晨卻沒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倒是突然反應過來一直覺得忘了的是什麼東西。
是藥,之前忙著帶校友去軍區(qū),一路上沒耽擱,後來路上也沒碰見,就一直丟到了腦後。這喪屍多少時日沒有刷牙漱口了,也不知道吃沒吃過肉,萬一得了什麼破傷風發(fā)個高燒什麼的……不不不,暫時還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吧。
容晨心中隱隱不安,只能暫時丟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