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渡再次變出紅劍,縱身一跳,飛入漩渦深淵……
漩渦逐漸消失,江面平靜,再沒了怪物與沙渡的蹤跡。
岸邊看熱鬧的人大聲驚呼,難道這個奮勇殺妖的年輕人,就此葬身江底?
最焦慮的莫過于凡爾!陛下如若有個不測,自己就算碎尸萬斷,也難辭其咎。凡爾后愧不已!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讓陛下獨自涉險的。那怕違抗命令,也要誓死保護陛下的。
想到這里,凡爾不顧一切,跳入餓龍江。
“妖怪,放馬過來吧!”凡爾亮開桑子,一邊瘋狂地用劍一輪一輪地把江水劈開,一邊向著江水深處走去。
眼看江水已經(jīng)淹至腰間,除了產(chǎn)生的水花地嘩啦作響,再沒有任何動靜回應(yīng)凡爾的挑戰(zhàn)。
一定是這里的水太淺,像那樣巨大的怪物,又怎能游至淺水區(qū)呢?除非它想擱淺了。
凡爾沒停下向前邁進的步伐……
遠處江心,灰茫茫的江面某處,忽然泛開向四周擴展的波紋!緊接著黑影漸現(xiàn),波紋成了波浪!浪花中央,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躍出水面!
那是一條黑色的怪魚,魚身八丈長,全身黑鱗披覆。寒光鱗鱗的背鱗,就像一排倒插的劍刃。
也是至到現(xiàn)在,嵋川的人們才看清江中妖怪的廬山真面目。如此大的一只怪物,一日不知吞食幾千萬條魚,是餓龍江的資源所不能養(yǎng)活的。于是不足一個月,水中便無魚。而饑餓的魚怪,便開始嗜殺吞食人類。
仔細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魚側(cè)身有數(shù)道被砍破的傷口,外翻著白色的魚肉。
魚怪受傷了,被沙渡所傷。
可是,這傷不足以致命,反而刺激了魚怪。
狂暴的怪魚憤怒了,張開巨大的嘴巴,要把沙渡啃噬。
沙渡用雙手把魚嘴拌開著,不讓它的嘴巴合上分毫。他已經(jīng)沒有空余的手使用紅劍!
那魚嘴張開半徑至少上一尺,上下腭各長著兩排尖銳的牙齒,就像一把鋒利的鍘刀,要是被它咬上一口,肯定身首異處了。
只是躍出水面一瞬間,沙渡和魚怪又沉入江水中……
至少知道,陛下現(xiàn)在沒事。可是離出事也不遠了!還能支持多久呢?凡爾加緊步伐向江心走去,大聲吼叫:”怪物,我才是你的對手!”他想吸引魚怪的注意,好讓它調(diào)頭對付自己,那樣沙渡便有脫險的機會。
那知魚怪完全不理會他,江面又趨于平靜……凡爾的心發(fā)毛了。陛下,您可不能出事啊!
正當所有的人心隨著妖怪與沙渡一起下沉時,那魚怪又再次躍出水面。只是此時的沙渡,明顯體力不支,頂著魚嘴的雙手慢慢下合,魚怪的獠牙快要啃到沙渡的臉上!
驚險萬狀之際,餓龍江的上空出現(xiàn)異象。天邊出現(xiàn)七彩云霞,在五光十色中,一道白練穿越長空的浮云,飄渺而來。
神龍顯靈了!
岸上的人們無不跪地膜拜,歡呼雀叫!
神威凜凜的神龍盤居于餓龍江上空,一雙懾人的金色眸子,傲視著下界那一片黑壓壓如螞蟻似的人類。那便是對人類的生死不痛不癢的神龍小白。
只是人們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然看到神圣的神龍背上,還坐著一個人。揉了揉眼睛,再定神一看,的確是有個人坐在神龍背上??墒?,能凌駕神龍的,還會是普通人嗎?那人兒,也不知是天上的神仙,還是地上的妖精,艷麗如七彩煙霞,空靈如飄逸流云。那無可挑剔的臉完美得令人無法分辨性別,然而這不影響這張臉對世人的吸引力。只要望上一眼,就教人無法把目光移開。
似是被天上的美色迷得三魂不見七魄的人一大片,都僵直地站在原地,仰著頭,張大了嘴巴,眼睛直愣愣地往天上望著。
那一邊,沙渡處于生死邊緣,令岸上的人們替他捏了一把汗;那一邊,悠哉游哉的小白不慌不忙地降落江畔的沙灘上。這離看熱鬧的人們有些距離,卻是江浪淹不著邊。跟隨著小白降落的,還有那一部分色迷心跳或是虔誠膜拜的人們的眼睛。
落地之時,小白已幻化作人形。這與神龍廟的神龍像一模一樣的面容,又令熙熙攘攘的人群幾度暄嘩。
小白觀望世間任何事情的目光都可以是冷傲的,唯獨對他的主人不然。只要看著他的主人,小白的眼光總是關(guān)懷柔和得多,”主人,你在這里等一會,我去去就回?!蓖瑫r,右手變出斬龍刀。
“小白,小心?!蹦疚祦磔p輕回以一句,卻飽含了無限的擔憂與無奈。
盡管小白胸有成竹,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木蔚來還是擔擾焦急,特別是看到沙渡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十分危險。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小白,不能插手,不然小白是決不會帶自己來的。如果不是來之前有這個約定,木蔚來決定不會有耐性在此時與小白說這些話。
他只有立在那里,目送著小白舞著軌龍刀,向魚怪飛撲而去……
凡爾本來是想去幫忙的,突然看到神龍出現(xiàn),一時也驚訝得愣在原地。其實小白和木蔚來就降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凡爾甚至可以無比清晰地看到小白和木蔚來的容貌,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狂喜:這兩位神,一定是來救沙渡陛下的。
斬龍刀一出,誰與爭鋒?能連龍鱗都能砍破,龍魂也能斬滅的斬龍刀,就是這受了區(qū)區(qū)魔血與龍肉的殘孽,也所不能抵抗著。于是,小白大刀一揮,在刀鋒反射了烈日的白光的一瞬間,魚怪的身體被攔腰砍成兩半。
黑色的濃醬由斷面處向四周開濺,散落到渾濁的江水中,如墨汁般迅速擴散了。
斷身之痛,讓魚怪放松了對沙渡的啃噬,可斷身不能令魚怪斷命。于是魚怪的上半身繼續(xù)向沙渡進攻,而斷開的下半身卻擺動著巨大的尾巴向小白擊去。
小白將斬龍刀旋舞得如直升飛機高速拂動的扇葉,故伎重施,快刀軌亂馬,將接觸的魚尾攪拌成肉醬。眨眼間,那龐大的魚尾已被削去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