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修仙者來說,畢竟修爲纔是第一位的。
“你們先下去,我和俊天有幾句話說。”石松溪屏退了衆人。
“師父!”廖俊天預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
“呵呵,”石松溪一笑,“俊天,爲師我得和你討個人情了。”他看著廖俊天。
廖俊天一弓腰:“師父請吩咐。”
“你這次在葛蘭城旁抓了一個人?”石松溪試探著問道。
廖俊天一怔。自己在葛蘭城外用吞天饕餮抓了趙海棟,連他的兄弟們都不知道,這事師父怎麼知道?
“是,弟子用吞天饕餮收捕了一個通敵的奸賊,叫趙海棟。”他據實回答。
“通敵?”石松溪一愣。
“是的。”廖俊天接著將在葛蘭城看到趙海棟擔任噬魂門的副門主,又企圖幫助噬魂門抓獲自己及其他兄弟的事向師父石松溪說了一遍。
廖俊天抓獲了趙海棟之後,本來是等著回到伏魔城之後,找個時間好好審問一下他的。這個趙海棟以飛昇六變的修爲投靠魔軍,很是可疑,極有可能他是爲了那大地之心碎片;而那大地之心碎片廖俊天是志在必得;所以回來後,並沒有向靖邊王報告此事。
現在師父竟然問起了此人,而且有說情的意思,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聽完廖俊天的講述,石松溪那清瘦的臉上抽搐了幾下,很顯然,他覺得很難張口,畢竟這等通敵大事非同小可。自己向一個晚輩去討要通敵罪犯,不知該怎麼說。
“那你爲什麼不把他直接交給靖邊王?”石松溪問道。
廖俊天聽了這話,又是心裡一怔。自己留著趙海棟而沒有交出來,是有目的的。但是現在師父突然這麼問,那顯然就是在問自己的目的。
難道師父發現了自己的意圖?
“師父,那趙海棟也說自己投靠魔軍是有大事,所以弟子想先問清楚了在把他交給靖邊王,這樣也省的冤枉了他。只是弟子還沒顧上審問他。”
大地之心碎片,那是人人都眼紅的東西,萬萬不能讓師父以爲自己要染指這碎片。染指碎片,就等於存有不軌之心,那是要誅滅九族的事。
廖俊天也是個說謊不打草稿的主,碰到這類大事,更是隨口就來,彷彿事前準備好了一樣。
石松溪點了點頭,顯然他相信了廖俊天的話,他作爲神探隊的副隊長,似這種通敵罪犯,就是當場斃殺,也沒人說什麼。
“此人身份特殊,能不能把他交給師父?”石松溪依然看著廖俊天,像是在試探。
廖俊天想了想,點了點頭,掏出了自己的吞天饕餮,“師父,我這就把他放出來?”他問道。
石松溪點了點頭。
廖俊天一拍吞天饕餮的背,一道金光閃過,那趙海棟立在了當地。
“小輩,老夫殺了你!”他看到廖俊天,一挺手中的探海叉,向廖俊天刺來。
“助手!”石松溪喝道。
趙海棟看到了石松溪,也是一怔,探海叉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但卻沒有說出來。
“這是我的徒弟廖俊天,是我讓他放出來的你。”石松溪冷冷地說道。
那趙海棟眼珠轉了一下,隨後一抱拳:“謝廖兄弟不殺之恩!”
廖俊天擺了擺手,“你還是謝我師父吧。”說完,便要離開。他感到,師父石松溪和這個趙海棟的關係不一般,有些事他並不想知道的太多。
“呵呵,俊天,”師父叫住了他,說道:“這趙海棟是我的同門師弟,唉!幾年不見,誰想到他竟然……”石松溪現出了很傷心的樣子。
“哦,師父,既然是師叔,那就算了。”廖俊天說著,衝著趙海棟深施一禮:“師侄不知是師叔,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趙海棟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不知者不怪,你去吧。”這次他沒有向廖俊天施禮。
廖俊天對著石松溪又施了一禮,走出了房間。
“師父找你有什麼事?是不是獎勵了你什麼?”尹冬青還在門口等著,看到廖俊天出來,追上來問道。
廖俊天笑了笑,“師父只是問了問我們殺敵的事,沒什麼。”他也決口沒有提趙海棟的事。
“你怎麼辦事如此不小心?”房間內,石松溪以一種上司的口吻訓斥著趙海棟。
趙海棟急忙施禮,臉上流淌下了汗水:“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石大人責罰。”
“責罰?”石松溪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走著:“壞了皇上的大事,你九族都不夠砍的,豈是一句‘責罰’就能了得?”
趙海棟用袍袖擦著臉上的汗水,“請石大人救我!”說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起來吧!”石松溪淡淡地說著,“我不救你,就不會從那廖俊天的手裡把你要出來了。”
“謝大人!”趙海棟誠惶誠恐地趕快致謝。
石松溪繼續說著:“也得虧這小子沒有冒冒失失的把你交出去,不然我們都不好交代。皇上讓我們‘黃衫社’暗中監視並肩王和靖邊王,並相機奪取那大地之心碎片,是機密大事。一旦讓那二王知道了,起了不臣之心,你擔當的起嗎?”
