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放過我嗎?”蘇世通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的問道。黑張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你最好信守承諾。”蘇世通必須要活著,只有這樣才能弄死蘇涼亦那個婊子。他給她留了一條命讓她茍延殘喘并不是讓她來反擊,好啊,居然動用黑手堂的人。幸好自己跟黑手堂有過合作,要不然今天這條老命就扔這兒了!
“你不得好死!”被撕開膠布的女人撕心裂肺的詛咒著這個男人,知道他心狠手辣,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被殺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己。
這或許也是一種報應,報應她助紂為虐了這么多些年,將一頭餓狼養大了,終于撲向了自己。
“你放心,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我一定將你埋進我們蘇家的墳場里,讓你在地下也穿金戴銀,享之不盡?!碧K世通此時為了活命已經紅了眼,不就是一個黃臉婆嗎?自己只要活著就有錢,有了錢什么女人找不到:“你罵吧,罵出來我心里的歉意也就消了?!?
“禽獸!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這個可悲的女人說出的最后一句話,見血就暈的兒子已經癱倒在了一邊兒。妻子的眼神滿懷著恨意,至死都沒有合眼。瞪著這個相伴二十多年的男人。
血濺出來沾染了蘇世通滿身,臉上都是溫熱的血液接觸到空氣在其中慢慢變涼。
“黑張哥,到底是誰買了蘇世通的命的?咱們沒有弄死他雇主會不會讓咱們退款。”一個一頭霧水的小弟跟在他的身后好奇的問道,黑手堂之所以能名氣響徹A市上流人士之間就是因為,黑手堂不出則不出,出則便刀刀見血,從無失手。
每一個黑手堂的人都要文上一個圖樣,證明生是黑手堂的人,死也不能脫離黑手堂。
因為它的名氣過于令人生寒,所以,這個文身則是人見人打的標志。所以,黑手堂中很少有出去鬼混的人。
“根本沒有人買他的命,只是一條賤命而已,誰會請咱們黑手堂做這種單子?”黑張這個計謀已經策劃很久了,殺人遠遠不如借刀殺人來的巧妙。臨走時蘇世通滿身鮮血掉的抬頭問他,到底是誰想買他的命。
黑張笑的很是神秘:“我們的規矩自然是不能告知買主的身份,不過看見你跟我熟知的份兒上,我只能告訴你,你們之間的淵源不淺。”
“所以,您是想.....”小弟瞬間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了,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贊嘆他的計劃之高。
黑張雖然打著保護黑手堂的稱號,可是私心還是有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是關父從外面帶回來的伙計。驍勇善戰,而且心狠敢下手,是個難得的手下。有人曾經問他,真名叫什么,他只是敷衍的說一句忘了。
黑張加入黑道也是有緣由的,出了天命之外就是被迫。黑張就是被迫中的一個,他家破人
亡,只想報仇雪恨。在沒有能力之前,他一直當一個好的下屬,好的參謀。當自己掌握實權的那一刻,他終于出動了。
他的目標是蘇家,蘇父蘇母逃脫了,可以。
那就拿你們家其它人的命來償吧!
黑張也聽聞想要滅掉蘇家的人,并不是少數。想來是蘇家惹了眾憤,群起而攻之了吧。
可惜了,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并不是什么奸佞小人,只是她姓蘇就該死。正好,也不用自己動手了,很快很快就有人就收她的命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蘇涼亦抽著香煙看著外面一片漆黑,白策從身后環住她:“不信。”
“我信。”蘇涼亦信誓旦旦的說道,她是半夜驚醒的。夢見一片血海,她就站在紅色的沙灘上,看著在海水中掙扎著的人群,他們被浪頭打下,只是高高的伸了一雙手。蘇涼亦還清晰的聽見,有人再喊“救命?!?
她就是這么從無動于衷中醒過來的,呆滯著仰頭看著天花板。白策的睡眠從白家奪位大戰后就很淺,發覺身邊的人起身后也迅速的清醒過來。蘇涼亦沒有矯情,直白的問道:“有煙嗎?!?
