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啊,”那城主劉陶然也說道,“非是老朽無能,那王建是五年前大聖皇朝‘表叔’派來的人,手握重兵,說是要掃蕩伏蟒森林,爲民除害,可是他一來這靖安城不去降魔除妖,卻讓他的兵士上蕩空山當上了土匪,在這一帶的城市間大肆劫掠,我們靖安城的兵士怎麼能抵擋皇朝的大軍,只好由他們胡作非爲了。”
“你是說那蕩空山的匪寇真是朝廷的兵馬?”廖俊天本來在客棧中就已經問清楚了,看到城主到來,不由得再次問道。
“是!”那城主答道。
“那麼‘表叔’是誰?”廖俊天又問。
聽到廖俊天問起“表叔”是誰,那城主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來到了廖俊天的面前,低聲說道:“英雄,請到我城主的府衙一敘。”
城主劉陶然一看便是個謙謙君子,所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以王建之蠻橫,劉陶然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廖俊天也沒有多怪劉陶然。
倒是劉陶然頗有古賢者之風,看到廖俊天擊殺了王建,知道遇到了救星,於是乾脆帶著廖俊天穿過府衙,直奔後院的書房。
看樣子,他是要與廖俊天密談。
“那表叔名叫單廷玉,”雙方在書房中落座後,劉陶然對廖俊天介紹起了那個表叔,“是大聖皇朝的並肩王,掌握著朝廷的一部分兵馬大權。”
“哦?”廖俊天一愣,他沒有想到所謂表叔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歷,繼而他的嘴上露出了不屑,“既然是朝廷中的位高權重之人,卻豢養著王建這樣的部隊,我看這大聖皇朝遲早得讓他斷送了。”
聽了這話,劉陶然一拍桌子:“豈止是斷送,他是要取而代之。”
“他還有這樣的野心?”廖俊天有點吃驚。
“公子可能來自邊陲,並不瞭解這大聖皇朝一些內部的事情。”劉陶然看出來了,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就像一張白紙,對於這天下大事一概不知。
劉陶然繼續介紹著:“這表叔單廷玉其實是東北靈山昆虛宗的一名弟子,仗著他妹妹進入了大聖皇朝的後宮,從而飛黃騰達,離開了昆虛宗,進入朝廷爲官,後來扶搖直上,竟然成了皇朝第一重臣。”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任何皇朝都是這樣,並不奇怪。但是他爲什麼叫表叔呢?”廖俊天又問道。
“其實,這表叔也是他自封的。大聖皇朝的隆慶皇帝熱衷武學,最終成爲了大聖級人物,便把這皇位交給了現在的化統皇帝……”
“那靖天皇帝是這兩位皇帝的什麼?”廖俊天打斷了劉陶然的話。他想起來了那方鎮南王的大印,上面那行小字裡就有一位“靖天皇帝”。
“那可早了,算下來應該是隆慶皇帝的爺爺,現在的化統皇帝的老祖。”
廖俊天點了點頭,這個靖天皇帝是誰,他得打聽清楚,他還要靠蓋有鎮南王大印的那份假敕令進入皇家武院,一旦有人問起,他連鎮南王、靖天皇帝是誰都不知道,那非穿幫不可。
那劉陶然當然不知道廖俊天的心思,回答完他的話,繼續說道:“他乘著皇帝年少可欺,便自稱是皇家的表叔,於是人們也就開始叫他表叔。他自己也以皇家表叔自居,謀求大統之位,若不是朝中的親王靖邊王劉佐牽制著他,我看這賊子早就謀權篡位了。”
劉陶然說道這裡,廖俊天明白了,這大聖皇朝是劉姓,這劉陶然應該也是皇族一脈,不過他沒有多問。
廖俊天本不關心那表叔是誰,也不關心這劉陶然是不是皇親,但由於牽扯到了蕩空山的匪寇,所以纔想摸清他們的底細,自己也好有個對策。自己是要到大周城去混的,別沒來由的無形中豎個敵人。
看到廖俊天並不怎麼關心皇朝的內鬥,劉陶然也沒有再給他多講,但眼前的事情卻是必須解決的。於是問道:“公子對那蕩空山有什麼處理的辦法?”
