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瑜的話,海豚心里一絲竊喜不由得涌起,他覺得這是李瑜在垂死掙扎。
作為班主任的龔麗芬可是和他說過,李瑜這小子是個中等生,努努力能考個普本的學生,而且這小子還是個惹是生非的家伙,否則怎么會找來社會上的人堵自己的寶貝兒子?
一般這種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的學生,成績都不會太好,這次的成績,弄不好還真是有人也偷偷給了他答案,全科滿分?怎么可能!
想到這里,海主任很大度的說道:“這樣?。课以瓌t上是同意的!”
各科的任課老師聽到李瑜的自證辦法,心里也是一動,說實話他們對于李瑜的成績也是很好奇的。
對于一枝獨秀的李瑜他們也有些猜測,畢竟可以說這次摸底考試,整個三中高三學年全軍覆沒,只有這個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李瑜考了好成績。
而且他的成績用“好”這個字已經無法形容了,簡直是變態一般,尤其是數學老師,他在判卷子的時候就發現最后一道大題出的有問題。
讓中學生來做這道題可以說是不可能的,因為壓根就是知識量的差距,結果這個李瑜也做出來了,用的是大學里高數的知識。
所以聽到李瑜的建議被海主任同意,他們也沒有什么異議,能夠確認這個李瑜的成績,對于他們的好奇心也是一個滿足。
“領導!剛考完摸底,哪里還有卷子給他考?難道用摸底的卷子再考一遍?”龔麗芬突然提出了意見。
聽到龔麗芬的話,海豚和各科老師都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她,作為一個高三畢業班的班主任,竟然說自己手里沒卷子?
別說是班主任了,隨便一個高三老師,誰手里沒有個十幾套卷子?這家伙還真是尸位素餐的可以。
見到大家的眼神,龔麗芬不由得尷尬起來,她確實沒有什么卷子來考核李瑜,不過她突然間福至心靈說道:“我的意思是,這次考試的難度是很高的,如果拿出一套難度不足的卷子,怎么證明呢?”
海豚一聽也是暗暗沉思,這個龔麗芬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然海豚一直是做政教和管理工作,從來沒帶過班,不過在學校干了這么多年,他也是知道,卷子的難度對于學生的成績是很有影響的。
如果這些老師刻意拿出一套簡單的卷子,那么這個李瑜要是考的成績很好,豈不是變相的證明他沒問題了?
“嗯,數理化生這四科應該是有奧賽卷子的吧?”海豚想了半晌對數學老師詢問起來。 шшш? Tтkд n? ¢ Ο
數學老師聽到海豚的話,心里不由得苦笑:“奧賽?你們還真是不要臉啊!奧賽的卷子就是任課老師自己做也是很難及格的啊。”
但是海主任問到頭上了,那么也不能不回答,數學老師點點頭:“有的,數學今年的奧賽剛剛結束,咱們學校雖然沒有人去參加,不過我確實拿到了一套考題?!?
物理、化學、生物三科的老師也相繼點頭,表示手里也有一套最新的奧賽考題。
看到這幾科老師點頭,海豚心里暗暗冷笑:“我用奧賽卷子考你,看你小子能不能滿分,要是考幾個零分,哼哼!”
然后他轉過頭一臉和藹的對李瑜詢問:“李瑜同學,你看奧賽的卷子……”
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李瑜沉思了半晌才有些艱難的點點頭,不過他的心里確實暗喜不已。
奧賽?那就最好不過了,上一世復讀的那年,因為奧賽高考能加分,所以他把這幾年的奧賽卷子都做過,并且對照答案請教過老師。
對于這些難度很高的題,他可是記憶猶新,即使重生后大腦沒有變得聰明,對于奧賽題他都是信心十足的,更不要說現在這變態一般的頭腦了。
可是安然聽到海豚這么難為人,不由得有些擔心的看向李瑜,結果她看到微微低著頭的李瑜,嘴角竟然掛著一絲偷到小雞的狐貍一般的微笑。
“臭咸魚這是被氣傻了?”安然暗暗嘀咕,這種時候還能笑的這么猥瑣?
聽到海主任的建議,龔麗芬也是眼睛一亮,然后轉頭詢問英語老師:“哎,你不是剛弄了一套那什么,那個移民考試的卷子么?就屠夫什么的那個?!?
英語老師翻翻白眼說道:“龔老師,那是托??荚?,我手里倒是有一套卷子,不過讓高三學生去考托福?你確定么?”
