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木秀自然保護區(qū),威威山躲躲峰。
烏婆婆看著懸浮的茶葉發(fā)呆,這種表情是木蔚來和木麗雅從未見過的。茶早就涼透了。
好大叔拍了拍烏婆婆的肩膀,道:“又在想念那個不老情人?”
烏婆婆不出聲,好大叔又繼續(xù)道:“你干嘛不跟著小娃子他們去尼盧奧呢?你在那個世界的一對兒女應該長大啦!”
烏婆婆嘆了一口氣:“我不想他們看到我副老態(tài)。”
好大叔想,既然這樣,姐姐你當初又為何拒絕接受他的血?是知道,只要接受了他的血,就能得到永遠的時間,永遠的青春,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烏婆婆抬起頭,看著他的弟弟,一眨眼收起眼光中的霧氣:“永恒的東西,何來珍惜?短暫的東西,卻美好得讓人留戀。我要他永遠記住我!”
好大叔笑道:“何況地球這邊,老姐的情人也不少!”
烏婆婆會心地笑了笑:“看來最了解我的還是你!唉,你多少年沒叫我老姐了……”
好大叔望著藍天中浮著的淡淡白云,收起眼中的笑意,道:“不知小娃子他們怎樣了……”
故事又回到尼盧奧興云莊藏珍閣北室。
北室是琳瑯滿目的是琴棋書畫,還有古董和文物。把這里稱為尼盧奧的博物館也不為過了。
北室正中最顯眼的是烏木陳列柜。且不說柜中陳列之品,單單是柜子本身的價值,就已無法估計。古人云:“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佳因烏木是樹木埋入淤泥后經過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炭化過程才能形成。乘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乃“萬木之靈,靈木之尊”。眼前這圓柱形柜子占地十平方,高一丈。一條精雕黑龍扶搖直上。在柱間空隙,巧妙陳列了一套青花瓷。瓷質潔白光潤,比玉更美。杯、碗、壺、瓶、罐、勺、盤……各種形狀,各種大小應有盡有!唯一相同之處,便是每件瓷器上紋飾都是一條淡雅、清亮的藍龍,但每件瓷器的龍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
讓木蔚來在意的,不是烏木與青花瓷的昂貴,而是這青花瓷與烏婆婆給他的青花瓷葫蘆小瓶,實在太相似了。葫蘆小瓶的紋飾亦是藍龍!看風格似是出自出一個人的作品!
白童子見狀,又開始解說:“這套青花瓷是少主人最喜歡的收-藏品之一,乃少主人的母親所制。”
木蔚來連忙追問:“請問莊主的母親在莊內嗎?可若代為引見?”
白童子搖了搖頭:“這位客人,你晚來了三十年。夫人已離開人世。客人可取瓷器留念,若夫人知道有人如此賞識她的作品,一定會很高興。”
木蔚來沒并拿走青花瓷。他并不需要這些。白童子反而有點失望。
左墻上掛著四幅人物肖像畫。一位客人狼倉地走出來,沖到四幅畫像之前。那客人個子不足一米高,是個男侏儒。頭發(fā)很長,遮去半張臉,大鼻子在這半張臉上占了不少位置。背著一套繪畫的工具,紙、筆、板樣樣齊備。看樣子,男侏儒是個畫家。
男侏儒出神地觀畫,時而抓了抓雜草般的頭發(fā), 時而托一個下巴,突然,一揚頭,甩開的流海后,看到一雙亮晶晶豆豉般的小眼睛,然后一跳起崩出一句:“終于找到傳說中的四大美人圖啦!”
眾人聽得男侏儒驚呼,便向那些畫望去。畫中人個個沉魚落雁之容,閉花羞月之貌,稱為尼盧奧的四大美人,一點都不為過!
由左至右,“神龍白龍郎君、紅魔王紀利、湛龍漁女為若、驅魔族圣女夜離,這四人的畫像會在貴莊出現,看來莊主海蛟不是凡人啊!我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才能見得四位大人的容貌……”那男侏儒越說越激動,“卟嗵”一起跪下來,對著畫像磕頭。
神龍白龍郎君的相貌酷似師父,沙渡已暗暗稱奇,那驅魔族圣女夜離,和沙渡一樣的銀發(fā)紫眸,就更讓沙渡驚訝了。可驚訝的不止沙渡,還有木蔚來,因為夜離正是他在紫霞宮做夢里時見到的女子,與靈姬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女子!斑蝶也吃驚,怎么靈姬宮主的畫像會在這樣出現,還被稱為夜離?可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不對呀?
白童子道:“先生請起,這四幅畫就歸您了,希望能好好收-藏,不枉主人的一片苦心。”
男侏儒站起來,彎身道謝:“多謝莊主賜畫!小人名布谷,家族世代是畫家,以收-藏整理古今名畫為使命。此行目的已達到,就且別過,請怒小人不能參與紅魔王大人與麗雅小-姐的婚禮。”
小伙子沖著男侏儒罵了一句:“好個厚臉皮的家伙!”
白童子不生氣,用手指著一扇門,淡淡道:“先生請往那邊走,自有人引路。各位客人有所不知,這藏珍閣收-藏的都是聚有靈氣的寶物,終日呻-吟哀冤,少主人撫琴,它們才能平伏。主人停奏,冤聲四起。主人本來就想借著婚姻之機,將閣中之收-藏贈給有緣之人。寶物落在珍惜它的人手里,是寶物的福氣。主人是感謝都來不及。”
男侏儒卷起畫像,高興而去。臨別前,走到木蔚來和沙渡身邊,神秘兮兮地說了句:“兩位天生麗質,改天有空小人一定要為兩位畫像。”在尼盧奧這個奇怪的世界里,美人似乎是無分性別的!
斑蝶心里不滿:難道本姑娘就不天生麗質,哼!
雪兒一看到漂亮的人就會很花癡,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一只兔子,興奮地問:“白童子小哥哥,麻煩你給我們講講這四大美人是怎樣的人啦?”
雪兒這一聲“白童子小哥哥”讓斑蝶起了雞皮疙瘩。
白童子不以為然道:“四大美人,除了紀利外,都不在人世了。即使那幸存的紀利,也已面目全非。”
斑蝶見白童子又要講故事,便打起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