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周陽卻也躺在了地上,久久無法站起來。
然而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封鴻的攻擊只有借助焚天才能發揮出至強的威力,而今,當那火龍散去之后,整個空間頓時被一條灰色的河流所籠罩。
在那河流之中,血宗的王級強者們好似失去了方向一般,每一個人彼此都是隔絕的,他們的眼中只有那呼嘯而來的河流,并將他們的身子牢牢地鑲嵌在其中。
沒有人知曉周陽施展的攻擊是什么然而當他們每一個人都變成一個泥團,無法動彈之后,周陽這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并朝著遠處走去。
源主強者的實力畢竟不是普通人可以面對的,盡管拿九人全都封印在封鴻之中,但在一定的范圍內,他們還是可以施展攻擊的。九人聯手,恐怕不用半個時辰就可以沖出封鴻。
若是周陽處于巔峰之時,卻也用信心將那封印的九人全都殺去,可是此刻,他已經自身難保……
當身上的氣息略微恢復之后,周陽的身子化作一道驚鴻,朝著褚闊消失的方向追去。
盡管他將那九人給禁錮住了,可還有一個蛇三娘。褚闊在巔峰之時,自然可以無視蛇三娘,然而此刻,他傷的那樣嚴重,恐怕難以是蛇三娘的對手。
周陽大概飛行了幾億里的地方,終于看到了褚闊還蛇三娘,兩人正在那里斗得昏天暗地,可是褚闊卻處處落下風。須臾之后,只聽一身沉悶聲響起,褚闊的身子硬是被從空中給砸了下來。
見到此景,周陽大急,朝著蛇三娘飛了過去。以這個狀態下的周陽,與蛇三娘對戰的話,恐怕也只是徒增性命而已。
眼見著褚闊身處危機之中,周陽近乎喪失了理智。
蛇三娘一見周陽殺來,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殺機來。他不明白周陽是如何逃出那九人的包圍圈的,不過以其巔峰實力,自然看得出周陽的五臟六腑內都是傷,此子上前只是送死罷了。
殊不知,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卻有一道紅色身影從周陽的背后殺來。“狂徒,你敢動我師尊!”
此女是紅蓮,她的臉上滿是殺念,不顧一切的朝著周陽殺了過來。
感受背后嗖嗖的冷意,周陽的心中卻充滿了暖意。
“不要……”蛇三娘自然知曉紅蓮的實力,盡管周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卻也不是紅蓮能夠面對的,這孩子為何這般傻……
天蛇峰的人脈已經越來越少了,蛇三娘在游走他界的時候,遇到了紅蓮,見其資質極佳,于是便起了收徒之心。紅蓮也很爭氣,在短短的百余年時間,沖入了宇宙之主的行列。也許某日,當紅蓮進入源主的時候,他們天蛇峰也不會受到其他三大派系排擠了吧。
因此對于紅蓮,蛇三娘很疼愛,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紅蓮也很孝順,更是爭氣,深的蛇三娘的心。
可是今日,當她看到紅蓮魯莽的殺向周陽的時候,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仿若面臨危機的不是紅蓮,而是她自己一般。
周陽自然不會殺了紅蓮,他與紅蓮之間
的情誼一點也不比蛇三娘少,少年大手一揮,一把將紅蓮握在手中,并緊緊地掐著去脖子。
蛇三娘一見周陽沒有殺掉紅蓮,其身子頓時向后退了數步,道:“周陽,摸要殺她……”
“不殺她也成,你給我退!”周陽的眼中滿是殘忍之色,冷冷的看著蛇三娘說道。
“好好哈……我退。”紅蓮是蛇三娘的軟肋,在優勢占盡的情況下,她近乎舍棄了一切,只為保住紅蓮的性命。
“師尊。”紅蓮真的哭了,這哭是感動的淚水。雖然她也知道蛇三娘很疼自己,卻但沒有想到她的愛竟然是那樣的深。
紅蓮從小沒有父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母愛,可是這些年來,在天蛇峰上,他從蛇三娘身上卻感受到了淋漓盡致的母愛。
“蓮兒,莫要哭,不會有事的,有師尊在,沒有人會傷的了你。”蛇三娘一臉溫柔的對著紅蓮說道。
“蛇三娘,相信你也聽說過龜息術的功法吧,我一會兒在你的愛徒身上施展一二,十息內若是不加救治的話,你將永遠失去了愛徒。”周陽的臉上滿是殘忍之色,語氣冷然的沖著蛇三娘說道。
“你敢!”蛇三娘一聽龜息術,臉上立即帶著陰沉之色,冷冷的看著周陽威脅道。
“周某連性命都可以不顧,有什么不敢的。”周陽小心翼翼的在紅蓮耳邊說道:“紅蓮,對不住了……”
一邊說著,周陽沖著紅蓮的后腦一拍,那女子立即倒了下去。
