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雖然決定讓麾下彎刀騎與赤備較量一番,不過,俗話說刀劍無眼,武田家赤備有數千,損失百余到是沒什么大礙,可自己麾下的彎刀騎一共才只有二百,要是就這么損失一百的話,那非得把自己心疼死。
武田家這幫人可都是戰爭狂人,不像自己這么愛惜足輕生命,他們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不然歷史上的長筱合戰,他們也不會讓赤備白白送死,看來還是問清楚后,再答應對方不遲。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自嘲般的說道:“秋山大人,常言道,刀槍無眼,在下麾下騎兵只有幾百,可禁不起消耗,還請大人見諒。”
秋山信友早就知道高山氏宗會這么說,而且兩家現在畢竟已經結為同盟,如果對方在這里真是有了損失,世人定會取笑自己不懂待客之道,而這事要是傳到主公耳中的話,恐怕也免不了要降罪與自己。
反正自己又沒真想要他麾下軍勢的性命,只不過是想讓他跌跌面子,好讓自己出口惡氣,所以就算是用木刀木槍將其麾下軍勢戰勝也是一樣的。
只聽秋山信友連忙開口解釋道:“高山大人誤會了,大人麾下軍勢若是在甲府城中有所損失的話,天下人還不恥笑我武田家不懂禮數,而在下的意思是,兩家各出軍勢百人,換上木刀木槍,如此一來,便可保無憂了,這次比試只為相互學習,勝負還在其次,大人不用多慮,不知高山大人以為如何?”
既然對方把話都說道如此份兒上了,別說氏宗還想與對方比試,就算不想也是不能了。
只聽他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氏宗恭敬不如從命,到時還望大人手下留情才是。”
秋山信友見氏宗接下自己的挑戰,不由大喜過望,心說,手下留情?做夢吧,這次到要讓你看看武田家赤備的厲害。
不過他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嘴上卻不能這么說,只聽他開口說道:“高山大人請放心就是,既然大人同意,那就將時間定在后日如何?”
氏宗想到,這一路上由于行進速度十分緩慢,而且麾下軍勢除了用松下加兵衛那一百五十名軍勢熱了熱身之外,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戰斗,所以就算是現在比試也不成問題,而且他雖然知道武田家之人現在絕不敢把自己怎么樣,但卻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若不是因為還要看看赤備的實力,那他恨不得今天便返回美濃,這可能是因為武田家威名太勝,才會給他帶來這種無行的壓力。
看來比試之事還是不要拖的太久,反正真田昌幸已經向自己效忠,正事已經算是辦完了,還是早早離去為好,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多謝大人關心,在下這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風浪,麾下戰力也并未有所降低,所以不用耽擱太久,不如就定在明日吧。”
秋山信友本以為高山氏宗會將比試的日期往后再拖拖,但卻沒想到他竟然敢將日期提前,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便成全你好了。
只聽秋山信友開口說道:“既然高山大人如此說,那便按大人安排好了。”
既然此事已經定下,秋山信友也沒什么可多說的了,在又閑聊片刻后,真田幸隆見太陽已經下山,便立刻吩咐擺宴為二人接風,而雪姬雖然不適合露面,但食用之物,卻是比高山氏宗等人的還要好些。
宴后真田幸隆雖然要將氏宗安排在一間豪華的武士宅邸內居住,不過卻被氏宗婉言拒絕了。
在這甲府城中,只有與麾下軍勢呆在一起,他才能讓他睡的安穩。
不過,當氏宗剛一進入屋敷之中,便見真田昌幸跪在正中。氏宗見狀,連忙走了過去,一邊將他摻扶起來,一邊開口說道:“源五郎你這是何意?”
