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叫聲一出,剛纔嚷嚷的著上前的男人臉色鐵青地往後退了退:“斷了,你還不撒手?!”
地上的老婦人也開始哭喊:“蒼天喲,這是要當街殺人咯!”
杜悅冷笑了一下,用力將那個男人往旁推了回去,冷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氣勢太強了,那些人竟然不敢造次,只是有幾個女的坐在地上扶著老婦人不斷地哭喊:“快來看看啊!這天殺的有錢人欺負窮人咯!大夥都來評評理啊!”
杜悅沒理會他們,只是將視線落在莊希文的身上:“莊小姐?”
莊希文似乎還沒從她的震懾中回過神來,直到聽到杜悅的話,她才如夢如醒一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次。
和杜悅猜想得沒錯,那些人就是來訛錢的,十萬,杜悅冷笑,十塊她都不會給他們!
她沒說話,只是雙手抱著胸在那些人的臉上圈巡了一遍,才緩緩開口:“我學醫的,是不是真的撞到了骨頭,我先檢查一下,我剛纔已經報了警了,120也幫你們叫了。”
說著她就要蹲下去,如她所料,立刻就有人攔著她:“你幹什麼?!你說你學醫就是學醫的嗎?!你有醫生證明嗎?我媽她現在是腰被撞斷了,你要是碰一碰,更加嚴重怎麼辦?!”
杜悅聳了聳肩,和剛纔冷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收了手回了遠處:“那好吧,那我們就慢慢地等警察來吧。”
“哼,到時候警察來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女的在這紅綠燈前還撞了人,我看到時候判她多少年!”
一個婦人從地上站了起來,睨著她們兩個人,說著看了看地上的另外一個婦人:“對了,老二的媳婦,聽說你女婿是律師是不是?我聽說這斑馬線撞了人得判好幾年呢!幾年來著,我給忘了!”
莊希文臉色白了白,這明明不是她的錯。那綠燈亮起來她纔開車的,就那麼幾十米的距離,不過幾秒鐘她怎麼都沒想到怎麼就倒了個老人在車前,而且她的車速也不快,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剎住車了,可是她下車的時候那老人就是倒了了!
杜悅只是笑了笑,看著莊希文突然驚訝道:“啊,莊小姐!我怎麼給忘了,你哥哥莊希傑不是b市有名的律師嗎?我聽說上個星期他打了個詐騙案,聽說是情節特別嚴重,判了多少年來著?讓我想想!”說著,她敲了敲腦袋,對著莊希文眨了眨眼。
莊希文一開始完全不明白怎麼一回事,看到杜悅眨眼睛她才知道怎麼一回事,連忙開口說道:“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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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悅恍然:“對!就是十二年!好像涉案金額也不是特別大,也就是十多萬。”
莊希文本來很緊張的,看著杜悅的樣子,不禁也笑了,“是啊,也不多,就十五萬,但是我哥哥說了,那個人可不僅僅騙了一個人,還團伙作案,以前的詐騙都被查出來了,所以特別的嚴重!”
地上的那個老婦人突然之間收起了哭聲,看著杜悅渾濁的眼睛眨了眨,突然之間就清亮了起來,扶著身旁的幾個兒子立刻就站了起來:“哎呀!我發現我這腰好像好了,沒啥事了!姑娘,我們也不是個沒理的,我現在沒事了,就不妨礙你了!”說著,喊了一句:“老大老二,咱們回家!”就轉身離開,那步伐利索得,要有事杜悅跟她姓!
那些人一看就是騙子,杜悅可沒想就那樣放他們離開,在老太太走出去沒幾步就把那個老二的媳婦捉住了。
那些人聽了杜悅和莊希文的對話早就嚇尿了,他們讀書少,聽著杜悅他們說得有模有樣的,恨不得馬上就走了。
老太太率先帶頭走了,走人腳步也不慢,老二媳婦殿後,沒想到自己會被杜悅捉住。
老二媳婦被嚇壞了,被杜悅一捉住就大喊:“啊,殺人啦!救命啊!”
杜悅嘴角抽了抽,臉色都青了:“閉嘴!”
這會兒上來看熱鬧的人可不少,杜悅可不想引發羣衆效應。
那老二媳婦聽到杜悅的話頓時不敢喊了,那一撥人也回頭了,那老二看到自己的媳婦被捉了,臉上都冒青筋了:“你放開我婆娘!”
