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看得發(fā)呆,不知不覺的湊過去……
六道抬頭,正好撞上她那雙幽深明媚的鳳眸中,頭頂?shù)难┰鼉郝涞搅瞬弊犹帲呷说臎觯倥彳浀臍庀⒕驮谒哪樕陷p輕的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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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抱著六道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吻,笑瞇瞇的說道:“這地方不常走,不用掃了!再說留點(diǎn)雪在這,也有點(diǎn)樂子!”
六道回頭看了一眼四周,還好沒有被人看到,將鏟子放在旁邊,開始整理衣服里落下的雪水,說道:“我不喜歡南宮大人送來的人!”
“嗯!”柳七應(yīng)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意,我重新給你找丫環(huán)吧。”六道覺得南宮闕送來的丫環(huán)和侍衛(wèi)呆在她的府里,有監(jiān)視她的嫌疑。
柳七嘆了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我們上哪兒去找忠心的丫環(huán)?雖說水碧和南涯是南宮大人身邊的人,但至少不會害我,現(xiàn)在我們根基不穩(wěn),萬事得小心翼翼,寧可找個了解的人,也不可找完全不知道底細(xì)的人。”
六道握著柳七的手,深邃如潭的眸子透著一抹深深的疚意,說道:“我要是有能力,一定不會讓你去依仗別人!”
柳七笑瞇瞇的看著他,“那我現(xiàn)在就依仗你好不好?你以后養(yǎng)家,我就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六道輕哼,瞠了她一眼,說道:“你會什么都不做?”
“當(dāng)然啦,我每天就吃飯,睡覺,等你回家。”柳七揪著他的墨發(fā),玩弄著,一臉的明媚。
六道在想,如意要真是變成那樣的話,只怕就不是她了,把她手中的頭發(fā)給拉了回來,粗礪的手掌撫過她那頭長不長短不短的青絲,等著她的長發(fā)及腰的模樣!
柳七湊了過來,說道:“你頭上有冰磣兒,我?guī)湍隳孟聛怼!?
“不用。”六道甩了甩頭發(fā)。耳邊一陣簌簌的聲音,頭頂落下大片的冰雪下來!殘梅凋零,耳邊是柳七那俏麗的笑聲!
六道頂著一頭冰雪以及殘梅的花瓣,一臉怔忡的看著她,然后寬袖一拂,廊坊邊上的雪層迎面柳七撲過去,正好蓋了柳七一頭一臉的冰雪,涼得徹底!
柳七眨著鳳眸,定定的看他,臉色平靜,六道一惶,趕緊過去,替她拂去頭上身上的冰雪,說道:“如意?”
如意咬牙切齒:“六道,你敢潑我?!”
六道一邊替她清理身上的冰雪,一邊內(nèi)疚的說道:“你把雪樹上的冰雪都搖頭我的身上了,我以為你鬧著玩。”
柳七眨著眼睛,扯著六道的頭發(fā),氣呼呼的說道:“我鬧著玩,可是你卻不是鬧著玩!”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沒躲。”六道緊張的說道!
柳七心想,你最近功夫見長,迅速太快,她想要躲也躲不過來,于是不動聲色的抓起旁邊雪堆中的一個雪球塞到了六道的脖子,狡黠的一笑,“其實(shí)我就是鬧著玩的!”
六道覺得一道冰冷的雪水從脖子一直流到背心,皺眉,一臉憤憤的看著她!半晌才把落在脖子內(nèi)的雪球拿了出來,對著柳七一扔!
“六道,你還敢還手?”柳一抱著一大塊雪層朝六道的身上扔了過去。
六道避開,柳七蹙眉一臉的遺憾,又抓了一把雪扔過來,冷道:“不許躲!”
“霸道!”六道清沉的出聲,身子一側(cè)又避開,然后扔起了雪球朝柳七的臉上扔去。柳七見此,目光一怔,冷冷看著他,六道那手還在猶豫,柳七手中的雪球已經(jīng)打到了他的鼻子上。然后少女清脆的笑聲!
六道瞠著墨眸,這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啊!手中的雪球扔了過去,柳七正好低頭去搓雪球,六道那雪球從她的頭頂飛過去,只聽到一聲驚呼聲,柳七回頭的時(shí)候,看到被打中額頭的水碧端著暖手袋站在那里,一臉的無辜!
秦重站在水碧的旁邊,忍俊不禁!
柳七朝六道使了個眼色,然后兩道雪球朝秦重的俊臉飛去!秦重一聲慘叫,倒在了旁邊掃攏的雪堆里,氣呼呼的爬了起來,指著柳七和六道,吼道:“你們兩個太過份了!”說完也抓了一把雪朝柳七扔過去!
