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無拘無束地散落在小道上。
三個人影自山頂緩緩而下,少年扶著一名少女行走,一名中年人緊隨其后,臉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少女身穿一身紫衣裙,烏黑及腰的頭發(fā)和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雖然沒有長著一副禍國殃民的臉蛋,可也能稱的上是好看。
少女便是那鯉魚所化,慕錦鯉。白色的靴子在小道上踩出一個一個淺淺的腳印,臉上極力掩飾著痛苦的表情,即便心銘未曾發(fā)現,一心專注著慕錦鯉的步伐,可她臉上隱隱的汗水,在陽光的折射下無人形地出賣了她。
心銘替她擦了擦臉側的細汗,出聲問道:“小鯉,是不是感覺還是那么吃力啊!”
慕錦鯉笑了笑,搖了搖頭。
這時,鬼叔看不下去了,或許是因為少女的那份倔強而有所觸動,單膝下跪,“少主,鯉魚是水中生物,無四肢,所以需要些時日才會熟練如何運用。相比有四肢的妖獸,魚一族就很難學會站立行走……”
心銘聽后,臉頓時就拉了下來,低聲道:“黑冥,為什么不早說。”
鬼叔一聽黑冥二字,心里一陣疙瘩,正打算如何解釋時。
慕錦鯉喃喃道:“小銘,是我想和你一起出來的。”說完,便自覺地拉攏著腦袋。
看著小鯉低頭認錯的樣子,心,頓時便軟了下來,平聲近氣地說道:“沒關系,可是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記得跟我說,不可以瞞著我,知道了嗎?”
鬼叔看著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的少主,心中更委屈,連續(xù)兩天了,為了一個女子說出自己在魔界時的名字,那代表著什么,鬼叔再清楚不過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希望少主日后不會重蹈你父親的路途吧!
慕錦鯉點了點頭,在鬼叔的注視下心銘背著少女前行………
………
上午十分,心銘一行人來到了青云帝國的皇城街道上,因為住所離皇城不算太遠,所以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抵達了。
魔族無論是從功法,還是靈技上都是偏屬于黑暗方面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們修行其它屬性的靈技。
來到靈技閣,作為都城首屈一指的地方,收藏與販賣的靈技可謂是五花八門,每三個書架旁就會有一名輔導員,一來是防止有人偷換卷軸,二來是顧客需要的時候給予講解,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干擾顧客的選擇,畢竟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背靠著權貴。
心銘并不打算能夠尋到多么珍貴與稀奇的寶貝,只是現在已經是六級靈者且尚未修行任何靈技,當然,功法只能等到了靈師才能修煉。
心銘輕扶著慕錦鯉走進閣房,一路走來,少女的步伐顯然是熟練了許多,沒有了剛開始學習的那般稚嫩與生疏。
慕錦鯉看著書架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卷軸,心中也在醞釀著好奇,用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目光逐漸呆滯了下來。
“小鯉,你看上什么東西盡管選,不要在乎金幣的問題,要是因為此而耽誤了修煉,那可是有些得不償失啊!況且你和我之間還需要這么見外嗎?你要是修煉成蓋世強者,也可以幫我許多忙啊!”
心銘揉了揉小鯉的頭,笑著說道。
柜臺上的收銀員是一名老者,別看他有些年邁,可本身的實力卻也達到了靈境,就差一步便可進入王境,來之前鬼叔便已經介紹過。
老者聽見心銘所言,心想到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這么吹牛了嗎?
“三位顧客,靈技與功法均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由于天,地二階過于珍貴,本閣實力有限,只能提供玄黃二階,若是想要挑選玄階還需出示通行證后上二樓挑選,還請見諒!”
心銘點了點頭以做回應,“無妨,我們只需要一些的黃階的即可!”
慕錦鯉現在已經是八級靈者,比心銘高出了整整兩級,所修行的靈力與水有關,而心銘的靈力則是呈現一片紫色,神秘中透露著淡淡的威嚴!
想到心銘扶著自己,會影響他的選擇,“小銘,我差不多已經熟練了許多,不需要人扶著也可以獨立行走,還是你自己轉轉吧!”
“嗯嗯,這樣也好,黑冥,你便跟著小鯉吧!”
“小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喊一聲鬼叔便可。”
………
話說,鬼叔斜靠著喬木制的書架旁,少女輕輕地翻動一個又一個卷軸,陽光下的她如同一朵圣潔的白蓮,在安靜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俏麗。
這一切,鬼叔都無遐關心,緊鎖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女娃子,為什么我在你身上能夠感受到我家少主的氣息?”
小鯉聽著鬼叔低沉的聲音,合上了手中的卷軸,心中略微有些擔心地說道:“鬼叔,我,我是吸收了小銘在修煉時溢出的紫色靈氣,才會只用短短三年的時間達到八級靈者”看著鬼叔一臉的疑狐,隨后一臉慌亂地解釋道“我并不是故意吸收的,是小銘他走后我覺得他不用了才吸收的,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啊!”說完,自覺地低下了頭,猶如一個認錯的孩子一般。
鬼叔身為靈皇鏡的強者,一眼便看出慕錦鯉的真實年齡不過比自家少主大一歲,想來此時是真心無疑,可同時,對少主的神秘充滿了許多期待。竟然只用三年的時間就達到了八級靈者,這該有多么強大啊!貌似少主的紫色靈氣還改變了這個女娃子的體質,說不定………
心中想到復興魔族有望,心情不自然間就好了許多。
擺了擺手,“好了,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動不動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就令人厭煩。”
小鯉并沒有因為鬼叔的話而感到高興,點了點頭,“其實,鬼叔還是挺關心小銘的,或許小銘還有些不明白,但我卻看的十分真切!”
那鬼叔抬頭看著窗外安靜的陽光,沉默不語,沒有答話,反而悠哉地講起了一段心酸的故事。
“不是我刻意刁難,但事實就是這樣。鯉魚,生活在妖獸一族的最底層,任人宰割與歧視,它們數量極為龐大,繁殖速度奇快無比,幾乎一只魚就可誕生幾百個后代,但種族的整體實力卻很低,只有很少的魚才能有尊嚴的活著,像達到皇境的魚只有數人,但魚也未償不可化龍,此種說法雖然只在古書中有所提及,但確實是存在的,因為我族上一任魔妃即是如此,說起來真是我族的屈辱,她很偉大,魔界被破,她一人化百丈龍身為我族保存了許多高端戰(zhàn)力,但她也因此而被人割去龍角,挑斷龍筋,龍血被用人來煉丹,滅龍魂,最終消散于天地之間,這些東西我并未告知少主,因為他的實力不允許。”
小鯉聽著聽著,心里也出現一種莫名的傷痛,意識到上一任魔妃,不就是小銘的母親嗎?
鬼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當時抱著我族魔皇之子很幸運地逃了出來,同時也帶出了化龍絕,你可以憑借此法而化龍,失敗則絕于天地間,但成功則前途無量,當然,你也可以不用化龍,但達到皇境就是魚族的極限了。你自己選擇吧,還希望今日的談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說完,鬼叔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書架旁,只剩下在卷軸前目光凝滯的小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