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笑笑一覺醒來,已經到了8點,發現綺梅的被子已經疊好,便趕緊起牀。她下樓來到餐廳,翌偉和綺梅剛把早飯擺在餐桌上。翌偉看她下來,便說:“喲,醒啦?”
笑笑沒理他,而是對綺梅說:“綺梅姐,真不好意思,我還說要做早飯呢,這麼晚才醒。”
綺梅說:“也不是我做的,是翌偉剛買回來的。”
笑笑穿了一身粉色的睡衣,胸前有一個大大的米老鼠圖案,翌偉看著她的這身衣服,便開玩笑說:“沒事兒,小朋友,你等著吃就行了。”
聽翌偉這麼說,笑笑說:“怎麼說話呢,誰是小朋友啊?”
翌偉故意逗她:“哦,對了,你不是小朋友,是小丫頭兒。”
“討厭,誰是小丫頭兒呀,人家已經是成年人了。”
“是嗎?沒看出來。” 翌偉說著,走到客廳,給符左打電話,叫他過來吃早飯。
笑笑知道,符左5分鐘之內就能到來,便不再和翌偉逗嘴,轉身回房間去換衣服。
四個人吃完早飯,收拾好房間,出發去長城。翌偉拎著單反相機,他本想開自己的吉普,符左說:“算了,你的還在磨合期,還是開我的吧。”
翌偉也不客氣:“好吧。”
他們走得早,今天又是週末,八達嶺高速路上出城方向的車不多,符左的車速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居庸關長城腳下。他們進停車場時,只有幾輛小車停在裡面,沒有旅遊大巴車。這就是說,此時的長城上,遊人不會太多。但與城裡相比,山裡的氣溫比較低,幾個人一下車,便感受到了寒意。
笑笑仰起頭朝山上的長城望去,讚歎道:“好雄偉啊。”
翌偉買好票,四個人登上關城,在那裡稍作停留,便沿著城牆拾級而上。因爲都是年輕人,他們爬得很快,在到達第三個烽火臺後,翌偉問綺梅:“累不累?”
綺梅說:“還可以。”
翌偉問三個人:“還繼續上嗎?”
符左說:“看綺梅姐的。”
綺梅說:“我沒關係。”
笑笑揮起胳膊,大聲說:“繼續。”
於是四個人向更高處走。但沒過多久,笑笑和綺梅就開始喘氣,翌偉和符左也開始出汗。笑笑喘著氣說:“歇會兒吧,我走不動了。”
綺梅也說:“我也不行了。”
此時,遊人開始增多,儘管已是冬天,仍有很多遊人登上長城,體會當好漢的感覺。見這種情況,翌偉說:“要不我們下去吧。”
笑笑問:“綺梅姐,你怎麼樣?”
綺梅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既然已經來了,我們還是上去吧。”
符左拿出水遞給大家,笑笑接過來看到是小瓶的礦泉水,便稱讚說:“你們倆還挺會買的。”
到底是年輕人,身體恢復的速度就是快。稍事休息,又喝了幾口水,便覺得不那麼累了。他們繼續往上走,終於又到了一個烽火臺。
站在烽火臺上,極目四望,碧藍的天空下,山巒疊嶂,樹木的葉子已經落盡,盡現蕭瑟之象,但更有一種蒼涼的意境。笑笑不由讚歎道:“好壯觀啊!”
翌偉故意說:“你不會發思古之悠情吧?”
笑笑白了他一眼:“我倒想,可我發不出來。”說完幾個人都笑了。
符左說:“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這個時間上來。以前來都是在夏天,那時候滿山都是綠的,就是著名的‘居庸疊翠’。”
笑笑說:“這也挺好的。”
翌偉說:“是啊,每個季節都挺漂亮的。”
符左說:“如果我們上個星期來,說不定還能看到紅葉呢?”
翌偉說:“我們明年再來嘛。”
笑笑卻說:“我覺得這個時候來也不虧。”
三個人議論著,綺梅卻不插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符左猛吸一口空氣,說:“還是這兒的空氣好啊。”
翌偉說:“來,我給你們拍照片。”
笑笑首先拉著綺梅合影;然後是笑笑、翌偉和綺梅;還有四個人的合影。總之,他們都留下了到長城的證據,證明自己是好漢。
一陣山風吹來,他們感到了寒冷。翌偉說:“這裡風大,我們都出汗了,還是趕緊下去吧。”
於是四個人開始往下走。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放在這裡也一樣,往上走並沒有太在意,下去時卻感到並不比上來輕鬆。儘管有臺階,但笑笑和綺梅也不敢大意,一步一步地往下邁。也許是他們到的早,也許是他們在長城上停留的時間短,也許是他們年輕,上去的速度快,下來的速度也不慢。總之,當他們回到停車場時,已經停滿了車,後面還有許多車在排隊等待進來,而這四個人,已經準備往回走。
符左把車開到八達嶺高速公路上,飛快地朝城裡開。然而,過了回龍觀,車速便開始降下來。綺梅說:“北京的車太多了!”
笑笑說:“你還沒見過上下班高峰堵車是什麼樣呢。”
倆人正說著,笑笑的手機響了,是母親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鍵:“媽,您在家嗎?”
