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探貝,無論你在什麼方位,無論你面對的是什麼,都要求你有準確的判斷,自信的信心,無畏的精神。
這是強者的一擊,是智者的一擊,也是勇者的一擊!
那道精芒由叉上飛出,並不大,但卻帶著境界、帶著信心,帶著霸氣,衝向了廖俊天。
“虛空浪花!”
廖俊天大鐗一指,“咕嘟”,一個翻騰的水花出現在了鐗尖。
那水花好像是從茫茫虛無中產生,不經意間,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現,那水花不大,如碗口大小,形狀卻像一個倒扣的碗,弧面衝上,閃著各色亮光。
“噗!”
“深海探貝”那道精芒擊在了弧狀的碗底上,碗底一彈,精芒化作片片霞光,彈射了出去。那霞光彈出後光芒愈熾,像一個振開的傘面,一瞬間將十數張之內照的通亮。
二人這一對招,完全沒有了剛纔驚天駭地的“轟轟”聲,而是如指彈泥丸一般,只是“噗”的一聲。
“好小子,竟然能破老夫招法!”趙海棟一聲叱喝,叱喝中帶著震驚。
“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病貓欺。再吃老夫一擊!”
他說著,探海叉一旋、一抖,兩個光環從探海叉的兩個叉尖發出。
“雙環鎖珠!”
叉往前送,兩個光環交叉著,糾結著,忽而重合成一個圓圈,忽而糾結成一個“8”字,忽而兩環相扣,忽而前後相離,不斷變幻,帶著“轟轟”的雷聲,向廖俊天涌來。
說起來慢,其實兩環的移動電石火光一般,根本容不得廖俊天細想。
“無盡虛空!”
廖俊天大鐗向前一迎,緊接著向後一縮,“噼噼啪啪”兩隻光環套在了大鐗上,那大鐗閃爍間似有似無,但是強勢的電光在依然在不斷向前推進,廖俊天不斷後縮。
前進!
後縮!
終於大鐗再現,那兩個光環前進到大鐗護手之前終於歸於靜默。
“呼!”
廖俊天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執鐗而立。
“虛空浪花”,“無盡虛空”,這是廖俊天剛剛頓悟了兩個鐗招,是在趙海棟的逼迫下頓悟的。
通過一招“神叉分水”,廖俊天看出來了,趙海棟的精純內力對於他諸如“怒海雲濤”、“天風浩蕩”等大開大合的招法有著尖角透皮的功效。
也就是說對方的叉招善於以精純來破雄渾。
而自己所習得的四象聖劍大多以雄渾浩蕩、氣勢磅礴一舉鎮壓,是一種碾壓式的取勝方法。這種方法如果對付一般的人還行,但是如果要對付趙海棟這種精於競技的對手,則肯定吃虧上當,甚至一瀉千里。
自己力量是強悍,但並不是力量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曾經在通衢城,他就吃過這個虧。正氣宗九品弟子焦笛安、四象聖劍宗七品弟子南宮穎都給過他這個教訓。
“一力壓百巧”、“一巧破百力”,這是一個事情的兩個方面,那就看誰用的老辣!
顯然,在招數的運用上,趙海棟比廖俊天要老辣的多。
廖俊天今天再次遇到了這種情況。“深海探貝”、“雙環鎖珠”,一道精芒,兩個光環,對方用力的專精,用招的巧妙,讓廖俊天感到自己無以爲繼,難以接招。
於是電光火石間,“虛空浪花”、“無盡虛空”,似頓悟、如靈感奔涌而出。
其實這也得益於廖俊天在蛟妖海底看到紅袍人等二人大刀對敵時的感悟。那金背炎龍刀和古井大刀在大開大合之中,不乏點、戳、蹦、扛等小巧招法,這給廖俊天很大啓發。
大獄伏獸功只教了功法而未見招式,一切對敵之招,只能靠廖俊天自己領悟!
“虛空浪花”、“無盡虛空”這兩招的頓悟竟然在無意中奠定了廖俊天《虛空真解》--太虛級鐗招的基礎。
“還有什麼招?”廖俊天冷冷問道。
“我就不信,拿不下你小子!”趙海棟光潔的臉上猛然罩上了一層寒氣,身體一晃,真氣分身再次出現,也是手執一柄探海叉。
“叉挑浪花!”
“叉攪碧波!”
“叉立潮頭!”
“定海神叉!”
二人二叉一左一右,一前一後,一上一下,一隱一現分擊廖俊天。
“當!”
“咔嚓!”
探海叉越使越快,越使越詭異,終於一叉擊在了廖俊天的護身鎧甲上,一道道龜紋出現,宇神鎧竟然被險些擊破!
這可是廖俊天晉升飛昇二變之後,餵養了近十隻聖級神階法器而形成的宇神鎧,不說是最強防禦,那也是非一柄魚叉所能擊破!
但是,就是險些擊破!
境界的差異充分顯示了出來!
飛昇二變,骨肉變,在其上,還要經歷氣血變、經脈變、觸識變、分身變,這四變有的是使身體強悍的變化,有的是使精神敏銳的變化,廖俊天這些都還沒有達到,縱使他擁有了六十三顆星辰的力量加持,又能發揮出幾何?
但就是這樣,那趙海棟也沒能把廖俊天怎麼樣!