托??荚嚳梢哉f是英語這一科目最難的考試了,尤其對于九零年的中國來說,能考上托福,簡直比考上清大、燕大還要驚人。
海豚倒是不像龔麗芬那么草包,他是聽過托??荚嚨?,不過正因為他知道這個考試的難度,所以他接話對英語老師說道:“一個證明而已,難點就難點,主要是看看李瑜同學的真實成績。”
英語老師聽到海豚的話一時有些猶豫,滿臉的欲言又止的表情,英語這個學科不是說難點就難點的。
英語是講究詞匯量和語法的,如果學的英語沒有那么深入,去做超出能力的一套卷子,考個零分再正常不過了。
因為你連卷子的題目都看不懂,談何作答?不認識的單詞就是不認識,不像別的科目起碼能看懂題目,蒙也能蒙點分數。
托??荚嚨碾y度,有多少過了四六級的大學生,都只能拿到四五十分,這根本不是難一點的問題。
聽到龔麗芬的建議,李瑜心里更是歡喜不已,沒別的,托??荚嚭蛫W賽一樣,上一世哥們也是見識過的,如果考托福試題,都省了自己現場作答,直接在腦海翻標準答案就好。
他看到英語老師想反駁,馬上接話對海豚說道:“好!就用這個考?!?
李瑜的臉上一股小孩子,爭強好勝的置氣樣子,好像在說:“你們不就是想難為我么?我給你們機會,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見李瑜同意了用托??荚嚲碜拥奶嶙h,張紅兵不由得暗暗搖頭:“還是年輕氣盛啊,這明擺著是坑你啊,你怎么就這么往坑里跳?”
此時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海豚要是想讓自己出一套難度過大的卷子,那他就要正面反抗,肯定是不會讓他們這么折騰。
結果海豚在確定了數理化生和英語的考試卷子以后,他對于語文考什么已經不在意了,只要這幾科李瑜考的不好,語文考的好不好又能如何?
再說本來海豚就是要幫著龔麗芬冤枉張紅兵泄題的,要是最后單獨語文考的好,反倒證明了張紅兵和李瑜之間有問題。
心下計議已定,海豚對張紅兵說道:“語文的話,老張你就自己看著出題吧,我是相信你的黨性還有職業操守滴!”
見海豚說的冠冕堂皇,張紅兵也只好點點頭,想著手里哪套卷子能和摸底考試的難度差不多。
班里的同學們聽到要用理科四門奧賽卷子和英語的托??荚囶},全都用一種看死人的表情看向李瑜,好像在說:“大哥,找死不是這么個找法,這五科加起來,你要能考到兩百分算你牛逼!”
“政治就不用考了,反正是……考不考的都一樣?!饼忹惙也铧c順嘴說出來李瑜交白卷的事情,雖然最后肯定會被傳開,不過她還是不想從自己的嘴里,讓班里的同學知道。
因為她覺得李瑜這么做,本來就是在挑釁她的威嚴,想在班里出風頭,那么作為一個“合格”的班主任,她怎么會讓李瑜如愿?
其他幾個任課老師見狀心里忍不住好笑,確實不用再考政治,李瑜都交了白卷,還能是作弊么?
“好,那就再考一次,咱們去辦公室,直接開始吧?!焙k嘁娝腥硕歼_成了協議,李瑜這個當事人也接受了,怕夜長夢多直接招呼大家去辦公室。
拿了一支筆,李瑜起身往教室門口走去,安然在座位上一臉的擔心:“臭咸魚你可別停課??!”
同學們也用一種,看著革命志士被押送刑場的悲壯目光,為李瑜送行。
只有海豐滿臉得意,想著這下可是有李瑜好果子吃了,正在他幸災樂禍的時候,突然李瑜抬頭掃視了海豚和龔麗芬的背影一眼,最后把目光看向了他。
正在得意的海豐一下就僵在了座位上,臉上那囂張的表情還沒有收起,不過一絲冷汗已經從他的鬢角流了下來。
因為李瑜的眼里那種看到獵物時,獨屬于食肉動物的兇殘光芒,實在讓海豐心驚不已。
等李瑜跟著老師們出了教室門半天,海豐才長出一口氣,他喃喃自語:“看錯了吧?一定是我眼花了,李瑜這小子怎么會那么兇?而且他怎么敢那個樣子看老爸?”
班級里在李瑜和所有老師出去以后,半天都沒有聲音,似乎有人按下了暫停鍵,大家都在默默的想著剛才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