王建死了,蕩空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鹽從哪鹹,醋從哪酸,大家心裡都明白,你廖俊天還得善後。這是劉陶然根本的想法。如果你廖俊天擡腿要溜,說不得就得把你強行留下,交給那蕩空山來了事了。
劉陶然的心思廖俊天也明白。和通衢城的孟家一通交道打下來,他也明白了這些城主們的權謀。於是說道:“我這就去蕩平那蕩空山的匪寇,爲這一帶除去這一禍害。”
“好!”劉陶然放心了。
其實劉陶然並不認爲廖俊天一定能夠蕩平那蕩空山,那裡可是駐紮著一萬多虎狼兵。但只要他去了,勝了固然更好,既使敗了,也摘去了他靖安城的嫌疑,使那匪寇把王建之死怪不到他劉陶然頭上。
“如果公子能蕩平那蕩空山的匪寇,我劉陶然不但致書給靖邊王給你請功,而且會聯絡這一帶的其它城市,讓所有百姓家裡都豎起公子的長生牌位,給你天天送去祝福。”
請功,廖俊天倒是不需要,但劉陶然說的那些祝福卻讓廖俊天很感興趣。他眉心中的七彩小片似乎很喜歡這個,而且能將萬千祝福變爲救命的精神之筆。如果這一帶數百萬人一起給他祝福,那救命一擊的威力可是不可想象。
“那好,我這就去那蕩空山。”廖俊天說幹就幹,站起身來,便向劉陶然告辭。
劉陶然也站起了身,“那麼老朽就在這府衙設宴,等公子凱旋。”
那劉陶然何等的心計,雖然盼著廖俊天能一舉蕩平蕩空山,但在未聽得他勝利的消息之前,並不肯公然支持廖俊天,而是留著將罪過推到廖俊天身上、與蕩空山和解的後手。
廖俊天豈能不知,但從與劉陶然的對話中,他毅然知道,蕩空山現在爲首的三人只是練氣境九品修爲。練氣境九品,現在在他眼裡,那就跟螻蟻一樣,自己手一用力,就可以捏死。至於那萬餘名兵士,廖俊天心裡早已有了安排,他並不跟劉陶然說明白。
於是,他到客棧叫上南宮穎,二人向城門走去。
可是剛剛走出城門,卻傳來了一聲斷喝:“站住!我堂堂蕩空山豈是你二人就能剷平的?”
廖俊天定睛觀看,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青年。
那青年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米色的長袍,頭束髮髻,劍眉朗目,嘴角微微下撇,給人以一種傲視一切的感覺;而且修爲也比廖俊天要高一個品級練氣境九品。
廖俊天一聲輕哼,“看閣下這年齡、打扮似乎不像是蕩空山的匪寇,何以要以蕩空山自居。”他說著,右手掌已經暗暗蓄力,如果對方異動,說不得就先下手爲強。
“公子一男一女,一個八品,一個七品,就要闖我蕩空山,好氣魄啊!”那青年說著,右手一擡,一柄長刀出現在了手上。那長刀似劍,但卻是單面開刃,廖俊天並沒有見過這種兵器。
“電擊地府!”
廖俊天並不和他再囉嗦,四象聖劍第二式中的“電擊地府”已然從右掌使出。
在客棧中,廖俊天就是用這一招,打的那王建使出了法寶。電擊地府,長電破空,直穿地府,閻羅抱頭,小鬼驚怵。一招使出,長電向那青年當頭劈下。
“好掌法!”
那青年身體並不躲閃,長刀向上一舉,“破氣!”刀尖直指那當空擊下的一電。
“轟!”
一聲巨響,廖俊天當空劈出的一掌遇到了迎擊的長刀被化解,電光沿著那空中的長刀“噼噼啪啪”地奔下,但是到了長刀的中間便沒有了聲息。
“好刀法!”廖俊天一聲斷喝,再接我一掌:“雲海怒濤!”說完,雙掌平推,濤濤掌風如翻滾的巨浪,向對方胸口一波接一波地撞去。
在四象聖劍“風、雲、雷、電”四式中,如果非要比較哪一式更具威力的話,廖俊天認爲這第二式“雲”更大一些。第二式“雲”剛柔並濟,極具水的威力。俗話說,水火無情,雲本身就是水的另一個形態,故此這招雲海怒濤,雲濤滾滾,到有了驚濤拍岸的氣勢。
雲海怒濤,滾滾雲濤,天際而來,驚魂奪魄,摧枯拉朽。
那青年識得厲害,手中長刀一橫。
“破氣!”
破氣之招再度使出,長刀刀刃發出了一陣尖嘯,一道道銀光從刀中激出。這是那青年本身內力激發出的刀光,銀光閃閃,似是要衝破那濤濤雲海,直抵廖俊天的前胸。
廖俊天一出城門就被人截住,大戰了起來。他以一雙肉掌拼鬥對方的長刀。
“轟!”
“轟!”
數聲激烈的碰撞,那長刀發出的銀光雖然將廖俊天的掌風悉數破開,但那青年還是被巨大的掌力震得後退數步。
“厲害!”
那青年一定住身形,並不遲滯,也不給廖俊天再度發掌的機會,雙手緊握刀柄,猱身便上。
“破身!”
“破罩!”
“破魂!”
“破命!”
長刀飛舞,寒光閃閃,刀刀致命,招招奪魄。
廖俊天自習得大獄伏獸功以來,修爲直升,連續數顆星辰的力量加持,自認爲就算比他高出兩到三個境界的在力量上也拼不過他。只要他一發力,都得退避三舍。沒想到,眼前這青年在他大力之下,只後退了數步,便展開反擊,著實讓他心驚。
但是,對手刀法精湛,廖俊天也不是吃素的。他精研四象聖劍以有些時日,現在並不怕和對方拼招數,玩細活。
“風捲殘雲!”
“雲蒸霞蔚!”
“天雷滾滾!”
“電擊長空!”
四象聖劍使開,如行雲流水,毫無滯澀,以一對肉掌,和那青年的長刀展開了對攻。
“啪!”
數個回合下來,廖俊天瞅了個空隙,一掌掃中了對方的右臂。那青年身子一躍,躍出了戰圈。
“慢著!”那青年止住了廖俊天將要施展出來的滾滾攻勢。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