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是什么,彩票就是賭博,賭的是什么,當然是運氣了。賭運氣也是有講究的,比如張菲上次中獎,一半兒是運氣,一半兒靠的是自己多年的經驗。
彩票投注站每次在六點之后就如火如荼較勁兒,煙霧繚繞的背后,大海,破爛,孫子,李老師和張菲張小寧就聚在一起,他們皺緊眉頭,一個個的叼著煙卷十分緊張。
“從遺漏值看,這期的號碼應該出幾個冷號。”破爛還是穿著一件兒破了窟窿的背心坐在大海的旁邊研究彩票。
“你說能出幾個冷號?”大海掐了煙頭說道。
“25 ,你看看多少期沒出現過,我數數看,有三十五期沒出現過。”破爛說道。
“又看遺漏值,你上期看遺漏值,漏掉多少中獎號碼你知道嗎。”張菲白了破爛一眼,破爛笑的挺憨,留了一寸長的胡子的嘴巴咧開,顯得的很燦爛。
“我說男士們,你們能不能掐掉煙,你們想熏死誰。”徐大姐發出抗議,眾男士無奈的掐掉煙。
“成天抽煙,抽死你們算了。”徐大姐沒好氣兒的白了這些抽煙的男人一眼。
大海不抽煙,他馬上為自己辯白:“徐子,你看你說的,我就不抽煙,我可死不了。”
“你是不抽煙,你喝酒!上次你把破爛差點沒給灌死。”徐大姐接過一個彩民的號碼,在電腦上將彩票打出來,彩民給了她十塊錢,“一共六塊,找您四塊。”
“我們男人除了抽煙喝酒這點愛好,還有啥別的大愛好,你說說,你們女人臭美,買衣裳,買皮鞋皮包做美容,這路折騰。我們爺們要是跟你們似地一準被人家當成怪物,我們就這么點愛好,你們女人還要要盡力的扼殺!”孫子很不甘心的掐了煙頭說道,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天天收老婆的管制般的難受。
“研究彩票,說的跑題了。我看今天殺掉33,這號絕對不出。”張菲拿起一根棍子,其實這根棍子不是棍子,是一把破雨傘破到極點,拆掉之后就剩下這么一根鐵棍。張菲那它當成教棍,在走勢圖上指指點點。
“你看前幾期,33這個數字出現頻繁,這次該冷一下了。”張菲指著彩票走勢圖說道。
“誰知道,要不咱們合買一組號碼,我看大家一個人出一個號,中了大家平分。”破爛眨巴著小眼睛說道。
“我看這個辦法不錯,據說這期雙色球獎池資金已經累積到一個億,怎么樣,大家在一起搏一搏。”李老師操著江蘇腔調,手中拿著一只鉛筆一個小本子摸摸鼻子說道。
“行,中了大家平分。”張菲說道。
“大海,張大師,破爛,孫子,小寧還有我咱們六個人一起出一組號碼。”李老師拿起筆準備寫號碼。
張小寧最小,他最先開口說:“我看中了9。”
“我覺得出24。”破爛說道。
“我看4挺好。”張菲說道。
“28不錯。”大海說道。
“19!”孫子說道
“我在出兩個號碼就齊了。”李老師寫好了號碼交給徐大姐。
徐大姐打了號碼,李老師把這注彩票交給了張菲,“張大師,你家供著菩薩,你把彩票放在香案前面供上,明天咱們就中了。”
“好。”張菲拿過彩票放在自己的包里,然后她招呼張小寧回家吃飯。
楊淑珍做好飯等著女兒和孫子回來吃飯,她在四合院的大門口來回的溜達,打了一下午麻將,感覺很難受,她活動一下腿腳。
“楊大娘,你遛彎呢,吃了嗎?”一個鄰居路過楊淑珍的身邊與她打招呼。
“還沒呢,我閨女和孫子還沒回來,等他們一起吃。”楊淑珍笑著說道。
一輛轎車路過街口,一個騎三輪送水的少年拐彎,三輪車刮蹭了小轎車。小轎車司機和兩個女人怒氣沖沖的下車看了看刮損的地方,女人對送水的小伙子破口大罵,:“下賤的鄉下佬,你長眼睛了!”
“我們這汽車很貴的,刮破了你賠的起嗎,土包子!”女人身邊的老太婆罵道。
街坊都來圍觀,轎車司機抓起小伙就打了少年響脆耳光。少年年紀小,嚇得不知所措。
“你們干什么,有事說事兒,干嗎打人!”街坊有人看不過眼說道。
“就是,你們再敢打人我就報警!”街坊大爺說道。
楊淑珍也走過去圍觀,司機還揪著少年不放手:“老子就是律師,你等著我上面下面都有熟人,整不死也搞得你坐牢!”