水碧苦著一張臉,看著三人激烈的雪仗,又見柳七和六道兩人合伙欺負(fù)秦重一人,頓時(shí)不知怎么辦才好。
秦重推了一把水碧,說道:“他們兩個打我們兩個,你還不動手,想讓他們把你砸成個雪人不成?”
水碧怔了半天,也加入了進(jìn)來,郭雄和南涯正好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南涯果斷的加入了秦重的隊(duì)伍,柳七讓南涯吃不少的苦頭,南涯自然是支持秦重的!
郭雄看到南涯加入了秦重的隊(duì)伍,也惱了,柳七和六道跟他什么關(guān)系,怎么可能被人隨意的丟,郭爺一向大義凜然,又怎么會讓柳七和六道吃了虧去!
府中新來的那個四丫環(huán)一臉的新奇,站在旁邊不停的拍手吶喊,有喊秦爺加油的,也有喊柳爺加油的!
郡守府的侍衛(wèi)聽到聲音,好奇的圍了過來,后來不知是誰參與了進(jìn)去,其他的人也跟著參與了。寒冷的庭院里,此時(shí)歡聲一片!
最后當(dāng)然是秦重慘敗,頂著一身亂糟糟的冰雪回了房間,臉色難看得很!
柳七氣喘吁吁的看著秦重那張憤怒的臉,笑得更加的開心了!
天色漸暗,丫環(huán)們在府內(nèi)點(diǎn)了夜燈,水碧也忙著命廚房準(zhǔn)備晚膳。
柳七吐著白霧,進(jìn)了房間,脫了一身的雪衣。
六道習(xí)慣性的將門用重物頂上,窗戶全部都栓上,這才端著火盆放在了柳七的身邊,拿了毛巾替她擦掉頭上的冰雪,柳七咯咯的笑著,抱著六道的臉輕輕的親了一口!
六道怕她受寒,很快就推開她,說道;“把衣服換了吧!你身體剛剛好,趕緊把濕了的衣服換掉吧。!”
“六道,秦重那狼狽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柳七懶懶的將腳伸過來,讓六道給自己換鞋子。
然后慵懶的躺在榻上,目光幽深,定定看著頭上的屋頂,臉蛋紅紅的,眸光眨了眨,修長的睫毛輕顫著,六道拿了裘披裹在了她的身上,一低頭,看到她正癡癡的看著自己。六道疑惑的問;“怎么啦?”
柳七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上,低頭吻了上去,輕輕的咬著他的嘴唇,丁香小舌長驅(qū)直入,六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來環(huán)住了她的腰,手指小心謹(jǐn)慎的滑過她清瘦的背脊,隔著衣料依然能感覺到她女子的柔軟。
柳七氣喘吁吁的松開,六道卻沒有停下,輕輕的吻從她的唇角,然后是臉頰,再是耳垂輕輕暖暖的像羽毛輕觸,似蔓延到心底!他墨發(fā)微涼,輕輕的從她的臉頰滑過。
柳七喃喃道:“六道,門關(guān)好了嗎?”
“嗯!”六道溫?zé)岬暮粑彳浀拇剑p輕的在她的耳邊廝磨著,猶如一道夢魘,直沁柳七的心底!
“窗戶呢?”柳七的聲音突然帶著一絲柔軟,手指已經(jīng)拉開了他的衣服。
“鎖好了。”六道粗礪的手指拂過她光滑的脖頸,另一只手已經(jīng)勾開了她的衣帶,手掌洞著肩膀一路往下,吻著隨著一路往下……
柳七突然全身一顫,似乎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離了一般,顫聲道:“六道……”
門外是輕輕的叩門聲,是丫環(huán)南菊那小心翼翼的聲音:“柳大人,趙將軍,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水碧姐姐讓奴婢過來叫你們。”
柳七:……
六道:……
門外南菊再次小心翼翼的叩門:“柳大人,趙將軍你們在嗎?”
柳七從六道懷中出來,右手握拳輕輕捶打了六道的胸膛,說道:“好啦,出去吃飯。”
六道見她不生氣,心底也松了一口氣,點(diǎn)頭,轉(zhuǎn)身拉開了門,看到門口一身綠裙的丫環(huán),丫環(huán)正用疑惑的目光盯著他們倆,六道那銳利的目光掃過來,丫環(huán)趕緊低下了頭!
柳七拉了拉衣領(lǐng),從房中走出,說道:“你也一起過來吃飯吧!”
丫環(huán)南菊小心翼翼的抬頭望看柳七,然后搖頭:“奴婢不敢!”
