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出現(xiàn)的吧?”向晚反問:“行動隊不是一直都在監(jiān)視他家和他經(jīng)紀(jì)人家嗎?我以爲(wèi)是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的?”
“如果這麼容易被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他又何必避開?”
向晚微微一頓,看著白慕川的雙眼,醒悟過來。
“確實是,藏得好好的,突然冒出頭,目的不單純。可究竟是爲(wèi)了什麼呢?”向晚自言自語地說:“要麼是爲(wèi)了試探一下警方的反應(yīng),想知道警方究竟是不是在監(jiān)視他,準(zhǔn)備抓他。要麼,就是故意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吸引注意力,又爲(wèi)了什麼?”白慕川目光微深。
“爲(wèi)了……”向晚拖著嗓子,差不多十來秒,腦子裡靈光一閃,“出現(xiàn)在a點,就必定不在b點。難道是……爲(wèi)了做不在場的證明?”
不在場,
不在場,
不在哪個場呢?
向晚心裡默默唸叨著,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剛纔那條短信,唐元初一直沒有回覆,她心裡有點揣測不安。
“你說謝綰綰那邊……不會出什麼事吧?”
白慕川面色冷沉,沒有回答。向晚瞄他一眼,慢聲分析:“對方拿孩子要挾她出去,她一直沒動靜,那對方會不會取決一些過激的行動?”
“那就得看——他叫謝綰綰出去,是爲(wèi)了什麼了。”
目的決定行動。
但目前爲(wèi)止,對方殺人的目的並不十分明確。
天怒?謝綰綰大明星的身份?這些都只是猜測——
氣氛突然沉默。
汽車慢慢行駛在公路上。
天已經(jīng)黑了,車窗外霓虹閃爍。
夜幕下的都市,繁華而妖嬈。
向晚和白慕川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等待著權(quán)少騰傳來消息。
然而,權(quán)少騰的電話還沒有來,唐元初就來了。
“老大,謝綰綰偷偷溜走了!”
溜走了?
噔!
向晚心裡閃過不祥的預(yù)感。
……
事情發(fā)生在半小時之前。
謝綰綰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從飯桌上離開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她酡紅的臉,虛浮的腳步,就連上車都是助理扶著的,自己根本就走不穩(wěn)。
回到家,她直接回了臥室,謝助理進(jìn)去照顧她。
唐元初是個男人,在別人家裡本來就不方便,雖然擔(dān)心她,但不可能進(jìn)去。
中途,謝助理出來客廳一趟,當(dāng)時唐元初和魏兵都在。她說謝綰綰喝大了已經(jīng)睡下,唐元初尋思沒什麼事做,魏兵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就回房去洗澡……然而,等他洗完澡出來,魏兵告訴他,謝助理說謝綰綰醒過來了,胃裡難受,吐了好幾次,她出去買醒酒的藥了。
出去了?
唐元初覺得有點不對。
“我去洗澡後,她一共出來幾趟?”
“兩趟。”
“兩趟?”
“第一趟慌不迭的找藥,說謝綰綰在裡面吐,然後沒找著,她回房間拿了個包,披件衣服,就出去了……”
“第二趟,有跟你說話嗎?”
魏兵一怔,有點明白了,搖頭。
“沒有。”
唐元初當(dāng)即去敲謝綰綰的門。
好一會,裡面沒動靜。
他大聲叫謝助理,裡面的人實在挨不住了,終於把門拉開。
……正是謝助理。
假醉,走人。
謝綰綰在衆(zhòng)目睽睽下,玩了一出瞞天過海。
接到電話,白慕川氣得想打人,把唐元初好一頓罵。
向晚制止了他,“與其生氣,不如將計就計……”
白慕川一張臉漆黑,“將計就計?”
向晚,“找到她,跟上去。”
說罷,她回頭看賽裡木,“需要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人不走已經(jīng)走了,怎麼合理利用,纔是王道。
白慕川吐口氣,捏捏她的肩膀,吩咐賽裡木:“照她說的做。”
……
這麼大個城市,要找一個人,不容易。
但如果有確定的目標(biāo),對於警方來說,也不難。
謝綰綰開的是自己的車,那輛車直接開出了小區(qū)。
那是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辨識度非常高,車牌號也是很好認(rèn),小區(qū)門禁、沿途監(jiān)控都可以看到她……
最後,目標(biāo)鎖定在帝豪大廈前面的十字路口。
紅色的瑪莎拉蒂與一輛suv相撞……
車停在那裡,等附近交警趕到的時候,瑪莎拉蒂的車主已經(jīng)走人了,只有suv的車主,面色灰白的在那兒碎碎念,“是她撞上來的,不是我……警察同志,不是我的責(zé)任啊!”
他怕賠不起!
更不明白這麼一輛車撞了,對方怎麼會走了。
“老大!監(jiān)控只能拍到她的一個背影,然後她人具體去了哪裡,找不到了……”
“找!”白慕川馬上讓丁一凡驅(qū)車前往,“帝豪大廈!”
在帝豪的附近,有很多商家。
白慕川派人一家一家調(diào)監(jiān)控尋找,自己直接前往帝豪大廈。
路上,接到權(quán)少騰的電話。
“那小子溜了!”
“猜到了。”白慕川揉了揉太陽穴,“回來吧。”
“不!我剛到地方,王威告訴我,他就消息在這附近,我一定要把他給揪出來……”
白慕川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帝豪大廈樓頂閃著光的巨大廣告牌和logo,皺了皺眉頭,“你注意安全!”
“收到!”
“那分頭行動。”
“你在哪裡?”
“帝豪大廈。”
白慕川把事情說了一遍,權(quán)少騰突然說:“我離你不遠(yuǎn),大概就兩三條街的樣子。一會我就趕過來跟你匯合!”
“嗯……”白慕川說著話,喉嚨有點癢,又忍不住咳嗽,向晚見狀,不停拿手去拍他的後背,“唉!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那麼多人可以用,你非得親力親爲(wèi)……”
向晚語氣有些責(zé)怪,表情也不太好。
白慕川以爲(wèi)她介意自己找謝綰綰,咳嗽著神色微凜,“今天晚上的行動,我必須參加……”
他目光擡起,看著那一幢高樓上很遠(yuǎn)可見的logo,“也許,人就在那裡。”
這是一種直覺。
做警察多年的直覺。
“小向晚,一會你就在車裡,不要跟上去……”
“爲(wèi)什麼?”向晚不放心他,“你生著病都去,我好端端的……”
“你不許去!”白慕川伸手過來,捏住她的,在掌心牢牢一握,“我不想你有危險!你去了,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
好吧。
這也是事實。
向晚沉默片刻,乖乖點頭。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