“師兄,走!”周陽口中發出一聲怒吼,率先沖了出去。
蛇三娘一見此景,嚇得朝著紅蓮奔了過去。此時此刻,她所關心的不是周陽,而是紅蓮的安危,在她的世界中,紅蓮就是她的一切。
見到紅蓮的生命氣息急速下降之后,蛇三娘嚇得立即封住了紅蓮的命脈,并以神通之術慢慢的將周陽的攻擊給化解掉。
周陽在紅蓮身上施展的就是龜息術,此術在十息之內若是不加救治的話,將會死去。周陽的這個做法雖然殘忍,卻也是實屬無奈。況且他看人極準,以蛇三娘對紅蓮的疼愛,不可能丟下她的弟子不管的。
周陽賭對了,雖然賭注是紅蓮的性命。可是這個賭注卻在周陽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傷痛,直至多年以后,每當他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是心痛不已。
褚闊和周陽兩人終于逃出了重重包圍圈,如果說血宗二老沒有離開,沒有周陽的相助,沒有紅蓮的舍命相陪,他們兩人可能早就死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那么多的如果,他們終究還是逃離了凡耀山,并進入北國境內。
在一座豐茂的山林之中,周陽和褚闊坐在同一個洞府中,兩人都受了極重的傷,而今打坐二十日之余,依舊沒有完全從傷勢中恢復過來。
特別是褚闊,他的傷勢老傷,被血宗的人發現之后,承受了幾個源主的窮追猛打卻一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畢竟當時血宗二老都在,褚闊豈敢張揚。
當然了,褚闊的隱遁功法也是相當了得的,沖出包圍圈之后,能夠在凡耀山內隱遁起來,這也算是
一個奇跡了。
周陽自覺身上傷勢沒有大礙之后,走出了山洞,給褚闊護法。
身為源主級別的強者,萬萬不能在身上留下半點隱傷,這對他們日后沖擊大源主之境會形成一些不必要的障礙。
褚闊足足在山洞里坐了兩個月,才宗打坐中醒來,令其驚喜的是,經過這一戰,他那停滯多年的境界,竟然再一次向前踏了一步。好似就要觸摸到大源主的境界似的。
人只有在危機的時候,才能激發出最強的潛力,周陽如此,褚闊亦是如此。自從成為巔峰源主之后,褚闊已經很少像這一次一樣深陷危機之中了,這種感覺很好,很玄妙。
“三師兄,你醒了。”見到褚闊走出洞府,周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褚闊同樣微笑的看著周陽,大手按在周陽的肩膀上,道:“師弟,你的進步太出乎我的預料了,沒想到遠古戰場一行,對你的成長有這么大的幫助。”
周陽尷尬的笑了笑,道:“要是沒有師兄助我進入遠古戰場,我也不會提升的這么快。”
“哈哈哈……”褚闊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每一次去遠古戰場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又有幾人能夠如同你一樣,擁有這樣的實力呢……”
周陽淡然的笑了笑,不再爭辯,“對了師兄,我聽聞你去血宗,偷取什么血典,是否有其事?”
褚闊一聽,不太滿意的搖搖頭,道:“這不叫偷,叫搶!”
一邊說著,褚闊將一塊黑色的方平的石塊放到周陽面前,道:“這就是血典。”
此石塊乃是正方形的,手感倒是挺光滑的,不過上面卻沒有半點字,用有什么用呢。“這是血典?”周陽滿目的不解。
“此物原本不是黑色的,就是因為吸收了太多的精血,才變成了今日這個樣子。”褚闊回答道。
“可是此物有何用處?”周陽的臉上依舊滿是不解。
“這個自然要問你了。”
“問我?”周陽臉上的疑惑更濃了,在這之前,他可是連血典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他豈會知道此物有何用途。
“你的身上不是有個變異的血魔嗎,這血典就是為血魔定身打造的。”褚闊耐心的解釋道。
周陽一聽,神色頓時證了一下,“真的嗎?”
“我也是道途聽說的,不過應該有幾分可信度。”
聽到這里,周陽的眼角突然有些濕潤了。褚闊獨自一人闖入凡耀山,竟然只是為了給自己偷一本血典。那種感動,那種無言以對的情感,在周陽的心中猛烈的撞擊起來。“師兄,謝謝你。”
看著周陽那近乎落淚的樣子,褚闊平靜的笑了笑,道:“好了小子,莫要煽情了,我也是想讓你快點成長嗎,好幫我能夠將夢兒接出來。”
“我會的,一定會的。”周陽重重的點點頭,回答道。
“此地距離大宗門都比較遠,你就在此地煉化血魔,我為你護法。”褚闊的臉上帶著一抹濃濃的期待來,好似周陽身上發生的事情,都令人比較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