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慍色的程梓浩,終於鬆開了顧惜君的手,嚴聲吩咐說:“趙東成,送顧小姐回去。”
“等等…”顧惜君的臉色蒼白,抓住程梓浩的手。她畢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知道交通事故逃逸罪名可不輕。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視線與程梓浩撞上的那刻,分明看到對方的某種含著一股得意的笑意。
怪不得這個社會上有那麼多人仇富,因爲大部分富人的素質(zhì),就是被程梓浩這種善於算計的男人拉低的。她緊咬的嘴脣才逐漸鬆開,神色凝重地問道:“飯局還有其他人在,對吧?”
沉默好一會兒,程梓浩纔回應(yīng):“嗯,一對夫妻。”
“好,我答應(yīng)你。畢竟這事我欠你的,也將會是最後一次。”顧惜君的腦子在快速運轉(zhuǎn),最後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程梓浩不是有病,就是有人格分裂癥。
程梓浩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說:“懂得審時度勢,也是你爲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
服裝店裡,顧惜君心情低落地坐在沙發(fā)上,盯著程梓浩的背影置氣。他正站在貨架前,淺灰的襯衣包裹著他健壯的體型,微微彎身在聽店員的介紹。
顧惜君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筆直,每一個轉(zhuǎn)身都很利索有力,似乎經(jīng)過特殊訓練。
“好了,你去試試這些衣服合不合身。”程梓浩讓店員把他挑選過的衣服送到試衣間,回頭朝顧惜君說。不認識的人,一定會覺得他是個頗有紳士風度而儒雅的男人。
只有顧惜君知道,狡猾的野狼總喜歡用溫順的羊皮,掩飾自己的窮兇惡極。
試衣間裡,顧惜君脫下了普通的襯衣和西褲,如同脫下了灰姑娘沾滿污跡的衣服。
程梓浩給她挑選的衣服是一件荷粉色的旗袍,高雅而不失莊重。衣服的料子柔軟,觸感上好乘,裁剪和設(shè)計專門針對東方的名媛淑女。
顧惜君知道這個牌子,曾經(jīng)也是她的衣櫃裡衆(zhòng)多品牌之一,出自華裔名設(shè)計師ro色.marry的手。
回憶是顧惜君最不願觸及的傷痛,嘆了口氣,她還是決定把裙子換上。
可是這款旗袍是背後拉鍊的設(shè)計,她有個小毛病,就是沒有辦法把手伸到背後,獨自把拉鍊拉上。
“請問有人嗎?”顧惜君苦惱地試了幾次,卻發(fā)現(xiàn)雙手遠遠夠不著。
“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店員熱情地問到。
顧惜君垂下了痠軟的雙手,尷尬地求助:“請問可以幫我把背後的拉鍊拉上嗎?”
“請開門讓我進來。”
名牌服裝店的試衣間寬敞明亮,頭頂?shù)臒艄庹凵湓跔澅诘娜礴R上,刺眼得幾乎睜不開來。顧惜君打開了門鎖,隨意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背對著門口,小心整理自己的長髮。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雙溫熱的大手隨即抵在顧惜君光潔的後背上,輕輕一拉。
“謝謝!”她笑著擡頭望向牆壁上的鏡子,目光觸及男人視線的那刻愣了愣,臉色馬上拉黑:“你進來幹什麼?”
程梓浩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盒,不瘟不火地答應(yīng):“我的眼光不錯,衣服挺好看。當然,人更美。”
面對眼前男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讚美,顧惜君並不領(lǐng)情,起身就要往外走。程梓浩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很自然地往自己的懷裡拉,用命令的口吻教訓說:“等會兒看到客人,別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我就這樣,如果程總不滿意,可以找其她人。”顧惜君的眉毛幾乎要扭成一團,擡頭盯著身後的男人,小巧的鼻尖也深處了汗珠。
“哦,難道你要上了法庭,才能跟我好好說話?”程梓浩挑眉笑說,眼中盡是諷刺。
顧惜君的臉色一沉,低聲罵到:“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