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承馳收了線之后,臉色變得很惶恐。
心妮見狀便問道:“是誰打給你的?”
“是她媽媽。”喬承馳兀自出神,又有一種不知是集躁還是擔憂的情緒在他的心里開始翻騰。
“哦,昨天晚上她肯定是搬回她媽媽家里住了吧。”心妮試探著說道。
“沒有,她沒有回去。”喬承馳神思散亂。他到現在才發現對奕可的事了解少之又少。她會不會搬去她好友那里住了?芷卉已經死了,她不可能會去。那么齊牧秋?他想不起奕可還有什么朋友。
“我想她可能去朋友地方了吧。你別擔心了,她不會有事的,也許到了下午她想通了,就會開機了。”心妮趁機安慰他幾句。
“我現在要去接她母親,順便去醫院看看悠悠。那么你……”
“你就在路口放下我吧。”心妮立即說道,“我攔部計程車去就行了。”
“你真的可以嗎?”喬承馳不無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現在是白天,我能有什么事呢。”心妮很是善解人意。
他稍微沉思了片刻,于是就在路口將她放下了,自己開車去奕可的娘家。
而心妮她在路口攔到了一部計程車,卻直奔齊牧秋的家里。奕可的朋友她唯有想到這一個,而上次也正是偶然得知奕可認識齊牧秋,才化名為安妮去接近他。
到了齊牧秋的公寓,她直達電梯,忙不迭地敲起門來。
齊牧秋正在吃面,一開門,冷不防見她拖著個行李箱走進來,露出吃驚的眼色:“怎么?你要去旅游嗎?”
“不是!”她走進客廳,環顧四周,暗想奕可不會搬到這里來暫住吧。
“那你怎么帶了個行李箱過來?”齊牧秋帶著一夜未睡的憔悴臉色對她說。
“昨天我的房東對我說,這間房子他要收回去自用,付了我雙倍的違約金,我無處可去,所以只好搬到你這里來暫住了,你不會不歡迎我吧。”心妮抿了抿小巧的唇角,有些委屈地說道。
“當然不會。你搬來跟我一起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齊牧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上前輕輕地擁住她。
兩人熱烈地纏綿了一會兒,心妮突然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找人?”他的眼睛里映照出詫異,“誰?”
“是個女人。”心妮盯著他的眼睛,慢吞吞地說道。
“誰?”
“她的名字叫……”心妮用突然想起了什么的眼神,從手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說道,“你能幫我找到她嗎?”
當齊牧秋的目光掠過那照片上的人時,攸忽間怔住了。
“你怎么會認識她?”
“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怎么?你也認識她嗎?”心妮眨了眨眼睛問道。
齊牧秋點了點頭說道:“她也是我的朋友。”
“於奕可。”心妮輕輕地念出了名字。“聽說她失蹤了,誰也聯系不上她。”
“真的嗎?”齊牧秋在茶幾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撥打了奕可的手機號,果然提示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她失蹤了多久?”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完全聯絡不上。”心妮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暫時沒有報警,所以想請你找人去找到她。”
“我會的。”他抬起頭,對心妮的話一點也沒有產生懷疑。
“我現在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心妮笑了笑,說完就離開了。
“等一下。”他從兜里掏出鑰匙交給她,“拿著。”
心妮走了之后,他再次撥打奕可的手機,還是無人接聽。心妮說她失蹤了,依奕可的個性,她不可能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不跟人聯系。那么喬承馳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吧。
喬承馳把谷詩雙接到了醫院,在車上谷詩雙將悠悠的病情詳細地講述了一遍。他也去icu病房探望了悠悠,這情景令他想起當年的心琪。他替邢家繳了醫藥費了,icu病房每日的費用是一萬元。他不僅預留了數十萬的醫藥費還給悠悠請了一位護工。而關于奕可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跟谷詩雙提起。
而谷詩雙探望完女兒之后就問起了奕可的事。
“對不起,媽,昨天晚上因為一些事我跟奕可吵架了,后來她就收拾行李走了。”末了,他不得不說。
“她走了?她能去哪里?”谷詩雙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你有聯系過她嗎?”
