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很豪華。
分為前、中、后,三個院落,前院是大廳,中院是廂房,后院則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有山有水,很漂亮。
不愧是太子爺的手筆,果真是夠大氣,進到院子里的第一時間,柳一條就喜歡上了這里,古樸,典雅,大方,就是不知得花了多少錢去。
雖說柳一條現在也是一個不小的地主,手中也有了一些的銀錢,不過,要是想在長安買上這樣一所宅院,卻還是差得很遠,長安城,不是什么人都能擠得進來的。
剛進院子,柳無塵就帶著幾個下人,開始搬運馬車上的行禮,并到中院兒為幾位老爺和夫人收拾房間。老柳與老張頭他們,也都涌進了院子,挑選自己的房間。
第一次住到這么氣派豪華的宅院,每個人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宅院雖是久無人住,但里面仍是十分的整潔,干凈,顯是經常會有人來打掃,維護。
“柳先生請,”被李承乾派來當向導的李紀和,輕笑著,躬身請柳一條進了大廳,大廳里,桌椅明亮,沒有一絲的灰塵。
“先生雖無暇來此居住,但是為了保持宅院的清潔,以便先生有暇時可以隨時入住,依著少爺的吩咐,小的每天都會派下人來此打掃一遍。”李紀和請柳一條在廳內的椅子上坐下,輕聲向他解釋道:“小子的家院就在這所府的后面,與貴府僅有一街之隔。來往倒也方便,日后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去支會一聲。”
對于柳一條,從第一次見面,一直到現在,李紀和表現得一向都是這么地恭敬,這是發(fā)自心底里地一種表現。
“呵呵,讓太子殿下。還有紀和費心了。”柳一條輕點了下頭。看了李紀和一眼,伸手拉著他在一旁坐下,溫聲說道:“以后咱們兩家便都是鄰居了,有暇的時候你也可帶著家小過來坐坐,相識這么久,我可是一直把你當作是朋友,你也別把自己給當成了外人。”
“多謝先生厚愛。能作為先生的朋友,是紀和的榮幸。”李紀和誠心地拱手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臨走時,太子殿下已經吩咐過,這幾日小的便是先生府上的護衛(wèi)家院,有紀和在,定是不會讓人擾了先生的清靜。”
說這話時,李紀和臉上一派決然。顯然。他也知道柳一條即將要面對的對手是誰。
“那就有勞紀和了。”柳一條輕笑著點了點頭,看了李紀和一眼,道:“不過。紀和也不必太過擔心,這里是長安城,天子腳下,法紀深嚴,又有誰敢那般大膽地肆意妄為?”
柳一條不以為然,長安不比三原,在三原侯君集或是敢以動用刀兵,不依法度,但是在這長安城,妄動刀兵,與謀反無疑,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兒,他也不敢再妄動一兵一卒。
手中無兵,侯君集也只是一個有點地位地瘋老頭兒而已,不足為慮。
柳一條不怕不講理地人,但是他怕那種既不講理,手中又有著強大兵權地人。
這就像是一個瘋子,手里拿了一把上了鏜的火槍一樣,有槍的時候周圍的人或是都會怕他,但是一旦他的槍被人給收了去,他也還只是一個瘋子而已。而對付瘋子的方法,柳一條卻知道很多。
“先生說得是,長安是國都,法紀比別地自是更顯深嚴,不過,”李紀和看了柳一條一眼,小聲說道:“那侯尚書,觸犯律法的事情,卻已不是一次兩次,柳先生還是多做些提防才是。”
看柳先生一臉輕松自在地模樣,好像根本沒把侯君集放在眼里,李紀和覺得還是有必要給他提醒一下。
要知那侯君集,若是真的發(fā)起火來,他可不管這里是不是什么國都,有沒有什么法度,兩年之前,他不還在長安的西大街上,狠狠地胖揍過盧國公的長子和長孫么?聽說其中的原因,只是因為程大公子罵了他一句‘老匹夫’而已。
為此,盧國公程咬金一直都沒給過侯君集好臉色,聽說在暗中,他們還曾暗掐過幾次,至于結果,就不得而知了,而對于這些事,皇上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聞不顧。
“柳先生若是有暇,不妨到盧國
