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么堅持,那么她也不強求。
什么都不用做,多舒服。
再不答應,她就真的是有點傻了。
墨傾狂重新坐回沙發上,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喝著水。
兩人半響無語,客廳的氣氛顯得有些緊繃。
龍政淵眉頭緊蹙的盯著將他給無視夠徹底的女人,心里很不爽,但又舍不下面子先示好,只能夠這樣僵著。
慕卿恬放下水杯,拿出手機,悠哉悠哉的給溫爵發了條短信,問他在做什么。
昨天在她上了飛機沒多久,就收到溫爵回過來的短信。
說等她回來。
剛發出去沒有一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點開一看,是溫爵會給她的短信。
內容很簡單:準備睡覺!(紐約跟迪拜時差八個小時,現在紐約是晚上十一點。)
一貫美人兒的風格,簡潔明了,從不說廢話。
慕卿恬撇了撇嘴,心里有點小不高興,就這么點字,還真是夠簡單的。
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喲——
她輕挑眉梢,如星辰般耀眼的眸,跳躍著惡劣光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調戲一個美人兒。
短信發過去,好一會,都沒有收到回復,慕卿恬暗忖,該不會是羞澀了吧?
這個想法剛掠過大腦,手機響起。
我也想你——
簡單不過再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慕卿恬露極其開心的笑容,真是難得啊,這還是溫爵美人兒第一次說這種類似于甜言蜜語的話來。
很受用!
她都能夠想象出來,溫爵發這條短信的神情。
實在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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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溫爵剛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來一看,是慕卿恬給他發的短信。
問他在干什么。
溫爵不思假索的打出準備睡覺四個字,按下發送鍵。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起來。
當他看見短信的內容,英俊的臉上,無波無痕,耳后根卻微微泛著紅,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他打出一個嗯,剛準備按發送,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思考了兩秒,刪掉,鬼使神差下打出一行,我也想你。
想到她收到這條短信囂張的模樣,溫爵緊抿薄唇,按下刪除鍵,刪掉后,他又想到她總是說他口是心非,又重新打上。
反反復復,好幾次,他才下定決心按下發送鍵。
在按下發送鍵后,溫爵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要輕松不少。
很快,他就收到慕卿恬的回過來的短信。
美人兒,你對我濃濃的思念,我已經感受到,乖乖等著我回來寵幸你——
溫爵冷冷哼了一聲,寵幸?還把自己當成女王了!
可心尖上流淌的那一絲開心,又是什么。
溫爵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里?
他能夠猜到,慕卿恬此次前去,肯定又有什么任務。
問她在哪里,其實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心里很清楚,慕卿恬不會跟她說實話,但是他心里還是希望她能夠給他說實話。
他已經不滿足僅僅有感情,沒有信任。
他變得貪心起來了!
其實不僅是他,人一旦動情,都會變得貪心起來。
慕卿恬回給他一句話:我現在在迪拜,你要來嗎?
依他對她的了解,多半是真的。
她真的在迪拜,只是她去迪拜做什么!
溫爵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心里很明白,再問下去,她告訴他的多半都是謊言,還如不問。
什么時候回來——
很想我嗎——
再看見這種類似于調戲的話,他表現已經很淡定,準確來說是習以為常了。
倘若慕卿恬不調戲她,這才不像她的風格。
想了想,溫爵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心。
恩,有點——
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我等你——
慕卿恬眉飛色舞隔著屏幕跟溫爵**,直接將靠在一旁裝雕塑的龍政淵忘至腦后。
再看見溫爵回復過來的我等你四個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連眉梢間都染上笑意,明亮的眼睛,亮晶晶一片,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鉆石,很漂亮。
將她表情盡收入眼中的龍政淵,感覺一團火從胸膛熊熊燃起,燒的他理智全無,不用想就知道,她現在肯定在跟那個叫溫爵的男人在發短信。
只有在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她才會想的跟一朵花似得。
這個認知,讓龍政淵又怒又妒,更多的卻是苦澀,很不是滋味。
他邁著大步走過來,一手奪過她手里的手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將手里的手機,捏成粉碎。
正在回溫爵短信的慕卿恬,還沒有弄清楚什么狀況,手機就被一只大手給奪去,她順著看過去,毫無預兆的對上龍政淵那雙盛滿怒火的黑眸,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伸手,說道:“把手機還給我!”
