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似乎并不在意那幾個大漢,而是閃身擋住了掌柜的身形。
“掌柜的,你不是說要將店里所有的人都趕走嗎,因為今天有人的一百只狗要住店,所以如我們這類出不起高價的人要通通趕走,給狗讓出房間。”肖遙故意大聲的對著掌柜的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還沒來得及走的房客立刻紛紛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掌柜,那幾個大漢頓時變了臉色,站直身子向掌柜圍了上來。
掌柜聽到肖遙的話立刻面色大變,“你,你,你怎么........”
還不待他說完,肖遙再次起身喊道,“諸位,我和大家一樣是店內的旅客,剛剛才聽到這個消息,這無良的掌柜,不但趁機就地起價,而且因為有人出更高的價錢,就要把我們都趕出去,而放一群狗住進來,大家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門外的狗。”
還不待肖遙把話說完,已經有房客把店門推了開來,就看到已經有店內的伙計牽著幾條狗在店門處站著,店內立刻人聲鼎沸,幾個房客開始推搡著圍住了店中的伙計和掌柜。
幾個大漢中為首的一個一步向前。“你這掌柜的好生欺負人,竟敢如此戲弄我們,快給本大爺們把酒菜通通上來,門外的狗挑一只給大爺我下酒,這個是賞你的。”說完也不看掌柜的,掄起巴掌就是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頓時打得掌柜的跌倒在地,一邊的臉上立刻腫起來一個紅紅的掌印,但是此時他如何不知犯了眾怒,只是惡狠狠的看著肖遙。
肖遙也不理會,搶步上前,走到掌柜的身邊,“一人一兩,我們兩人兩間上房,掌柜的有勞了。”說完也不待他答應,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幾個大漢。
掌柜的知道自己只能吃了悶虧,又怕肖遙再次挑唆那幾個大漢,之后一邊命人領肖遙他們進入樓上的房間,一邊安排廚子去給幾個大漢燒菜。
看到肖遙一臉得逞的樣子,大小姐也樂了起來,一邊看著伙計收拾房間。
肖遙督促著伙計盡快收拾隔壁的房間,一面對大小姐說,“事情和我預想的不大相同,我原本計劃用那些狗折騰一下,卻不料店內還有這幾個大漢。”
大小姐看著肖遙滿臉戲謔的表情,“那么多條狗,你原來打算怎么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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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聞一犬吠,百犬吠,那這奇才鎮可就熱鬧了。”肖遙有些不以為然,“不過現在也好,剛剛我們才送別了胡依依,想不到在這里又遇上這樣幾個習武之人,奇才鎮不過是招親,我卻覺得在這里我們會有機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這掌柜的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著大小姐還是有些擔心的表情,肖遙接著說道,“早點休息吧,近兩日都不曾安生,也許明天也是一場熱鬧呢。”
辭別了大小姐,肖遙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想著巫衣派和毒龍教的種種,越發覺得此次的西南之行會別有天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會順利的尋找到神醫,只是近些天看著大小姐的身體狀況還可以,但是不知病情是否還會有變化,為了讓她心情愉悅,這兩日就好好的逛一下這奇才鎮吧。看著窗外漸圓的明月,明日便是十五了吧,也不知道這里的才藝大會是什么風景。
第二日中午,肖遙和大小姐兩人好好的休息了一番才離開了客店,為了方便,大小姐也換了男裝,只是還是顯得十分柔弱。沿著街道一直前行,只見雖是中午,但是已經有很多青年男子,衣著各色,向著鎮子中央的一處廣場走去,昨晚進程倉促二人來不及在鎮子仔細打量。
只見廣場上已經搭起了一個簡單的臺子,周圍立刻四根碗口粗的木桿,臺下按照順序擺放著幾十把椅子,周圍用紅色繩子圍了一圈,和其他地方隔離開來。而臺上分別有三張桌案,上面蒙著厚厚的紅布。
高臺旁邊單放這一張長條桌子,已經有十幾個青年男子站在桌子前面排隊。
二人順著人流走了過去。
“大小姐,我們也過去看看吧,說不定今晚大小姐還會抱得美人歸呢。”肖遙笑著對大小姐說。
“你不要這樣說笑,想要抱得美人歸的人是你吧。”大小姐瞪了肖遙一眼。
“是美人,當然抱得,只是不知怎么個抱法。”肖遙繼續說道。