“為什么?!卑撞卟唤?,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迷信。
“因為鬼,就住在我們的心里啊。”蘇涼亦彈了彈煙蒂的灰,夾在手指上看著忽明忽暗的火光:“假如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不要找我。”
“怎么突然這么說?!卑撞甙櫫嗣迹K涼亦嘆了口氣:“我有預感,要么是我逃避,要么就是我永遠的消失不見了。不管怎么樣,都不要找我”。
“什么破預感,別亂說。”白策這點底氣還是有的,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么本事。就算錢再多,權再大,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住那要它們何用?
“說真的,我覺得......”蘇涼亦還沒有說完便被白策掰過頭來狠狠的吻住,香煙的問道還有她的清香縈繞在唇邊??此嫔⒓t才放開:“以后這種話別亂說,有誰會總是咒自己的?”
“你不知道?!碧K涼亦的眸子黯然失色,想要說些什么卻變成了輕嘆,說了句:“算了,不說這個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卑撞咧皇且粋€猜測而已,蘇涼亦早就練就成一副波瀾不經的樣子,輕笑道:“我知道的東西,你不都也知道嗎?”
白策猜的對,蘇涼亦總是在查幾波勢力,有些失笑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伙的。
也就是說,她的命在幾波勢力的掌握中。她生就是運氣好,她死也是理所應當。
有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自己死了,這個局就破了。每當這么想起的時候,總是很不舍。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去做,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他們說。
所以這些天她一直表現的很溫順,總是服從白策,任由他胡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種日子以后還會不會有。
“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蹦辖戳丝疵媲皩λЬS有佳的男人,他舍去了一根指頭,卻換來了自己的暫時安全。
他現在被軟禁在這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只求自己能趕緊找到破綻逃出這個牢籠,否則等警察找到這里,自己就真的慘了。
“南江先生倒是心態不錯?!边@個男人始終帶著面具,聲音也是由變聲器處理過的,不男不女還帶著點沙啞。他的手指纖細,若不是自己看見過證據還真就以為這個K先生是個女人了。
第一,南江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男性特征,就連喉結的地方都被一條詭異的圍巾包裹著。第二,他總是喜歡看一些女裝,有時候還會問南江哪一套好看。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南江從心里這么認定著。
要說起那天發生的事情,K先生的確是找到他了,幸好是在一家酒店打工的時候。他們用麻袋打暈將南江抓了過來,K先生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給他定位了一個陷進蘇涼亦陷阱中的不合格殺手。
還需要自己掏了三千萬保釋出來,南江可是他的行走人民幣。發現他出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后,立馬就抓了過來。
南江還自我安慰著,這應該算是打探到內部的一種吧。
雖然那個K先生說是要給他一點教訓,就拿掉了自己一截手指。這對于南江心目中那個變態來說,這可是最最仁慈的懲罰了。
“廢話啊,在這兒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就是趕我走,我也不走。”南江打了個哈欠,將一顆葡萄揪下來丟進嘴里:“你要現在讓我去那破酒店里伺候人,我可不干?!?
“你倒是會賴賬,欠了我可是最少三千萬呢。”K先生戲謔的笑了笑:“我這么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可不能為了養一個閑人?!?
“在我們這兒,閑著的可都是死人?!盞先生有意無意的樣子讓南江想起了他殺雞儆猴的一幕,那是一個沒有完成他所布置下任務的下屬,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讓別人拖起他扔進了自己的監牢里。
你聽說過一種刑法嗎?就是將饑餓的老鼠放置在一個小玻璃箱子里,放在人的腹部,用火燒燎,饑餓中的老鼠遇見了火燒就會拼命的逃脫打洞。爭先恐后的鉆進那個人的身體里,咬破他的肚子,腸子以及內臟。生不如死的喘息,然后痛苦的死去。
當時南江剛剛被切掉手指,就站在那個人的旁邊仔細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
“我知道?!蹦辖瓏@了口氣:“那你不如就先把我弄死吧,到時候別把我暴尸野外就行.....算了,暴尸野外也行?!?
“你可真有意思,死都不怕嗎?”
K先生的眼中帶著贊賞,為他鼓了鼓掌:“到底是一個殺手中的怪胎。”
“你別叫我殺手。”南江凝住表情,K看著他有些疑惑:“怎么?”
“因為正如你所見,我并不稱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