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過父母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什么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老人們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要是面對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生的,也許將來會在一起生活,趙云的心情復雜了。
趙云的人生從來沒有在同一天如此精彩過,比如先遇到張菲那個霉女,而后他失業了,接著他的好友跳樓留下一個女兒交給自己。他料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后事之后,心中剩下的只有悲哀不安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趙云第一次去幼兒園接孩子,在這之前他連幼兒園的大門向哪邊開都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幼兒園的大門是朝向南面開,而且幼兒里面的孩子很多,在趙云看來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就像一只只小肥雞仔,在等老母雞帶回家中,趙云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學做一只老母雞。
趙云一眼就看到妞妞,因為妞妞是這些孩子中長的最可愛的一個,也是穿的最漂亮的一個。
趙云先走到老師面前悄聲告訴老師:“喬老師,妞妞的爸爸剛才意外身亡,我剛處理完他的后事,以后接送這個孩子的人都是我。”
“不可能吧,妞妞的爸爸才三十多歲,健康得很,怎么……”幼兒園老師不太相信趙云的話。
趙云拿出醫院開出的死亡證明給老師看,幼兒園老師這才相信趙云的話是真的。
“孩子太小了,我們怎么告訴她?”喬老師同情的摸著妞妞的頭。
“實話實話所,不說孩子早晚也會知道,現在的孩子很聰明。”趙云無奈的嘆氣,他抱起妞妞,摸了摸妞妞的小臉兒,妞妞不明白趙云為什么臉色那么難看。
“叔叔,爸爸為什么不來接我?”妞妞奇怪的問道,“爸爸是不是又出差了?”
“是啊,爸爸出差了,這次出差可走的遠了,走到了天堂中去見美麗的天使。”趙云一想起這個難過的說道,“跟叔叔回家,從今天叔叔就是你爸爸。”
“叔叔是我爸爸?”妞妞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爸爸有換來換去的嗎?
“是啊,其實我才你是你爸爸。”
“那我爸爸呢?”
“他也是你爸爸。”
“為什么我有兩個爸爸。”
“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們先回家,妞妞今天想要什么爸爸給你買。”
“我要吃麥當勞,我要麥當勞送的禮物。”妞妞歡呼一聲,無憂無慮純真的笑臉感染了趙云,也許做父親就是這樣的感覺。
“好我們去吃麥當勞。”趙云抱起妞妞,拿著妞妞小熊的書包與幼兒園老師告別。
趙云開著車載昏暗的街道上行駛,回去他要怎么對自己的女朋友說,他決定收養妞妞,這個決定還沒經過自己女友的同意,回家怎么解釋?
趙云帶上妞妞吃麥當勞,拿著小禮物高高興興的開車回到自己住的那個小區的公寓樓里。
趙云抱著玩兒的有點累的妞妞回家,他們出了電梯左轉,在六零二門前停下,趙云拿出鑰匙開門。他剛打開門就聽屋里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你還知道回家,都幾點了,你去哪里也不來個電話說一聲,我還沒吃飯呢。”
“露露,對不起,我買了麥當勞給你,就當是我回家晚了的賠禮。”趙云笑著放下妞妞換了鞋子,妞妞一聽女人說話馬上跑到客廳里,一邊跑一邊喊:“露露阿姨,爸爸是接我去了麥當勞,你看我得到只有乖孩子才有的玩具。”
客廳的沙發上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生的五官端正,顴骨有點高,身材苗條,一身藍色的紗裙,兩條細瘦的雙腿露在外面,極具性感。
露露一見妞妞跑過來,臉色變了變,她還是笑著抱了妞妞一下:“妞妞你怎么來了?”
“爸爸接我來的。”妞妞親了露露一下,馬上跑到一邊玩自己的玩具。
“爸爸?”露露并沒有看到有外人走進來,只有趙云晃著的金色腦袋在廚房整理洗盤子。
露露走到廚房小聲問趙云:“趙云,你怎么把妞妞帶回家?”
趙云停下手中的活計關了水龍頭,轉身對露露說:“露露,妞妞的爸爸破產了,我今天也失業了。妞妞爸爸想不開跳樓,你說留下妞妞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送福利院,孤兒不都是應該去那里的嗎。”露露聲調有點提高。
“妞妞爸爸可是給了我一大筆錢,還把汽車也給我,我不能丟下這個孩子不管。”
“他給你錢給你車就是為了讓你替他養孩子,你傻了,養一個孩子要花費多錢和精力,你都失業,你怎么養活這個孩子?”
“這是我好朋友的孩子,妞妞還不到三歲,她很聰明,孩子能聽懂大人的話,你說話聲音低一些。”
“又不是你生的,你憑什么要撫養。”露露的聲調不但沒低反而更高。
“憑什么,她叫我一聲爸爸,我就養她。”
“我不同意,你失業之后我們生活都成問題再養一個人家的孩子,哪來的錢。”
“我們都出去找工作啊,你不出去工作我去找工作。”
“趙云,我可是拒絕了多少有錢男人的追求選擇了你,你說過什么都聽我的,你把妞妞送到福利院去。”
“為什么,這孩子礙著你什么了?”趙云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女朋友,也許以前沒有看清楚她。
“我不想我的生活中有一個別人的孩子打擾,想想咱們的生活就夠辛苦的,你賺錢養我還貸款,現在再加上一個孩子,你又失業了,你說怎么該怎么辦?”