他一愣,唯有違心地承認。
“奕可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懂事,也很溫順,很少令我們大人操心。但是她這樣跑出去,連我的電話都不接聽,倒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看著谷詩雙愁眉不展的模樣,喬承馳心頭的內疚又加深了一層。昨天晚上如果他追出去跟奕好好地解釋一番,也不至于弄到今天這種田地。
“媽,她都這么大的人了,應該還在跟我慪氣,等我找到她向她賠禮道歉,我們兩人就沒事了。”他連忙安撫她。
“但愿如此吧。奕可雖然溫順,可是卻是個倔脾氣。”谷詩雙的額頭出現了三道深深的細紋。悠悠已經弄成這樣,現在奕可又聯系不上。她嘆了口氣,“承馳,麻煩你幫我去找找奕可吧,奕可也并非是不講道理的孩子。我現在是分身乏術,悠悠已經弄成這樣了。”
“媽,我會的。現在我就叫人去找找她,醫藥費的事你不用操心,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喬承馳一面說著,一面與她道了別,飛也似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他一上車就掏出手機打奕可的電話,可是不管打多少遍,都是關機的提示音。昨天晚上她是被一個男人接走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看起來有點面熟,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時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
“喂,我是齊牧秋。”
一聽到是他的名字,喬承馳的面孔不由自主地板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正想找你。”
“我也想找你。”齊牧秋道。
“奕可是不是在你那里?”喬承馳雖然不想問出這種話,但是為了奕可,也只能問了。
“沒有。”齊牧秋有點生硬地回應道。“聽說她失蹤了是不是?”
“她沒有什么朋友。昨天晚上難道她沒有跟你聯系過嗎?”喬承馳的聲音也顯得*的。
“我跟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齊牧秋正了一正說道。“今天我聽說她失蹤了,所以特意來問一下。”
“她不是失蹤,也許是去朋友那里住了。”喬承馳覺得失蹤這兩個字很刺耳,馬上否認道。
“我不管你們現在發生了什么事,總之我現在聯系不到她,我決定去找她。”齊牧秋的口吻不容置疑。
“你要上哪里去找她?”喬承馳被他的口吻激怒了。
“我也不知道,也許從她的朋友身上下手,或者是酒店。”
他不禁冷笑了,質問齊牧秋:“你知道我們市里有多少家酒店嗎?你要怎么找!”
那端的話筒久久地沒有響起說話聲。
“她的朋友?”喬承馳半自言自語地說道,“除了你,還有一個季芷卉,我實在想不起來她還有什么朋友。”
“季芷卉?”齊牧秋的說話聲又通過話筒傳遞了過來。
“對,那是她讀書時唯一的好朋友。”這兩個一直站在敵對位置上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同樣的目標。
“但是季芷卉已經去世了。”喬承馳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齊牧秋的聲調變得澀滯與低沉。“你最后見到她是什么時候?”
“大概是晚上十點至十一點之間。”喬承馳坦白地交待道,“我看到她上了一輛車,是個男人。”
“男人?”齊牧秋的聲音微微地含著驚訝。
“對,不過因為天黑,所有我站著的位置視線不是很好,只是看清了他大致的輪廓,那男人是在車子里跟她說話的,沒有下車。”喬承馳仔細地回憶道。
“那好,我知道了。”齊牧秋不由分說就掛斷了電話。
“喂,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快點告訴我!”喬承馳對著掛斷的電話吼了好幾聲,回應他的卻只是嘟嘟的忙音。
齊牧秋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周和澤。昨天晚上周和澤把奕可接走了?兩個人是約好的,還是湊巧周和澤經過。奕可多次對自己表明,她一定要為芷卉的死查出真相。他開始自責,也許當初不該那么沖動替奕可配好周家地下室的鑰匙,或許就是昨天晚上周和澤對她下了手。如果奕可的下場落得跟怡晨一樣,他一輩子都活在內疚的陰影里。
正在這個時候,心妮回來了。
“你在想什么?”
他回過神來,看到心妮拎著一只滿滿的塑料袋,有點心不在焉地說道:“回來了,買了什么?”
“買了一些必需品而已。”心妮吮著下嘴唇,淡淡地道,“剛才你在跟誰打電話?”
“我給於奕可的丈夫通過電話了。你認識嗎?”齊牧秋攬過她的肩膀問道。
“見過,不太熟。”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有奕可的下落嗎?”
“有點頭緒了吧。”他想了一會兒說道。
“你是不是能比她丈夫最先找到她?”心妮微微地側過臉,認真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