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話我們了,是我技不如人。史密斯先生的球技很好,我今天也算長見識了。”恭維的說話從程梓浩的嘴里吐出來,卻不會顯得唐突。
顧惜君的臉皮薄,經(jīng)不住眾人的調(diào)侃,臉頰也紅了一片,連忙揚了揚手中的毛巾說:“給你。”
晶瑩的汗水掛滿了程梓浩的額發(fā),他彎下身,身上淡淡的汗水味似乎還帶著沐浴露的薄荷香味,像小孩子似的口吻說:“你幫我擦。”
爽朗的笑聲傳來,顧惜君的臉頰似乎更紅了。在這種場合下拒絕的話,只會更尷尬,她只好踮起腳,用毛巾小心地擦拭程梓浩額頭上的汗水。
“我去一下洗手間。”擦了幾下,顧惜君最終還是受不了程梓浩裝出的情深樣子,把毛巾塞到他的手中,轉(zhuǎn)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跑去。
洗了把臉,顧惜君望著鏡中臉若桃花的女人。心情變的很復雜。這些天與程梓浩相處的感覺很奇怪,溫柔情深的表象,幾乎讓她忘了那晚兩人之間發(fā)生的點滴。
甚至在程梓浩彎身吻她的時候,內(nèi)心的跳動奇妙而緊張,卻沒有從前的厭惡。
難道自己對他心動了?
“不,這絕對不是真的,我怎么會對程梓浩這種變態(tài)的男人心動?。”顧惜君狠狠地在自己的臉頰上捏了一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色更緋紅。
滿懷心事的女人踏出了洗手間,還沒走出幾步,額頭忽地撞上了一堵肉墻。她連忙后退了幾步,抬頭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響,一把含著諷刺的聲音響起,讓顧惜君的心驟然一沉,如同墜入了谷底。
“小君,很久不見了。”
“張叔叔?”顧惜君從沒想過,自己會在異鄉(xiāng)重遇張易年。半年前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眼前的男人正半瞇著眼打量自己,語氣冷淡得讓人發(fā)指。
張易年一步步地往顧惜君走近,她下意識地向后退,背脊撞在墻壁上,冰涼得讓她感到恐懼。
“想不到年紀小小,挺有手段的。半年前算計著我,現(xiàn)在又纏上程家二少爺。”張易年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眼角的皺紋微微抽動,身上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怒火。“那天在半月灣的包間里,你不是很囂張的嗎?怎么現(xiàn)在不說話了?哦,差點忘了老顧已經(jīng)跟你斷絕關(guān)系了,那也不怪他,自己的女兒親手讓家族蒙羞,他的老臉可真給丟光了。”
張易年的灼灼逼人,讓顧惜君的心底涌起莫名的怒火。心中的恐懼很快被這些無名火燃盡,她仰起頭,用力推開張易年的手,一臉嫌棄地罵到:“張叔叔,如果你光明正大,又怎么會讓我捉到把柄?”
“果然牙尖嘴利!”張易年雙手插袋,玩味地盯著顧惜君精致的臉容,感嘆說:“如其賣給程二少那種吃人不吐骨的小狐貍,倒不如陪叔叔我玩兒?”
低沉的聲音透出一股陰冷,顧惜君盯著昔日對自己客氣寵愛的叔叔,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君,你覺得自己送了那么一份大禮給我,我忍心不回禮嗎?因為你的一句話,張氏的股份差點被那婆娘轉(zhuǎn)走,你的玩笑可真大!”說到最后,張易年幾乎是低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