只聽真田昌幸開口說道:“屬下在武田家被稱為廢物,而主公對在下卻是禮遇有加,而屬下不但不知恩圖報,而且剛才在城外之時,還讓主公難做,屬下于心難安,特來向主公請罪,還請主公責罰。”
雖然真田昌幸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向自己效忠,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自己很沒面子,不過一向把臉面看的很輕的氏宗到并沒有任何不悅,面子能值多少錢,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氏宗根本懶的去考慮別人的看法。
而這次甲斐之行的目地就是招收真田昌幸為家臣,現在既然成功了,過程根本不用去多想。
而且氏宗知道,自己越是看重他,他便越會忠誠。試想一個整日被當作廢物的人,突然受到他人禮遇,還不以死來報,恐怕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士為知己者死吧。
氏宗還知道,現在正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若是錯過了,恐怕日后在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尤其是像真田昌幸這樣的智謀之士,像這樣感情用事的機會可實在是不多。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鄭重的開口說道:“源五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只問你一件事,你現在是否是真心向我效忠,如果并非真心的話,我還可以恢復你客將的身份,如果找到更好的去出,氏宗絕不強留。”
待氏宗說完之后,只見真田昌幸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主公待屬下恩重如山,屬下乃是真心歸順,日后屬下必誓死效忠。”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過,主公,屬下入世不深,且又才殊學淺,恐難當本家軍師之重任,還請主公收回成命。”只聽真田昌幸真誠的說道。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能力出眾,不過在此之前自己還被稱為廢物,一下子被主公任命為軍師,并且還獲得專斷之權,面對如此重任,這讓他的底氣并不是很足。
而且高山家軍師本多正信,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就算是在甲斐國內,也是多有傳聞,以自己的能力,能和他相題并論嗎,真田昌幸不是不想去當這軍師,他只想先一步步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當真勝任的話,到那時,如果主公再行認命的話,他也不會推辭,可現在,他實在有些擔心,怕自己無法擔負起如此重任,他不怕因自己能力不夠而被世人嘲笑,他只怕壞了主公大事。
氏宗在聽完后,哪肯收回成命,雖然真田昌幸現在的確是年輕了些,還不具備十幾年后的老辣,但誰不是從他這個年紀過來的,如果總是不加以重用的話,他又如何成長起來。
再說,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氏宗認為智謀這東西,跟年齡的關系不大,竹中半兵衛年輕不年輕,一樣可以十幾人奪稻葉山城,所以年輕并不是什么缺點。
雖然年歲越大,也就意味者經驗越多,但也同樣少了幾分沖勁兒,現在的高山家正在大發展時期,要的就是沖勁,若是認命一名老成持重的人為軍師,處處制肘,這反而會違背氏宗的本意。
而歷史已經證明真田昌幸是天下間絕頂的智謀之士,自己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而且家中還有本多正信這個同樣絕頂的軍師在,只要他們二人共同認準的事,肯定不會生出意外。
而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給他信心,如果他有了信心,那么一定會做的更好。
只聽氏宗開口說道:“源五郎太過謙虛了,武田家之人不識英才,但氏宗卻識得,以你的才智,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比,就算你不相信我看人的本事,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嗎,此事已經定下,我絕不會更改,你就放心的當好軍師為高山家的繁榮獻計獻策,不必再多說什么了。”
真田昌幸聽完,果然信心倍增,只聽他開口說道:“屬下定不辜負主公重托。”
待氏宗剛說到這里,只見一名精甲騎足輕,快步開到門外,大聲報道:“報主公,真田幸隆大人招真田昌幸大人前去,有事商議,還請主公定奪。”
甲斐城中,真田幸隆的那間武士宅邸內,真田父子兩人面對而坐,雖然已經過了一會兒了,但兩人卻誰有沒有開口,只是那么平靜的坐者。
又過了片刻,只聽真田幸隆開口說道:“源五郎,你真覺得織田或者松平可以奪得天下?”
真田昌幸本以為父親叫自己前來不是大罵自己一頓,就是勉勵自己一番,完全沒想到,一上來父親便會問起此事,所以不由先是一愣,隨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父親,孩兒的確是這么認為的。”
當日,由于真田昌幸與主公對答之時,自己并不在場,之前他還以為是兒子胡言亂語,雖然生氣,但并沒有多想,而現在不同了,高山氏宗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兒子,那他便不得不加以重視了,高山氏宗那雙慧眼,時至今日,看人還沒有看走眼過,而他既然能認命自己的兒子為軍師,恐怕這三子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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