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明顯看出了赫連銘勛心中的想法,她不是不信他,只是覺得時間太快,感情易變。沒有人一開始就想要背叛愛情,但愛情往往就是會走出人的意料之中。而最堅持的那個,往往也會是最受傷的那個。
葉冉冉,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放心,我沒有誤會什么。我一直都會相信你的,也相信你愛寶寶?!?
這是葉冉冉的真心話,她不會覺得自己愛的男人是個渣渣,甚至因為他太好、太優(yōu)秀,才會有別的女人對他動了這么多的心思。
但她不想否認心底的不確定,和想要平靜下來并且保護起自己的想法。不是不愛了,只是太害怕受傷害,所以只能讓自己的愛蒙在一層層繭中。
赫連銘勛從葉冉冉的眼神里看到了愛的誠懇,但也看到了一絲不確定的茫然。默默的在心中哀嘆一聲,覺得這或許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平復(fù)吧。
現(xiàn)在赫連銘勛期盼著的就是葉冉冉能夠給自己一些時間,用自己的真誠和行動來證明真心。就算是大婚了又怎樣?一個男人心里裝著一個女人,而另外的一個就和這王府里的花瓶沒有什么兩樣。
難道說,自己一個王爺,要買一個花瓶或是一套新茶具都不行嗎?
對于自己的比喻,赫連銘勛暗自偷笑了一下,然后對葉冉冉道:“我要先去后面香堂把圣旨放好,就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路上小心點。”
葉冉冉一笑:“這王府我住了好幾個月了,這條路每天也走上好幾遍,不會有事就是了?!?
“嗯。”赫連銘勛點點頭,但并沒有轉(zhuǎn)身離開,他想要看著葉冉冉先回去。
葉冉冉也沒有謙讓,轉(zhuǎn)身慢慢的朝清月軒走去。實際上,從兩天前吵架之后,葉冉冉就一直住在清月軒。
“冉冉……”赫連銘勛在身后忽然就叫住了葉冉冉。
葉冉冉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赫連銘勛。就見他勾唇一笑,那雙鳳目里滿是濃濃的情意,朗聲道:“這兩天……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短短的四個字,比說多少的海誓山盟都要實際的多。
葉冉冉的心忽然就柔軟的好像是一汪春水。愣愣的看了赫連銘勛片刻之后,轉(zhuǎn)身飛快的朝赫連銘勛跑去。
葉冉冉跑的速度很快,卻把赫連銘勛的心肝都要嚇出來了。忙著張開手臂迎了過去,一把將葉冉冉抱緊在懷里。
一只大手緊緊的摟住葉冉冉的腰肢,另一只手托起了葉冉冉的小臉,作勢洶洶的嚷道:“你怎么能跑?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差點把我的心肝都嚇得掉在地上了?!?
葉冉冉調(diào)皮的一笑,故意低下頭向地上找了找,然后問道:“在哪里?我怎么就沒有看到你的心肝呢?要是真的掉在地上了,我就過去踩上一腳。”
“?。∧俏乙院筘M不是就要變成沒有心肝的人了?”赫連銘勛捏了捏葉冉冉的下巴,看了一眼匆忙間掉在地上的圣旨,忙一手扶著葉冉冉,一邊蹲身將圣旨撿了起來。
對葉冉冉皺眉道:“你看看,這不是嗎?這可不只是我的心肝,還是我的命、我的腦袋呀。圣旨最大,我得趕緊去香堂里把圣旨放好了?!?
“嗯,你去吧?!比~冉冉這才放開了赫連銘勛,笑著轉(zhuǎn)身要走。
赫連銘勛忙對著暗處一揮手。這次暗處一下子閃出三個黑影。一個是得到王爺命令的鷹翼,他是赫連銘勛的影衛(wèi),而剛才的那個手勢就是召喚影衛(wèi)的。
另一個是祁夜,他原本也是和鷹翼一樣,看到了赫連銘勛的那個手勢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反應(yīng)。
至于那第三個人則是小瞳,她雖然不是赫連銘勛的影衛(wèi)。但她剛才看到葉冉冉轉(zhuǎn)身飛跑的時候,也確實嚇了一跳。所以這次不用赫連銘勛特意召喚,她就直接跳了出來,準備送葉冉冉回去了。
祁夜和鷹翼對視了一眼,兩個原本在一起配合很默契的搭檔很久沒有這樣一起跳出來過了。現(xiàn)在更是了解彼此的意思,鷹翼朝著葉冉冉一努嘴,祁夜就轉(zhuǎn)身追了過去。
而鷹翼仍然閃到了暗處,留在了他主子的身邊?,F(xiàn)在的狼牙已經(jīng)叫做本命祁夜了,他不再是赫連銘勛的影衛(wèi)了。所以鷹翼需要更加的小心,把原本兩人的護衛(wèi)任務(wù)都承攬在身上,那責(zé)任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葉冉冉才回到清月軒不久,赫連銘勛就急著回來了,而且已經(jīng)換下了朝服,穿上了輕便的衣裝,一進門就將正在喝水的葉冉冉抱在了懷里。
“怎么啦?”葉冉冉有些不解的捧著水杯,怕杯子里的水灑出來。
“沒什么,就是想你?!焙者B銘勛把頭放在葉冉冉的肩膀上,那模樣很像是在撒嬌。
但赫連銘勛很高,足足比葉冉冉高過一個頭,要這樣抱著葉冉冉就要彎下腰來,那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但很有趣。
葉冉冉把手反過來,抱住了赫連銘勛的脖子,笑問道:“要不要我?guī)褪裁疵??我是說……大婚的事情,是真心話?!笨吹胶者B銘勛的臉色不怎么好,葉冉冉忙補充道:“不是我小氣,好像是你真的小氣吧。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想要給你一些祝福。畢竟人一生只有一次婚禮?!?