“我去找工作。”趙云說道。
“哼,我告訴你這個家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看著辦。”露露沉著臉走出廚房,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要是在以前露露使使性子,耍個脾氣趙云馬上追去像一只哈巴狗一樣,今天趙云一動沒動的看著露露走。
露露以為趙云會馬上妥協,過來道歉保證以后會老老實實聽話,結果趙云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露露真是有些生氣了:“我可給你下了最后通牒,你看著辦。”
露露打開門咣當一聲摔門離去。
“該死的臭女人!”趙云氣的摔了手中的抹布,他氣得跳腳在屋里轉圈,看看客廳看看臥室,他打開柜子拿出一個床單鋪在地上,妞妞歪著頭看趙云的舉動,她覺得很奇怪,爸爸在做什么?
“爸爸,你在干嘛?”妞妞可愛的小聲音一聲爸爸叫的趙云心里即舒服有沉重,趙云暗想,走了一個女人,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小小小女人,自己也不算什么都沒有。
“爸爸在做清潔衛生,將臭女人的東西打包送到垃圾場!”趙云罵道,他翻出露露的皮鞋衣服放在床單里面,露露的化妝品,名牌包還有一些華而不實的首飾,全都堆在一起。
趙云舒了一口氣站在露露的日用品前面罵道:“該死的女人,為了你我花了多少錢,我天天在你面前活得像個孫子,你說喜歡金色的頭發我就染發,你知道我被那個該死的霉女嘲笑是非常六加一!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為了配合你是的口味,我老穿一些奇裝異服,老子忍了你很久了!”
妞妞不明白趙云為啥對著那對衣物發脾氣罵人,他是不是病了?
“爸爸,爸爸,你病了?”
“爸爸這是覺得自己沒口才,對著衣服練說話。”
趙云將那些東西用床單包好,對妞妞說:“走,跟爸爸出去氣死那個女人。”
“氣死誰?”妞妞問。
“露露阿姨不讓妞妞跟爸爸在一起,爸爸要氣死她!”
“那我回家,我家里還有一個爸爸呢。”妞妞天真的說道。
“回什么家,你爸爸已經出差了,我現在是你的代理爸爸。”
趙云還是不忍心告訴妞妞她沒有爸爸,算了先這樣吧。
趙云提著包好的大包袱帶著妞妞走出家門,上了電梯,走出公寓樓來到停車場,將汽車后備箱打開,把包袱丟進后備箱里面,后備箱竟然關不上。
“這個死女人,就會花錢!”趙云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沒多少存款,原來是遇到一個穿裙子的超級提款器。
“超級提款器!”趙云又罵了一句。
妞妞很乖的抱著娃娃上了車,趙云發動汽車,他知道露露回到自己的家,他在路燈的照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下定決心這次決不妥協,雖說自己三十多歲了,就算再失戀一次也要找回男人的尊嚴。
趙云把車拐進一個舊式小區里面,開到一間樓房下面,他拿出手機給露露打電話,“喂,露露嗎,我是趙云,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趙云說完之后打開車門將后備箱的包袱拎下來放在地上,靠在車上等露露下樓。
時間不大,露露走出單元門口。她以為趙云是來找她妥協的。她走進了一看趙云冷著一張臉孔,旁邊放著一個大包袱,這是什么意思?妞妞抱著娃娃依偎在趙云身邊。
“趙云,你是來給我一個交代的嗎?”
“沒錯,我是來給你一個交代的。”趙云把包袱拎到露露面前,“這你是的所有物品,我全給你帶來,我失業沒錢了,養不起你這個穿裙子的提款機,您愛找大款找大款,妞妞從今天起就是我女兒,你不是要我選擇嗎,我選擇自己的應該負的責任。”
“你什么意思趙云!”
“沒什么意思,就是字典上的意思!”
“我跟你了那么久,你說甩就甩我,告訴你,你不要我是你人生最大的損失!”露露毫無淑女形象吼了一句。
“拉倒吧,離了你我就是ST股面臨重組的幸福,中國石油遇上牛市徹底解套。”趙云冷笑道。
“我可是拒絕很多有錢男人的追求跟了你那么久!你這么絕情對得起我嗎!”露露快哭出來,眼睛已經開始紅了。
“吵不過我達不到你的目的,你就會在我面前哭,告訴你社會經濟不是靠眼淚推動的。”趙云這次讓自己狠了狠心,不管怎樣他就是不妥協。
“趙云你個王八蛋!”
“我就是王八蛋,我還是金色的王八蛋。你的心靈和你的外表一樣令人惡心,永遠不再見!”趙云抱起嚇壞了的妞妞上車,不管身后的露露哭成什么樣子,他今天就抽風就發狂,他需要有個港灣給他這破船拋錨,就是沒料到這港灣拒載。今天是個什么好日子,好到他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這么哈皮過。
趙云煩躁的摸了摸口袋,他想拿出一根煙,因為露露討厭煙味,他幾乎在露露面前不抽煙,今天他想抽煙。
趙云從口袋里面摸出煙盒,煙盒中有一張名片,趙云仔細一看名片,極了喪葬一條龍公司,張菲大師。
“靠,要不是遇到你這個霉女我至于這么倒霉嗎。”趙云覺得晦氣,想要把名片丟掉,轉念一想不行,兩天后朋友的尸體火化下葬還用得著張菲。
“我怎么那么倒霉,走路不長眼,怎么就踩到你的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