“我在外面。”
“您出差剛回來,幹嘛不好好休息一下啊。”
“我沒事。你們今天帶著綺梅去什麼地方玩兒了?”
“我們去了長城,剛回來。”
“你和孫翌偉商量了嗎?”
“還沒來得及呢。”笑笑明白,不是沒來得及,是自己昨天就沒說。
“笑笑,我想就明天請翌偉和綺梅來家裡吃飯,你看怎麼樣?”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
“我是這麼想,綺梅也就來幾天,其它時間呢,大家都上班沒時間;如果安排在晚上,一是翌偉回來得晚,二是時間也比較侷促,你說呢?”楚文竹在電話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也叫上小甜、符左和丁怡。”
笑笑想了一下,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但還是說:“我和他們商量一下,再告訴您,好嗎?”
“好的。最好快點兒,我好準備準備。”
“好的,媽,再見!”
笑笑收起電話,對車上的三個人說:“我媽想請綺梅姐去我們家裡吃飯,還有你們。”
這個消息使車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住了,綺梅瞪大眼睛瞧著笑笑,沒有說話。翌偉也愣住了,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倒是符左的反應很快:“好啊。”
翌偉說:“這合適嗎?太打擾她媽媽了吧?”
符左說:“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去見未來的丈母孃。笑笑,你媽媽想安排在什麼時候?”
“明天。”
符左想了想說:“時間是有點兒匆忙,不過也沒辦法,一是綺梅姐在北京的時間有限;二是上班時間不太合適。”他轉而又對翌偉說:“你呀,就別想太多了,去吧。我見過她媽媽,人特好。”
翌偉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見的?”
“你忘了,我幫笑笑租的房子。就那時候見到的。她媽媽是那種特有風度、特有氣質、特有修養的人。笑笑漂亮吧,還真沒她媽媽漂亮!”
自己的母親被朋友這麼誇讚,笑笑心裡很得意,但又有點兒不好意思:“瞧你說的,哪裡呀。”
符左說:“我說的是事實。綺梅姐,你什麼想法?”
大家這纔想到,都忘了徵求綺梅的意見。綺梅說:“合適嗎?太麻煩了吧?”
笑笑說:“綺梅姐,沒什麼不合適的。”
翌偉說:“我再想想。”
他們到達北四環時已經過中午十二點半,符左把車開到他們曾經喝醉酒的那家火鍋店,這是他們在車上就已經商量好的。吃飯時,他們仍然在商量是否去笑笑家的事情;最後,決定明天晚上去笑笑家吃飯。笑笑很快就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母親。楚文竹也認可了這個時間。
笑笑又問符左:“丁怡明天能回來嗎?”
符左趕緊說:“我就不去了,丁怡也回不來。”
笑笑說:“那怎麼成呢,我媽特意說的。”
“笑笑,沒關係,將來肯定還有機會。”
笑笑想了想說:“那好吧,以後再找時間。”
午飯後他們回到家裡。笑笑像上次從香山回來一樣,把自己扔到沙發裡,嘴裡嚷著累死了。綺梅也很累,但她並沒有太多的叫喊。翌偉放下東西,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
笑笑突然想起來,對翌偉說:“休息一下,咱倆還得出去買東西呢。”
翌偉問她:“買什麼?”
“家裡什麼都沒有了,總得買點兒吧。”
“行。先喝杯水。”說著,把兩隻手裡的杯子分別遞給了綺梅和笑笑。
也許是太累了,笑笑和綺梅躺在牀上,頭碰著枕頭就睡著了。另一個房間的翌偉卻沒有馬上睡著,他在想明天去見笑笑媽媽的事。他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早,有點兒猝不及防。不過沒關係,去就去吧。早見晚見都是見。想著他也睡著了。
笑笑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她擰開臺燈,翻身下牀,來到樓下,客廳沒有人,她又到廚房,綺梅正在做晚飯。她不好意思地說:“綺梅姐,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綺梅說:“你太累了。”
“你也挺累的。姐,晚飯做什麼?”
“我看還有米,做的粥。”
“好啊。不過冰箱只有榨菜了,只好湊合一下了。”
“中午吃得挺多的,晚飯吃點兒粥就行。”
“哎,翌偉呢?”
“他好象還在睡著呢。”
“我去叫他。”說完,笑笑跑樓上,敲翌偉房間的門。隨著一聲請進,笑笑推開門進去,對還坐在牀上的翌偉說:“你怎麼還不起牀啊?”
翌偉坐在牀上,看到笑笑進來,伸出手,要拉著她坐在牀邊。笑笑沒有坐下,而是說:“快起來,綺梅姐做的飯,吃完飯咱倆還要去超市買些東西呢。”
說完,她把翌偉從牀上拉起來。倆人下樓來,綺梅已經做好飯,看到他倆下來,綺梅說:“吃飯吧,只有粥。”
翌偉說:“沒事兒,吃完飯趕緊去買東西。”
三個人坐下來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飯後,綺梅對他倆說:“你們去吧。”
笑笑說:“綺梅姐,一起去吧。”
翌偉也說:“是啊,一起去吧。”
綺梅說:“我有點兒累,想休息一下。”
翌偉說:“那好吧,你在家裡看會兒電視,我們很快就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