上去拜會一下,或許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程兩家的恩怨,李紀和地眼前一亮,遂開口向柳一條提議,若是能得程老爺子地幫助,柳先生在長安,也定會更加安全一些。
“盧國公?嗯,”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對于程咬金這個鼎鼎有名的黑門神,他也是很想見上一見,在歷史上,在評書中,程咬金的名氣,那可不是一般地響亮。
“多謝紀和提醒,明日一早,柳某便會去一趟盧國公府上,拜會一下盧國公他老人家。”得了李紀和的提醒,柳一條不禁想起在三原時,見到的那個新任縣丞,程處默來,看他提起侯君集時一臉不忿的樣子,這程府,定是與侯君集那廝有著什么樣的過結,嗯,或是可以利用一下。
“好了,你離家?guī)兹眨抑欣闲《ㄊ菕炷睿阆然丶乙惶税桑凑蹅儍杉译x得如此之近,有什么事情,再叫你來也是不遲。”柳一條起身打發(fā)李紀和回去,這里是長安城內,大白天的,又哪里會有什么意外。
“那如此,小的就先告退了。”李紀和抵不住柳一條的推讓,遂起身給柳一條施了一禮,道:“今晚東宮便會有一些侍衛(wèi)前來,保護柳先生一家的周全,到時小的也會準時過來,柳先生請留步,小的告辭了。”
說完,李紀和便轉身,出了宅門兒,回了家去,正如柳一條所說,離家了這么些天,他還真是有些著想家里的老婆跟孩子了。
“少爺,公孫將軍來訪!”李紀和剛走不久,柳無塵便從門外趕來,輕聲向柳一條稟報,公孫武達那老頭,來了。
還不待柳一條迎出門兒去,就見到公孫武達闊步走了進來,笑看著柳一條,大聲說道:“一條賢侄,別來無恙?老夫來看你了!”
老頭兒不客氣地走到正廳,在首座上坐下,輕笑著上下打量著柳一條。
“小侄見過公孫伯父!”公孫武達可以無禮,但柳一條卻是不能失了禮數,他彎下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公孫武達行了一禮,道:“托公孫伯父的福,小侄一切都還安好。”
著下人端遞上茶水,柳一條在公孫武達的下首坐下,輕笑說道:“公孫伯父倒是好快的消息,小侄剛到長安,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呢,您老就得著信兒了。”
“這小子,這不是在拐著彎罵我嗎?”公孫武達白了柳一條一眼,對柳一條的話不以為意,端起茶碗輕喝了一口,道:“你這次惹下了那么大的禍患,老夫若是不多關注你一些,這心里怎么放心得下?而且,除了老夫,在這長安城內,關注你的人還少嗎?此刻,知道你來長安的人,一把手怕是都數不過來。” wWW★ тt kǎn★ c o
呃,柳一條無言地輕點了點頭,他知道公孫武達的話不假,別人他或是不知道,但是那侯府,卻一定會派人在一旁監(jiān)視著他。
“小侄的事,讓伯父掛心了。”柳一條拱手向公孫武達禮了一禮,無論如何,這老頭兒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賢侄這話就見外了,”公孫武達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你是小蘭兒的義兄,那也就是我公孫武達的義子,你的事情,老夫豈能坐視不理?”
“前次你來長安獻上那‘柳氏肥坊’,老夫心中就有所感,”公孫武達接著說道:“你小子,怕是要下狠手了,不想,才隔了幾日的功夫,那吳醉劍,竟真的也廢了一條腿去,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
“呵呵,公孫伯父說笑了,那吳醉劍之事,小侄也有所耳聞,但那確與小侄無關,伯父誤會了。”柳一條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對公孫武達的話矢口否認。
“對對,那是一場意外,與你無關,但是,”見柳一條給他裝迷糊,公孫武達也不在意,他看了柳一條一眼,道:“那侯老頭兒卻不會這么認為,侯老頭兒可不會跟你講什么證不證據,他若是回來了,賢侄你可是少不得會有一些的麻煩,那吳醉劍,雖不是侯老頭親生,但卻也是一個寶貝得不能再寶貝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