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出賣我的人

這句話似曾相似，只不過上次聽到時，是從別人口中談?wù)摱翁毂M。

我無動于衷，和他們每個人一樣，帶著自己的判斷問他：“那你呢？真正的你又是怎樣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那么了解他，可現(xiàn)在越來越多事讓我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太多不尋常的疑點。

我甚至都沒有勇氣去詢問清楚，我怕真相太殘酷，會毀滅我對他曾有過的所有幻想。

段天盡面對我的問題又一次沉默了，在他逃避我打量的雙眸中，是我們無法跨越的鴻溝。

有多久了，我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曾經(jīng)他對我的那些情感，仿佛我記憶中的那些，都只是個夢。

夢醒了，什么都不見了！

他并不打算告訴我，我也無法撬開他的嘴巴，讓他把肚子里那些秘密通通告訴我，所以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人已走出五米遠，背后傳來他沉沉的聲音：“你想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樣子的嗎？”

我不想停。也不該停，但這清晰的話語讓我停駐，好幾秒鐘，沒再往前走。

段天盡從他跑車旁邊站直身子，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

“后天中午，在盛宴來找我，我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一切我想知道的。這是承認了筠筠的尸體確實與他有關(guān)。

我回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看他下了決心的臉，我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后天，我會來！”

承諾好，我快步回到阿俊身邊。

阿俊指著車那邊對我說：“小姐，小爺來接您了！”

恐怕杜旬也聽說了今天在明月賭場發(fā)生的事。他到了有一會兒了，只不過到時我正和段天盡在那邊說話。

他沒有打擾我，給足了我時間，耐心地坐在車后座上，手里翻閱著一些他工作上的資料，我打開車門，他抬眸看我。眸光雖淡，卻讓我心虛一緊。

我乖巧喚他：“哥哥！”

“有沒有受傷？”他關(guān)心的查看我的手，發(fā)現(xiàn)沒有受傷，才問我：“見到了？”

知道根本瞞不了，我點頭。

“回家吧！”

我坐上車，阿俊開動車子，車子經(jīng)過剛才段天盡停車的區(qū)域，遠遠的還能看到那熟悉的一抹身影，站在車前抽煙。

他的身影因為距離變得單薄，周圍也沒有一個人，看得人難受。

我收回視線，想到與他后天的約定，他說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

“小胭，你不該再與他見面了！”杜旬沒有責(zé)備的聲音，卻滿是責(zé)備之意。

我謹慎的回答：“不是刻意見面，而是今天……”

“我知道。”杜旬接過我的話，問：“他對你說了什么？”

我遲疑了一下，把上次自己假裝杜鵑的事簡單敘述完畢，杜旬的表情越聽越嚴肅，最后他沉聲說：“所以現(xiàn)在那個尼多還以為你是杜鵑？”

我點頭。

杜旬慍色道：“你簡直在胡鬧！”

“對不起！”

杜家世世代代都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杜胭作為未來杜家法定繼承人，不允許有任何污點，現(xiàn)在突然與杜鵑聯(lián)系到一切，指不定哪天就會出大亂子，所以他才這樣生氣。

杜旬接下來再不和我說一句話了，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冷。

但回到杜家以后，他在杜家人面前還是那副兄長模樣，令人信服。

第二天無風(fēng)無浪，我在杜家沒有出門，到了傍晚，卻接到一通電話。

“喂。”

“白鴿。”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很耳熟，是老醫(yī)生。

從來都是我去找他，老醫(yī)生從不會找我，更不可能會給我打電話。甚至這個電話沒幾個人知道。

我十分驚訝，問：“爺爺，怎么了？”

“今天我收拾舊物，想起許多事，總覺得應(yīng)該找你談?wù)劊睃c你過來一趟吧！”

爺爺沒有其他親人，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必然把我當(dāng)成他可以囑托的親人，所以我沒有猶豫就答應(yīng)了！

這么晚了要出門，我不想驚動杜家人，按照慣例，偷偷出了門。

九點鐘左右到達爺爺?shù)脑\所，此刻圓月當(dāng)空，一路上櫻花樹都開了，花景將這條路撲成了粉色。

不知道爺爺要和我談什么，一路上都覺得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他不會專程打電話過來。

但我的車子開到診所所在的小巷子時，直覺告訴我，不對勁！

這巷子平時都沒幾輛車，為何此刻巷子被幾輛面包車給堵了？我便將自己的車開到對面的另一條巷子停好。

還好今晚出來時，穿的方便行動的運動衫運動鞋，我快速找了頂帽子戴在頭上，悄悄的從后面的巷子繞到診所外面一看，心頭暗喊不妙。

診所外面圍了好多人，這些人是我最熟悉的那群黑幫走卒，光巷子外頭就堵了差不多三十號人，他們手里拿著各種兇器，視線一直朝著診所那邊。

爺爺下午才打電話叫我前來有事要談，才幾個小時，他的診所外面就圍了這么多人，這一定不是巧合。

“只有個老家伙在里面！”人堆里有人低語，我知道那指的是爺爺，心中更加擔(dān)心了！

但這里這么多人，我根本不敢妄動，只能從爬上巷子的院墻上。趁著夜色，慢慢朝診所的方向潛行。

爺爺?shù)倪@間舊診所是一個小的四合院，連接著另外一棟兩層舊樓，我就從舊樓的圍墻上趴上去，院子里頭，也圍了不少人，我在暗處看到其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馬濤！

“濤哥，那老頭子嘴很硬，就是不開口！”馬濤的走狗過來對他講。

“那就打到他開口！”馬濤斜著身子，手里夾著根紙煙。

走狗得命，隨即從屋子里拉出來一個年邁單薄的身影。

爺爺身上穿著他的舊褂子，臉上都是傷，血污發(fā)腫的眼睛一看就傷得很重，何況他那么大年紀了，怎么挨得住這種折磨。

“老東西，你說不說？”走狗一拳揍過去，爺爺?shù)纳眢w被另外兩個人架著，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拳，?子里也跟著流出血來，但他不像普通人那樣吃痛求救，連叫喊都沒有，緊咬著牙關(guān)，面目錚錚。

看到這一幕，我手下意識的摸出了外套里的匕首，想下去救他，可腦子里的理智告訴我，這樣下去。無疑是自投羅網(wǎng)。

馬濤找到這里來，讓爺爺開口，必然是查到爺爺與我有關(guān)，他是來找白鴿的，爺爺?shù)浆F(xiàn)在都沒開口，是一直在幫我隱瞞。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