杜悅挑了挑眉,沒動。
那個老太婆也回頭了,看著杜悅好說歹說:“姑娘,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你們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家子啊!”
她冷冷地笑了笑,不爲所動。
莊文希也沒開口,雖然周圍有人開始指責了。
沒一會兒警車就來了,看著警察上前,杜悅才鬆了手,交代了幾句之後看了看莊文希:“莊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話落,她也不管,直接轉身就離開。
有人看不慣她這種行爲,覺得那些人雖然是騙子,但是一家老人,就這樣被捉了,都怪杜悅狠心。
有個男的還特意出來擋了她的路:“你也太狠心了吧?人家混口飯吃也不容易,至於嗎?!”
杜悅冷笑,聲音高冷:“希望等你被人訛十萬之後再來跟我討論我狠不狠心!”
那男人一愣,她趁空擡腿就走了。
杜悅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少人也收了怨罵,倒是改爲“活該”,那一家子臉色又青又紅又白,那老太婆又哭又喊又是跪又是磕頭的。
可是還是被帶上了警車,就像杜悅講的,狠不狠心,等你被人宰了才評論。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樣,沒有真正的公平,社會似乎永遠都同情弱者。但是這其實是對強者很大的不公平,杜悅不是聖母,她只是厭倦那些人的這種做法。
想當年杜阿姨的透析費就是被人這樣騙走的,她那時候不知道,還傻傻地說人家好心,不需要她負後續責任,甚至還害怕別人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良心一度不安,直到被曝光,那只是詐騙。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逼,所有的狠心都是生活教給她的,有時候對比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況且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杜悅在出了一身的汗,還遇上這樣的事情,回到公司臉色都不太好。
沈澈擡頭看著她難得皺了皺眉:“發生了什麼?”
她搖了搖頭:“塞車,我先出去工作了。”
“回來。”
才走出沒多少步,沈澈就突然喊住了她,杜悅有些詫異。在沈澈身邊工作了兩個多月,對方一直都是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的人,他很少會在公司和她有不該有的接觸。
對於這一點,杜悅只想說:我愛的男人真是越接近越愛!
他不知道什麼起身站在她身後,頭微微一低,然後擡手指了指那裡間的休息室:“先去洗個澡。”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果然都是汗水的味道。
杜悅沒有拒絕,她確實是需要個清涼澡讓她的情緒穩定一點。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一身清爽了,她拉開門走出去,剛想開口,被那刷刷過來的幾道視線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誰來告訴她都快吃飯時間了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上來開會!
而且全部都是高層人員!
沈澈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手指敲了敲桌面:“繼續。”
那高層終於收回視線,杜悅連忙縮了回去,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是燙得無可救藥了。
雖然公司對她和沈澈的關係已經傳得無比的桃色了,可是事實上兩個人在公司並沒有什麼越距的行爲,所以雖然那些人都在傳,但是也沒敢說得很難聽,畢竟沈澈那冷臉還是很嚇人的。
現在這樣,她已經無法想象下午的公司到底會怎麼樣了。
過了十分鐘她終於聽到那些人陸續離開的腳步聲了,沈澈的聲音也隨著關門聲的落下響了起來:“出來吧。”
她剛洗完澡,渾身都是馨香,臉頰有些發紅,看起來跟誘人的櫻桃一樣。
正午的陽光亮得很,落在她皮膚上有幾分吹破可彈的視覺感。
“散了?”
他點了點頭,突然伸手就將她拉到懷裡面。
她猝不及防,那辦公椅轉了一下,杜悅下意識地擡手抱住了沈澈的脖子。
低著頭,視線剛好落到他的眼眸裡面去,那黑沉的雙眸裡面似乎帶著幾分愉悅的笑意。
杜悅覺得震驚:“你笑了。”
話落,那眼眸已經恢復了平靜了,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那大拇指在她腰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杜悅又癢又麻,伸手想要撩開他的手,他卻伸手直接扣上了她的手,摸著她的虎口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悅竟然聽出了幾分溫柔。
她不得不承認,沈澈這個人,好像天生就不會說軟化的,很多時候一件很浪漫的事情經由他做出來,最後就只剩下浪了。
可是她還是喜歡,還真是,沒救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按著他的手一邊回到:“哈哈,你別,別按!我,哈,我說不了!”
他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擡頭看著她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