龍政淵倏地將手機砸向墻壁,應聲而碎,伴隨而來是他壓抑的怒吼聲:“慕卿恬,你眼里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你將我無視給徹底,卻在這里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龍政淵在你心里,就這么的一文不值?”
看著被摔成粉碎的手機,慕卿恬剛準備發怒,他一聲聲質問,在她頭頂炸開,炸的她暈暈乎乎,炸的她無從反駁,炸的她無從解釋。
她眼里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這個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在她心里,他的存在,就跟她親人一樣。
她曾想過跟他在一起,可有些事并不是想就能夠做到。
不愛他,所以不管在怎么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龍政淵,我不愛你。”在他注視下,慕卿恬親啟紅唇,吐出七個傷人于無形字來。
龍政淵全身一僵,深邃曜黑的眸,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掠過一抹傷痛,俊美如濤的臉透露出一種蒼白,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手背上青筋浮現,仿佛在極力隱忍著鉆心之痛。
我不愛你,多么簡單的四個字,卻成了將他的心劃成一塊又一塊的利刃。
很疼!
連五臟六腑都在痛!
他想要問她,為什么不愛他,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真心。
可是他卻好像失了聲,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瞪著那雙猩紅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無聲的質問著。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有這么強烈的想要掐死她的念頭。
只要他現在抬起手,掐斷她漂亮的脖子,他就不會再痛,他的真心也不會再被她當成爛白菜。
可他的胳膊仿佛有千斤重,怎么抬都抬不起來。
慕卿恬,論狠心,倫無情,我自愧不如!
他倏地轉身,薄唇緊抿的下了樓,背影冷酷且狼狽。
慕卿恬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收回視線,頹然的低頭,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陽光從落地窗傾瀉下來,千絲萬縷的落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哀傷的色彩。
剛從外面回來的小黑,就見龍政淵緊繃著一張臉,周身都是揮散不去寒意,大步從別墅里走出來,他機靈的讓開路,小心翼翼問:“龍老大,你這是準備去哪里?”
龍政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走到車旁,拉開,車門,上去,關門,發動油門,造型分外搶眼的黑色跑車,如一顆子彈,眨眼間就已經沒有影子,濺起一滴落葉。
小黑摸了摸鼻子,暗忖,肯定是跟卿恬姐吵架了!
不然不會一副怒氣沖沖樣子!
午夜三點,坐落在黃金地段的酒吧,熱鬧非凡,舞臺上,妖嬈的舞娘,大跳性感惹火的艷舞,引得臺下男人一片喝彩。
昏暗的燈光、震天的音樂、熱情似火的男女,將酒吧的氣氛點綴的分外奢靡。
龍政淵孤身一人,坐在吧臺前面,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臉色通紅。
這時,一個性感女郎款款走來,站到龍政淵身邊,擺了一個自認為性感勾人的pos,“先生,能不能請我喝一杯酒?”
他相貌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就這么坐在這里,那一身頹然氣息,很具有秒殺性,讓酒吧不少女性生物都春心萌動,都想要跟他共度一夜。
龍政淵眼皮都不抬一下,冷酷的吐出一個字眼:“滾!”
單單一個字,沒有大聲,沒有發怒,卻無端讓女郎升起一股懼意,只能灰頭滿面的離開。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跟他搭訕的女人,從他坐在這里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女人上前來跟他搭訕。
若是換做平常,他或許還有心情跟她們調**。
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心情。
只要一想到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龍政淵就覺得如刺在哽,臉色更加的陰郁,捏著水晶酒杯的手,青筋猙獰的浮現,仿佛下一秒就會掙脫出皮膚,很是恐怖。
他倏地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流進胃里,所到之處,皆是如火燒般難受。
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只是不停地往嘴里灌著酒,借此來麻痹感官和那顆心血淋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