趙海棟再度汗如雨下,連忙說道:“石大人,我可是兢兢業業啊!一年多來爲了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我不顧名節,投靠了魔軍,陷城池、殺同胞,我是在所不惜,只是爲了能得到那大地之心碎片的消息,絕無二心呢!”
石松溪擺了擺手,“哼!我要不是看在這個份上,豈能救你?”他說著,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血一樣顏色的飛龍,“好在你在被吸入那吞天饕餮之際,放出了這隻血龍,我才能從這血龍身上知道了原委,不然我就是想救你,也是無從下手啊!”
“是啊!”趙海棟又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石大人的弟子功力就是強啊!一個飛昇境二變,就能和我打個平手。還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能突然放出吞天饕餮,將我吸入饕餮內。真是後生可畏啊!”他在拍著馬屁。
“哼哼!你知道這小子練得是什麼功法嗎?”顯然,趙海棟這一記馬屁拍的石松溪極爲舒服,便不再訓斥,而是和他聊了起來。
趙海棟沉吟了一會兒,似是在回憶著和廖俊天交手的過程,然後試探著說道:“很厲害!我的‘煌龍攪海神通’本身就是聖級氣功,可是石大人這弟子的功夫似乎還在我之上。我估計是仙級功法吧?可是,這世界上有仙級功法嗎?”
“哼哼,仙級功法,那應該是神級功法!”
“啊?怎麼可能?他從哪裡得來的?”趙海棟驚駭地問道,眼中現出貪婪的神色。
石松溪搖搖頭,“這個我倒是沒問,我也知道這功法一出,必定會引起各方的覬覦,所以就教了他一套隱藏功法的法咒。”
“大人對他可真是恩同再造啊!不然讓別人看出來,恐怕他連性命都不保啊!”趙海棟繼續拍馬屁。
“你也最好不要覬覦!”石松溪突然說道,“他現在很得皇上的賞識。”接著,他把那天擂臺上比武奪將,廖俊天祭出五個葫蘆,得到皇上劉合雍賞識,封爲男爵的事說了一遍。
“沒想到,他還是皇族後裔啊!”趙海棟感嘆道。
“哼,”石松溪沒說什麼,只是輕聲“哼”了一聲,接著把話題岔開了:“剛纔他說你告訴他,他壞了你的大事,是怎麼回事?”
趙海棟又是渾身一顫,好容易消失了的汗水,又在臉上冒了出來,“屬下失誤,屬下失誤!”他連連弓腰施禮。
“你到底還和他說什麼了?”
“屬下就說了這一句,本想嚇唬嚇唬他,可……沒嚇唬住。”
“糊塗!這種大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傳妻子,你怎麼可以隨意說出來?”石松溪的口氣猛地嚴厲了起來。
趙海棟連連躬身。
“這個廖俊天能夠以六人之力,殲滅魔軍三萬之衆,著實的厲害!也說明他很是聰明!剛纔我雖然說你是我師弟,爲你進行了遮掩,但你的真實身份絕對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
“石大人是他的師父,我想他絕不敢違抗你的命令。”
“哼!這就是你的愚蠢所在。他的功夫不是我教的,可以說我只是他名義上的師父。他隨時可以不認!關鍵是我這一個你求情,必然引起他的懷疑,你想想,我把一個通敵罪犯從他手上要走了,他會怎麼想?如果讓靖邊王知道了,靖邊王又會怎麼想?”
“那我去殺了他!”趙海棟惡狠狠地說道。
“哼哼!”石松溪臉上現出了鄙夷的神色,“你就別再丟人現眼了。把他交給我吧,我自然有辦法。你現在的任務是趕快回到魔軍中去,弄清楚那大地之心碎片藏在哪裡。”
“是!”趙海棟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蠢材!你會死在那廖俊天的手裡的。”石松溪在屋中罵道。
廖俊天和衆兄弟一出伏魔城,便乘坐上了“綠焰疾風艨艟”向東而去。他們的計劃是先向東,再向北,然後再向西,走一個半環形的路線,從橫亙東西的“魔鬼沼澤”邊緣繞過去,從“魔鬼沼澤”的北面進入,尋找魔軍的巢穴--綠沼城。
廖俊天判斷,那裡是綠沼城的後方,防禦應該相對較爲薄弱。
根據亞特皮提供的魔軍“兵力部署圖”,魔軍的大部分兵力幾乎全部衝著伏魔城一線佈置,就連“魔鬼沼澤”中也有部隊駐紮,甚至在靠近綠沼城的附近還標註這一門門暗炮。這對於從正面進入“魔鬼沼澤”、進攻綠沼城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所以廖俊天決定放棄正面,繞道綠沼城的背後,從幾乎沒有什麼防禦的背後進入綠沼城。當然,這就需要繞道而行。
魔軍的戰線很長,爲了儘量不驚動魔軍,廖俊天他們乘坐的“綠焰疾風艨艟”已經一直向東飛行兩天了,還在繼續向東。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