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呢?又和你逛街,一千兩買了兩個木頭不說了,還……”她越說越委屈,也顧不得這是大街上了,便抬頭直視著那笑的溫潤清雅的男子,脫口說道:“還幫你尋得一個俊美公子,更要聽你吩咐,幫你金屋藏嬌。”
柳綺琴越說越來氣,結果就直呼他名諱道:“赫連寒云,你覺得,這世間的好事,都合該你一人得,而別人就要委屈的……”
赫連寒云忙捂住她的嘴,深怕她在氣頭上說出什么更難聽的話來:“柳兒,這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等回去,我再和你解釋清楚好嗎?”
柳綺琴被赫連寒云捂住了嘴,只能用一雙眼睛瞪著他。隨即她發現了周圍好像有點不對勁兒,眼珠轉了下,便看到了圍觀的大眾。
她眸光帶笑的望著赫連寒云,捂吧!捂得了她一人的口,難不成他赫連寒云還有千萬只手,來捂住這悠悠眾口不成?
赫連寒云望了眼周圍的人群,修眉微皺,低頭無奈的看著那幸災樂禍的小女子。這世間的女人,果然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柳綺琴抬手扒開了捂著她嘴的手,淡然一笑,轉身優雅離去。赫連寒云,你就等著被千夫所指吧!
赫連寒云被她那一笑,笑的怔了一會兒。隨后便看到大街上的人已經把他圍起來了,而那些人眼中都充滿了好奇心,和驚艷之色。他眉頭微皺,負手舉步離開,人群自動退避兩旁。
大家見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后,才從驚艷中醒來。
“那個人好像是……是陵王。”
“是啊!真的是陵王!”
“陵王來逛街?陵王居然會陪女人逛街?那女人是誰啊?”
“看兩人挺親密的,應該是陵王的女人吧?”
“陵王的女人?不會吧!剛才不還聽那個姑娘說,陵王看上了首飾鋪的啞巴公子了嗎?”
“哎!不對啊!那啞巴公子開口說話了,感情他不是啞巴啊?”
當他們回頭尋找時,那個鋪子早已人去鋪空,原先的白面公子,早已不知去向了。
柳綺琴心情不錯的折了枝柳,漫步小河邊,唇邊帶笑,編織著一個柳環。
“開心了?”赫連寒云隨后而來,駐足于她身后,低頭看著那唇角含笑編柳環的女子,笑的溫柔且無奈道:“看到我人前出丑,就令你那么開心嗎?嗯?”
柳綺琴編好那個柳環,轉過身去,執起他的手,將那個綠柳環,套在了那白皙如玉的皓腕之上。抬起頭,調皮一笑,有些霸道的說:“送給你,不許弄丟。”
赫連寒云看著手腕上,那大小合適的綠柳環,輕輕一笑,眸光瀲滟,唇角含笑的望著她:“我送你貴重一千兩的簪環,而你卻只折了一枝柳,編了一個柳環?柳兒,你這算盤打的可真精啊?”
柳綺琴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那嫩白的纖指輕撫上那柳環上的綠葉。抬眸輕眨了下眼睛,笑的機靈古怪道:“我從不認為寒你需要哪些奢靡之物。”
赫連寒云望著她那機靈古怪的樣子,他抿唇輕笑,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從不稀罕什么千金貴重的什物。”
柳綺琴松開了他的手,轉身愜意的游走在小河邊,唇角含笑道:“這就對了!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柳環雖不值一文,可柳兒對寒的心意,卻是千座城池,也比不了的。”
赫連寒云望著那湖邊佇立的身影,他自她側面望著她那臉上舒怡的笑容,那嘴角的弧度,合眸望天,任那細碎的光影,灑在那濃密的睫羽上。不知是風吹動了那蝶翼,還是她的心,掀動了那墨蝶之翼。
她說的對!縱使萬千城池,也難敵一人真心。
柳兒,他的柳兒!這世間,唯一將自己編織成環,套在他的腕上,禁錮了他這顆冰冷之心的女子。
回眸嫣然一笑,風掀起了她的輕紗,揚起了她的青絲墨發。
柳綺琴剛想喊赫連寒云時,卻忽然聽到了一聲吵嚷聲。她提裙小跑過去,看了看四周:“寒,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赫連寒云收回了低頭望著那柳環的眸光,微拉了拉寬大的袍袖,遮住了那碧綠的柳環,隨才抬起頭來,對她輕點了下頭:“聽到了!不過,我不打算去管閑事。”
柳綺琴拉住了要轉身走的男子,柳眉一挑,嘴角上揚道:“你不管,我管。走啦!我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赫連寒云被她強行拉著走想一個方向,而他卻只能無奈一笑:“柳兒,你愛管閑事的毛病,可不好!最好啊!早點改掉,否則,你早晚會惹禍上身的。”
