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借口吧,什么不稱職?!盞先生擦了擦手中的槍支,德國制造的,警局里都弄不著的稀罕貨,對于K來說倒像是輕而易舉。
“這個還不是由了您說?”南江瞥了他一眼,將拿起的葡萄捏了個粉碎,糖汁濃郁的沾染了一手。南江有些厭惡的將汁水在一旁的手帕上蹭了蹭:“不是說不養閑人嗎?什么任務,咱們爽快點?!?
“在這個任務下達之前,我要聲明一點?!蹦辖梢韵胂蟮剑琸先生面具背后笑的一臉算計的臉。
“你說。”南江將腿翹在沙發上,笑的有些戲謔。
K先生低低的笑著:“提不回他的人頭,就用你的人頭來做彌補?!?
“嗯?有意思。”南江的眸子暗了暗,下意識的想到那個有些無助的女人。K先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冤有頭債有主,債主來了你的美人自然不會有事的?!?
“債主?”南江有些疑惑,既然不是蘇涼亦那心里的石頭算是放了一半,現在的蘇涼亦肯定是警察重點的保護對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進退兩難。
K先生將手槍遞給身邊的侍者,半俯下身將桌上的酒端在手里:“蘇世清回來了?!?
“我還以為那狐貍真的會丟掉自己的親生兒女?!盞先生搖了搖頭:“人到底老了,竟然也會有憐憫別人的時候。”
“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聽他的語氣,倒像是很熟知蘇世清一般,南江試探著問道。
K今日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有無視他的問句,反而爽朗的一笑:“說來其中的淵源,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我聽聞蘇家家主倒是個心善之人,你是不是搞錯了?”南江實在想不出那種人有什么值得他這么憎恨的,嫌疑最大的應該是身為蘇涼亦的大伯吧。
K先生語調有些鄙夷:“心善?呵,那只是一件表皮。”
“怎么會呢。”南江皺了眉:“我倒是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K先生轉了身,逆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
南江一副正色:“你不會想要告訴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吧?!?
“你真的不怕死嗎?”K先生轉過身,面具后露出的眼睛里磷光點點,南江還未曾來得及說話,K先生便話鋒一轉:“那好,這次堵住,再加上你的母親如何?”
“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孝子,三番五次曾經去派人拜訪,誰知.....”K先生的話已經讓南江握起了拳頭,他只是輕輕劃過一道無所謂的視線:“情況,并不太好啊?!?
“夠了!”南江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話,難道這一切的源頭不都是因為K的存在嗎?他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還是導致他們母子分散的最終源頭,K一日不除,此事難平。
“我倒是很欣賞你這副模樣,嘖嘖,是不是恨我入骨?”K先生陰沉的語氣時時刻刻提醒著南江現在的處境,K是個聰明人,知道狼是喂不熟的。
“我什么時候出發。”南江跳過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起身平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服裝:“我警告你,不要動我媽,否則?!?
“只要你能帶回我想要的東西,阿姨我會照顧好的,雇傭金我雙倍給你。”
白策擁著有些呆怔的蘇涼亦,她太聽話了,溫順的有些不像她:“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蘇涼亦將一盆多肉擺在他的辦公室大廳里,她第一次來時就覺得這里太空了,空蕩的如同她的內心一般。那一刻她就想將這里填滿,本就是一個小小的念頭,卻讓她異常強烈的想要去做這件事情。
她用兩天的時間買魚購花,每一個程序都是自己精心挑選過后才擺放在這里的。
白策問了好多次為什么要這么做,蘇涼亦只是淺笑吻上他唇:“好看嗎?”
“好看。”白策點了點頭,環緊她的腰:“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嗯?”蘇涼亦壓下自己翻騰的情緒:“你想多了?!?
“你會離開我嗎?”白策這幾天將這個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我想聽實話?!?
“也許會?!碧K涼亦嘆了口氣,掙開他的
懷抱,拿起小噴壺將那些花的根部加濕了一遍:“你記得這些花在夏天的時候需要常常澆水,不然會枯萎的。如果是冬天,這里也算是個溫室吧,一個月就澆一次好了。”
“我要你來給我澆花?!卑撞甙櫫税櫭迹⒉幌矚g她這番告別似的絮叨,雖然很喜歡她的聲音,也喜歡她溫順的模樣,雖然.....很不真實。
“那我,不要公司了嗎?”蘇涼亦輕笑著,眉眼柔順,眸光點點。
白策真的有種她要離開自己的恐懼,幾乎是脫口而出:“給我生個孩子吧?!?
她垂著的手頓了頓,有些像是聽笑話似的一笑而過:“別鬧。”
“我說真的?!卑撞咭荒樥洠骸拔覀兊慕Y婚證都是合法的,結婚戒指你都帶了?!?
蘇涼亦想起來自己以前的一直抗拒就覺得很有意思,矯情的想要掐死那個一直想要獨立的女人,或許。女人就是女人,喜歡被人呵護著的感覺。
假戲真做,也就不過如此吧。
“你要我說什么好。”蘇涼亦嘆了口氣,白策是真的不知道嗎?他們都這么久了,什么措施都沒有做都沒有懷上,怎么可能。
也是,當她拿著那張報告的時候無疑的滿是絕望,就像是自己被宣判了死亡一般。
“你只能選擇答應跟被迫答應?!卑撞咭琅f是強勢的那一方,他將蘇涼亦卷在懷里,或許打著商量業事的口頭推掉會議來跟蘇涼亦纏綿,真的很負責。
蘇涼亦端著水壺,唇片翕動,不知道是告訴他真相好,還是......將這個秘密埋在心底。
“我不喜歡孩子。”蘇涼亦閉了眼,瞞住自己眼睛中盤旋打轉的淚水,呼吸著屬于他衣服上的檸檬香。
“你的伶牙俐齒現在連個借口都找不見了嗎?”
蘇涼亦不知道白策說這話時的表情如何,聽不出他是笑著的還是無欲無喜。
“你到底是接受不了我嗎?嗯。”白策將這個不愿意提及的理由掛到嘴邊時發現,并不是那么難以啟齒。
也許,自己真的有些需要改正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