“你干啥,放手!”楊淑珍一看這三個人她認識,,這三個人是她住在前院兒的鄰居,臧家母女和他們的女婿王律師。
“呦,出來一個鄉下窮鬼管閑事兒。”臧克英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放開這孩子。”楊淑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將少年拉到自己身后,王律師在牛氣也不敢打一個老太婆,他也怕老太婆額上他。
“你是他什么人,你護著他做什么,他刮壞了我的汽車,還沒陪我錢,賠錢!”王律師牛氣的仰起頭,大有不賠錢就沒完的架勢。
“他刮了你的車,該多少錢賠多少錢。,你憑什么打人家孩子!”楊淑珍怒氣沖沖的問道。
“你憑什么打人,律師打人也犯法!”一個鄰居老頭老太太站在楊淑珍的旁邊,他們把少年護在身后,面對他們最厭惡的人。
“他刮了我的車,我打的就是他。你們讓開,我就打他,我還讓他賠錢!”王律師人精神病發做般的叫嚷著。
“德行,大家用眼睛看人,你牛的用鼻孔當眼睛看人,我看你敢在打人。你那破北京現代十萬塊買的,當我不認識車,刮掉一塊漆大驚小怪的,沒見過世面啊你!”楊淑珍倒是不客氣的罵道。
“噴漆要花錢,你給我掏錢來!”王律師說道。
“窮鄉下老太婆哪來的錢,多管閑事裝大款。”沈桂蘭用鼻孔哼道,好像她就是貴族小姐。
“閉上你的臭嘴。”楊淑珍罵道。“多少錢,我老太太出!”
“200塊,你現在就給我。”王律師氣哄哄的說道。
楊淑珍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今天打麻將贏來的200塊錢,“給你,不就兩百塊嗎。”
王律師很不客氣的拿過兩百塊錢,招呼家里人上了汽車,在眾鄰居的指責聲中,那輛北京現代一溜煙跑了。
少年嚇得哭了起來,拉著楊淑珍說:“奶奶,謝謝奶奶,我回家叫我爸爸把兩百塊錢還給你,謝謝奶奶。”
“算了吧,我老人什么沒見過,就這兩百塊錢我還不放在眼中,回家吧,下次要小心點。”楊淑珍囑咐少年道,“這些人就會欺負外地人,你以后見到他們躲著走。”
“知道了奶奶。”少年擦了擦眼淚,走到三輪旁邊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送水去了。
楊淑珍搖搖頭嘆了口氣,她想起女兒早上打電話回來說她中獎了,有錢翻修自己的家的房屋,楊淑珍一想起這件高興的事兒,馬上把王律師打人的那件事兒給忘倒了腦后。
張菲與張小寧笑著回道自己家中,兩個人洗洗手坐在飯桌邊上,楊淑珍心情好做了張菲最愛吃的鱈魚,還有張小寧最喜歡的紅燒排骨。
“哇,媽,今天過節嗎,有鱈魚吃真好。”
“奶奶,你終于想通了給我做肉吃。”
“閉嘴吃飯,好像我天天虐待你們似的。”楊淑珍笑罵道。
一家三口人坐在飯桌邊吃飯,吃完飯收拾了飯桌,張小寧坐在客廳看電視,跟自己奶奶說自己今天幸運極了,一個叫蔣麗琴的娛樂公司總監要自己做助理。
“助理是什么工作?”楊淑珍好奇的問道。
在一邊上網打魔獸的張菲說道:“助理就是打雜跑腿的,屬于勤雜人員,端茶倒水什么都做。”
“后勤部門工作也不錯。”楊淑珍似乎了解了似乎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娛樂公司的助理做什么。
“花椒叔怎么搞的,今天老是出錯!”張菲眼看著花椒叔被BOSS殺掉,她一生氣干脆退出游戲不玩兒了。
“奶奶,那不是后勤部門。”張小寧不知道該怎么給老太太解釋。
“我說小寧,你要是怎么找到工作的?”
“今天巧合,娛樂公司的蔣麗琴總監看了我的履歷要我到公司給她作助理。”
“一個老女人平白要你給他做助理,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女人四十了不得,你要小心點。”張菲好心提醒自己的侄子。
“姑姑,你胡說什么。”張小寧不太高興的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回屋去上網了。
“小寧啊,要記住張家祖訓,餓死不唱戲,窮死不做妓。”楊淑珍拿起遙控器再次提醒張小寧。
張小寧無奈的哀聲道:“知道了奶奶,都什么年代了還來這一套。”
楊淑珍一聽不高興了,她覺得自己放松了對孫子的教育,馬上她關了電視走到張小寧的房間里,開始絮絮叨叨的痛說家史,講古比今,最后連三個代表都出來了。
張小寧沒辦法只好帶上耳機,奶奶的說教功夫那可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奶奶,您饒了我吧,我向祖先保證絕不做演員或者歌手,絕不做小白臉行了嘛。”
“好,我相信我的孫子。”楊淑珍這才放心的點頭離開,去客廳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