“你就不要說了!這件閑事就權當你向我道歉道了。誰叫你剛才為博藍顏一笑,一出手,便一點不心疼的扔出一千兩銀子的?”柳綺琴頭也不回地說道。直拉著赫連寒云向一處巷子走去,那巷子看起來很是破敗陳舊。
赫連寒云仰天無奈一笑,看來啊!他以后得罪誰,都不可再得罪這個小心眼兒的女人了。他聽著吵嚷聲越近,便越被那哭聲吵得頭疼。他眉頭輕蹙,眸光里有著煩郁之色:“柳兒……”
“你什么都別說!今兒這事,我管定了,反正出了什么事兒都有你擔著呢!”柳綺琴截住了赫連寒云的話,說道。這好像還有哭聲,是女子,可到底她在說什么呢?好想太遠了,聽不太清楚。
赫連寒云被他拉著,走進這個小巷子,坑坑洼洼的地,使得前面的小女子腳下走的極不穩。他一臉無奈的輕搖了搖頭,大掌摟上了她的腰,半扶著她,輕嘆道:“你啊!是越來越霸道了,越來越不講理了。”
闖禍之前,就把他給算進去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兒,難不成她真要他一個王爺,去上公堂和別人打官司不成?
柳綺琴一手握著赫連寒云那戴著柳環的手,身后被對方另一只手攔腰抱著,腳下總算穩了一些:“我霸道?我不講理?那還不是你自己慣出來的?你不寵我慣我,我會變得在你面前驕縱任性,恃寵而驕嗎?”
行!都怪他自己。赫連寒云扶著她,總算到了一個多人集聚的門前。他唇角輕勾,揚起一抹無奈至極的笑容:“你要管的閑事就在里面!在這里,你也聽清楚了,這根本就是一件家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你認為你一個小女子,能管的了人家的家事嗎?”
柳綺琴抬頭看向那傾城絕艷的容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拍開了腰上的大手,甩了手中握著的玉手,轉身提裙向吵鬧聲源走去。
赫連寒云看著那個戴著柳環的掌心,余溫尚存,溫濕的感覺,是他與她雙手緊握的薄汗。他抬眸望著那想擠入人群,卻三番兩次未能成功的女子。
柳綺琴發現這樣擠下去,恐怕擠到事都完了,她也別想看到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陣潮涌,人群忽然分開,里面率先走出來了一個算是陽剛帥哥的男子。柳綺琴自然第一眼就認出此人是誰來了,史修杰?怎么又是這個紈绔子?
史修杰正招呼著他的那群家丁,帶著一個姑娘往外走呢!迎面便看到一個美人兒,還是一個讓他想了很久,一直未能得到的小美人兒。他微愣,隨后便笑得淫賤起來:“小美人兒,你怎么在這里啊?可讓少爺我好找啊!”
柳綺琴見他伸過手來想摸她的臉,她腳下便往后退了一步,誰知裙擺太長,一下子將她絆倒。
在她一聲驚呼未出口時,腰后便多了一條結實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攬入了懷中。她抬起頭來,便看到了那一臉無奈的赫連寒云,她余驚未消的輕喚了聲:“寒!”
赫連寒云將她的身子扶正,大手依舊攬著她的腰,笑得無奈且有些惱意道:“不讓你管閑事,你非不聽!而今呢?閑事沒管上,卻差點害了自己。”
柳綺琴見他生氣了,便對他笑了笑:“有寒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反正,你不會讓我受傷的,不是嗎?”
赫連寒云瞥了她眼,無奈的嘆了聲氣:“怎么樣都是你有理,我講不過你……”
“那就不講道理了。”柳綺琴轉頭看向那呆愣的史修杰,和那被家丁惡犬所抓住的女子。她唇角微揚,淺笑淡雅,聲音卻帶了些冷漠的清清淡淡:“史公子,好久不見,你的風采,可未曾改變一點兒啊!”
史修杰覺得她說話的調調,似乎有點熟悉。對了!是赫連寒云一直對他那連諷帶刺的語氣。他眸光望向那個清華雅致的男子,雖已見赫連寒云無數次,可當再見他之時,卻依然是那般感嘆他的驚艷之美。
赫連寒云低垂著眸子,淡色的唇邊,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嗤笑。史修杰,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不止敢惦記著本王的王妃,更敢對本王存著那該死的覬覦之心。很好!那你就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本王會斷了你史家的根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