“小子,你一個小小的神探隊,敢捋大爺的虎鬚,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趙海棟狂吼著,手中叉便要再度使出。
趙海棟的話狂傲無比,似乎他比並肩王、靖邊王還要官大似的。
廖俊天微微一笑:“哼哼!小爺不跟你玩了!”說完,一振宇神翼,向葛蘭城飛去。
“小子,你給大爺站住。把大爺的火打起來了,你想跑?沒門!”那趙海棟一挺探海叉,身後火紅的赤離翼一振,從後面追了上來。
廖俊天微微一笑,“吞天饕餮!”他喊著,手一揚,古銅色的吞天饕餮反向出現在廖俊天的頭頂。
一道金光閃過,趙海棟“啊”的一聲被吸入了吞天饕餮之中。
廖俊天掂了掂手中的饕餮,“哼哼,你修爲高強,但又行蹤詭秘;身在魔營,但又不用全力。你當小爺是瞎子啊,傻子啊?真能放過你?嘿嘿!說不得,努赤手中的那大地之心碎片得落在你頭上取得,哈哈,哈哈!”廖俊天仰天大笑。
天已經亮了,廖俊天和衆兄弟們坐在冉秀的“綠焰疾風艨艟”上追逐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四散奔逃的魔軍兵士。
“那裡有一堆,至少二十人,快用天龍大炮轟!”尹冬青站在艨艟的左側指揮著,炮手由祖世芳擔任。
“二十人,不值得浪費一炮吧!”祖世芳沒有開炮。
“媽的,二十人還少啊?給我轟!”尹冬青暴跳如雷,“老大,”他喊著廖俊天。之前,他還以大師哥自居,昨晚那一戰,他徹底服了,也隨著衆人開始叫廖俊天爲“老大”。
“二十人還嫌少,好像自己都是暴發戶似的。”
“我不是暴發戶,你是暴發戶。你知道這一炮得廢掉多少靈氣嗎?這一炮就是一塊中品氣石。”祖世芳嘟噥著。
“哈哈,”廖俊天來到了左舷,看著那艨艟下騎著離火赤炎獸倉皇奔逃的魔軍士兵,突然眼睛一亮:“三弟,這一隊必須得轟。你看誰在隊伍裡呢?”
“快轟啊!那是給我們送了大量軍功的亞特皮!得用大炮感謝感謝他,我們不能太小氣了。”冉秀跑了過來,說著。
昨天晚上,廖俊天去追趙海棟,剩下的五兄弟如狼入羊羣,在魔軍大隊中縱橫了一夜,也收穫了一夜的靈魂。
三萬兵士,五個人分,每人能得到六千的靈魂,這已經遠遠超過他們所需要的靈魂數字。
他們作爲神探隊的成員,每人已經有了一塊銀牌,只需要再獲得四塊銀牌就夠了。四塊銀牌,只要斬殺兩千多魔兵就夠了,而衆兄弟現在遠遠地超過了這個數字。
最後,弟兄們殺的累了,便讓小兄弟冉秀祭出了“綠焰疾風艨艟”,用船上的八門天龍大炮邊追擊、邊轟擊殘敵,向貓逗老鼠一樣。
而廖俊天因爲去追趕趙海棟,並沒有收集夠;但他並不著急。那天在比武奪將,他祭出了五個葫蘆,被大聖皇朝的天子劉合雍封爲男爵,那就已經意味著他進入了天樞院的聖弟子行列,他沒必要和弟兄們爭。
廖俊天現在的手裡就握著這樣一塊靈魂收藏指數達到三千七百多的綠玉符籙。那是夏正峰的。
這塊綠玉符籙由於吸收了衆多的亡魂,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但上面的金色符籙封印卻愈加明顯,金色的線條像一道道彎彎曲曲的經脈。
“禁錮了亡魂的黑玉,你看出什麼沒有?”夏正峰問道。
廖俊天點了點頭,“那是降魔、降妖的好東西。有了它,即使是在冥界、地獄、大妖出沒之地,也可以來去自如。”
夏正峰點頭說道:“拿著這東西,以後進入陰妖山脈,那就多了一分保障。如果將數十隻這樣的黑玉符籙煉化成一個‘黑魂王玉’……嘿嘿!”
廖俊天和夏正峰互視了一眼,“不是這次滅魔行動,還真沒有這樣的機會。出這主意的人高明啊!哈哈。”二人大笑了起來。
“轟!”一炮過後,底下騎著離火赤炎獸的魔兵紛紛掉落了下去。離火赤炎獸飛的再高,也比不上“綠焰疾風艨艟”,畢竟一個是**,一個是天地靈氣驅動。
那亞特皮被天龍大炮轟下了坐騎,好在沒死,不過看樣子已經負傷,現在正在地上狂奔著,連展開翼翅飛也不敢。
“冉秀,跟上那亞特皮,別讓他跑了。”廖俊天指揮著。
“哈哈,沒問題。”冉秀已經摸清了這“綠焰疾風艨艟”,駕駛起來輕鬆如意,他說著,一個俯衝,艨艟從亞特皮的頭頂上一閃而過。
亞特皮急忙撲倒,可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廖俊天站在了他的面前。
“哈哈,”廖俊天仰頭大笑,“亞特皮,我們又見面了!”
亞特皮看到廖俊天落在了自己的前面,一聳肩,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示。他已經一點反抗之心都沒有了。
他見識過廖俊天的厲害,也和廖俊天交過手。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