“不會只有一次。冉冉,等寶寶出生后,我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你進門,甚至比這一次的排場還要大。”赫連銘勛很認真的說著。
雖然之前皇上要兩個人同時進門,但不僅葉冉冉堅決不同意,就連赫連銘勛也覺得不自在。而后來娜娜塔被毒蛇咬傷的事情之后,更是向皇上進言,不肯與葉冉冉坐平妻一起進門。
皇上無奈,所以圣旨上只寫明了赫連銘勛與娜娜塔公主大婚的日期,并沒有提及葉冉冉,索性赫連銘勛也不再提及此事了。但他的心里卻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定不會虧待葉冉冉,要給她一個風(fēng)光的大婚。
但現(xiàn)在聽葉冉冉的意思,竟然說什么一生一次,就好像在刺激著赫連銘勛的神經(jīng),提醒他就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似的。
“勛,其實我不會在乎一個婚禮,但我在乎的是人心。你心里若是有我,我不會強求一個形式。”葉冉冉勾著赫連銘勛的脖頸,很認真的道。
赫連銘勛嘆了口氣,無奈的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做點什么,你才甘心?看著我和別的女人大婚,你就那么高興?”
“不是高興,我怎么會高興得起來呢?我只是希望你別再為難而已,看到你為難的樣子,我也萬分的難受。所以我是真心誠意的給你祝福。”葉冉冉說的那么平靜,讓赫連銘勛也不由得去看她的眼神。
看到的,只有葉冉冉清澈一片的水眸。她的眼神一向很清明,這次更是帶著真誠的。
“好吧?!焙者B銘勛點了點頭道:“只要是誠心的祝福,什么樣的都好。但你要知道,這次婚禮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假的,是為了與海瑟國聯(lián)姻,不得不用的一個手段?!?
“我知道?!比~冉冉再次給了赫連銘勛一個笑容,那笑容也是很純美和歡心的。這才讓赫連銘勛終于放下心來。
擁著葉冉冉道:“我留下幾天,好好的陪你?!?
“不要啦?!比~冉冉忙推開赫連銘勛,一臉不信任的道:“你哪次想要好好的留下,不是就有事情發(fā)生了?還是安心的等著做你的新郎官吧,只要在成親之前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就好了?!?
“冉冉,你……又說這種話?!焙者B銘勛氣極了,在葉冉冉的耳朵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但是讓她覺得很疼。
捂著自己被咬的耳朵,葉冉冉一臉的委屈:“你這個家伙,真是屬狗的呀?”
“是,千真萬確的屬狗?!焙者B銘勛竟然一臉正色的點頭。逗得葉冉冉“哈哈”一笑。
那天過的很平和,和很快樂,甚至是葉冉冉知道有那么一個海瑟國的娜娜塔公主之后,過的最愉快的一天了。
先是赫連銘勛陪著葉冉冉吃午飯,兩個人還不嫌肉麻的互相喂飯吃。之后赫連銘勛牽著葉冉冉的手在花園里散步,經(jīng)過那個葉冉冉經(jīng)常帶著的湖時,赫連銘勛還突發(fā)奇想,說是要買一艘小船。
“買船干嘛?”葉冉冉看著這個不大的人工湖,不知道赫連銘勛究竟是什么意思。
“把湖擴大,然后在湖上泛舟。你喜歡喂魚,那樣可以距離水面更近,或許還會有魚到你的手心里來找食物?!焙者B銘勛很認真的說著。
葉冉冉一下子愣住了,但眼前已經(jīng)不自覺的開始想那樣的場景,想著小魚在自己手心里啄食,魚吻觸到掌心里的那種涼涼的、輕輕的癢感,或許真的是一種很好玩兒的事。
“冉冉,其實這里就是你的家,你喜歡變成什么樣子都可以。我已經(jīng)吩咐過管家了,只要是你需要的東西,不用問過我,直接就可以送來給你。而這座恭親王府,只要你想變成什么樣子也都隨你?!焙者B銘勛的大手握著葉冉冉的小手,說的一臉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