在二人你來我往的斗嘴時,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廣場外圍,肖遙更是心起,拉了大小姐來到里面每人領了一個晚上參加才藝大會的木牌,剛要離開,只見一個青衣小童拉住了自己的衣杉。
“兩位公子也是來參加今晚的才藝大會的吧,我這里有近年來才藝大會的試題和佳作合集,二位公子想必是外鄉人,還不曾知道這才藝大會的詳情,一兩銀子一本,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看著小童對著自己哀求的眼神,大小姐立刻不自覺的把手伸向自己的錢袋,肖遙會意,立刻拿出了一兩的散碎銀子。
小童接過銀子,一陣道謝,竟然塞給了他們兩本合集。
只是當肖遙翻開這所謂的試題和佳作合集時頓覺頭大,原來這里面并沒有太多文字,而是一個簡單的畫冊,而且看了其中考試的內容更是令他捧腹,真是異地異風呀。
原來根據這圖冊所記載,奇才鎮的才藝大會與京城內地的才藝比試完全不同,這西南地方民風古樸,向來喜好歌舞,無論男女老少,都天生習歌好舞,而且用來伴奏的樂器種類也與內地大相徑庭,不見琴瑟笛簫,而是用一種常常的嗩吶和一類簡單的手鼓。
按照這圖冊中的記載,這才藝大會共分三個部分,第一項內容竟然比試唱歌,這個比賽時并沒有任何規則,每個參加比賽的人只需自己邊敲擊手鼓,邊放聲歌唱就好。第二項是舞蹈比試,而最后一項則是身手比試,由于來參加多是附近的青年男子,這第三項雖然也多是歌舞,也會有各類武藝雜耍,真的是五花八門,不拘一格。
看到如此的內容,大小姐和肖遙都躍躍欲試,十分想看看這西南地區的別樣人情風土。只是要參加這才藝大會,就需要自己準備一些必備的東西,比如在這西南地區幾乎家家都有的手鼓,肖遙和大小姐問了幾個路人,就沿著廣場的一側,發現居然有兩三個店鋪,專門出售各類的手鼓。
這西南地區的手鼓種類也五花八門,從一尺大小的腰鼓,到只有手掌大小的掌鼓,一時間二人竟然看花了眼,店內的伙計立刻湊了上來,開始七嘴八舌的介紹這琳琳種種的手鼓。
在伙計一一演示后,最終二人各選了一個手鼓,肖遙的略大,大概有半尺方圓,大小姐則選了一個三寸大小的掌鼓,鼓面都是上好的牛皮蒙面,用手指一敲,立刻是咚的一聲鼓響,隨著手指震動,鼓面上下震蕩,鼓聲忽強忽弱,時而鏗鏘,時而急促,想不到如此小巧的手鼓竟然有如此多的變化。
肖遙選了一個臨著廣場的茶館,要了張臨街的桌子,邊熟悉這手鼓,邊等著才藝大會的開始,而據說這才藝大會的開始時間一般是在下午或者晚上,但是至于何時具體開始,則是令人出奇。
原來這小鎮舉辦這才藝大會是每個季度一次,選擇當季月圓的晚上,召集周圍鄉鎮部落的少男少女,舉辦才藝大會幫助他們彼此熟識,選擇愛慕的伴侶,更是幫助大戶人家選擇優秀的上門女婿。
兩個人剛剛在茶館邊坐下,就看到陸陸續續有各類盛裝的少女,他們的服飾以白色,藍色,黑色為主,卻很少見到中原地區的紅色和粉色。然后頭部和頸上都帶滿了各類的銀飾和銅飾,衣服上也掛滿飾品,走起路來叮咚作響,十分悅耳。
據說喜戴銀飾是苗族姑娘的天性,她們挽發髻于頭頂,戴上高約半尺高,制作精美的銀花冠,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齊的銀翹翅,上面大都打制著二龍戲珠圖案。有的地區,銀冠上除插銀片外,還插高約一尺的銀牛角,角尖系彩飄,更顯的閃爍富麗。銀冠下沿,圈掛銀花帶,下垂一排小銀花墜,脖子上戴的銀項圈有好幾層,多以銀片打制花和小銀環連套而成。前胸戴銀鎖和銀壓領,胸前、背后戴的是銀披風,下垂許多小銀鈴。耳環、手鐲都是銀制品。只有兩只衣袖才呈現出以火紅色為主基調的刺繡,但袖口還鑲嵌著一圈較寬的銀飾,而且每個人身后都背著一個小巧的編制精美的竹簍。少女們背著竹簍,腰間也都掛著一個畫滿花紋的腰鼓,腰肢扭動,銀器叮當,而且每個人身上還有一種別樣的香氣,一時間整個小鎮都在爭奇斗艷,春色盎然。
而且這些少女也不似內地女子那樣拘謹羞澀,往往十分大膽熱情,凡是見到路邊腰間帶著大會木牌的男子都熱情的大聲呼喚打招呼,而那些本地的少年則立刻拿起手鼓在手中敲動,少女們則會敲動腰鼓琴瑟相和。如此一來倒是弄得肖遙和大小姐十分緊張,不知如何應對才好。
只見廣場上的少男少女越聚越多,高臺下面的椅子也被人擺成了一個圓狀,圍在高臺周圍。而臺上的三個蒙著紅布的桌子也被揭去上面的蒙布,露出三個圓圓的酒桶,酒桶一側底部有一個用來倒酒的竹子做的龍頭,上面則是桶蓋大開。只見那些盛裝的而少女,紛紛沿著臺階走上高臺,從身后的竹簍取出一個高高的竹制酒杯,將一杯杯家中自釀的水酒倒入桶中,一時間整個廣場酒香四溢,廣場周圍的人立刻開始紛紛聚集而來。
隨著三個木桶被各類美酒裝滿,時間也漸晚,只見一個黑袍黑斗篷的大漢跳上高臺,然后拿出一面銅鑼,咚的一聲鑼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