水碧帶著下人是在下人的房間用的膳,這一點(diǎn),柳七并沒有意外,本來嘛,下人就應(yīng)該有個下人的樣子,以前在盛京,之所以丫環(huán)侍衛(wèi)同桌,是因?yàn)橛谛『⒎钦嬲撬难经h(huán),而郭雄也不是真正是她的侍衛(wèi)。
秦重看到柳七和六道一起過來,心底有些微微的不平衡,不過一想到以后柳七只住在郡守府里,六道住在應(yīng)陵城軍營里,兩人見面的機(jī)會會很少,他也不計(jì)較柳七和六道如今的膩歪了!有他秦重在,他一定會讓南宮大人的未婚妻好好的遵守應(yīng)有的婦德的!
郭雄盛了湯,招六道和柳七招了招手,說道:“小七,六道,快過來吃飯,這人參雞湯不錯!”
秦重不緊不慢的說道:“南宮大人帶來的百年老山參,自然是最好的東西!”
郭雄聽不慣秦重那酸腐的音調(diào),說道:“小七,六道,你們快來吃,反正吃的是南宮大人的,怕什么?沒了再請南宮大人送來唄,什么百年老山參,百年靈芝,極品雪燕,鮑魚……又不花咱們的錢!”
秦重惱道:“郭五,你這是把南宮大人當(dāng)成冤大頭了呢!”
郭雄笑瞇瞇的說道:“南宮大人愿意送啊,再說丞相府送出來的東西,肯定都是貢品,不吃白不吃!小七,你說對不對?”
六道將雞湯放在柳七的面前,又替她拿了一雙筷子!
柳七笑瞇瞇的將雞腿夾到六道的碗里,然后慢吞吞的喝著湯,雞湯入口醇香,她抬頭緩緩而道:“郭大哥說得有道理!”
秦重氣呼呼的夾了一塊宮保野兔吃著,一群白眼狼啊!南宮大人這回真是失策了啊,攤上柳七這么一個無賴,連帶著柳七身邊的這些人全是無賴。
吃過飯,南涯便送來了京中南宮闕的信函!
“什么事情?”秦重問道。
柳七將信函放在旁邊,讓秦重自己看。
秦重看了一眼,倏然眸光一緊,說道:“北冥使臣下個月就來夏,由青州主將余震帶軍護(hù)送進(jìn)京!沿途官員必須一路相迎!”
柳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重皺眉:“青州境內(nèi)這么混亂,使臣若是過來的話,的確是有幾分兇險(xiǎn),為什么不等等?”
柳七不緊不慢說道:“等?等什么?”
“好歹也等我們安定了下來,再讓使臣過來,這是誰出的主意,使臣這么快過來,萬一青燈教趁機(jī)作亂,到時(shí)候北冥的使臣團(tuán)出了意外,別說青州守將,就連你都會受到牽連!”
柳七纖細(xì)的手指撫摸著桌沿,目光沉靜,“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刑部的侍郎司徒大人,以及太傅葉大人啰!你說的青燈教可能會作亂,我覺得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會作亂!”
秦重一拍桌子,將信函拍在了桌上,說道:“一個月怎么可能剿滅青燈教?收復(fù)青州官場?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這不正是司徒大人和葉大人的目的嗎?”柳七淡淡的一笑,站了起來,目光望向庭外漫漫的白雪,白雪透著幽幽微藍(lán)的雪光。一個月,一年都不能夠啊?!這簡直就是把將她推向火坑里來烤!
青燈教總壇!
氣氛幽深詭譎,青風(fēng)堂主將一封封著黑漆的信函遞交到了圣姑的手里,圣姑優(yōu)雅的接過來,拆開掃視了一眼,輕聲一笑:“送信的人呢?”
青風(fēng)說道:“就在外面!”
“讓他進(jìn)來!”圣姑平靜的回答。
片刻,青風(fēng)領(lǐng)進(jìn)來一個身著墨色錦袍的,金絲錦帶束腰,頭頂墨翡翠發(fā)冠的陰沉男人。圣姑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的笑了起來。
男人蹙眉,寒眸陰厲,緩緩而道:“素玥,我們很久沒有見了!”
圣姑輕笑著,挑起干凈白皙的手指,緩緩的笑道:“的確是好幾年沒有見面了,自從你去了盛京之后。”
男人冷冷的笑著,“你怎么知道送信的是我?”
圣姑抬袖,青色翩躚,干凈的手指捏著那封用黑漆封著的信函,淡聲一笑,“說吧,你叫我怎么做?”
男人陰寒的目光望過來,“自然是按最有效的辦法來做,一定不能讓柳七坐穩(wěn)青州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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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挺多,全部被河蟹,于是就這么點(diǎn)了,喵~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