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微微抬起眼皮,輕聲地說:“牧羊犬,你一直就知道故意不說對不對,其實你心里什么都知道。”
牧洋沉默半響說:“是的。我前不久就想明白了,雖然我對投行不是很懂,但是心里一直有種不安。李總對一個剛成立個把月的什么都沒有的公司就敢融資三千萬,他只要求絕對控股卻什么都放任不管,這本身就不正常。公司經營也大半年了,信念投行從未過問過,甚至連賬目報表都沒有查看過,這絕對說不過去。”
“還有他對你謙卑的態度,雖然你解釋的很合理,可是我的直接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只是敷衍我的話,真實情況應該是他是你的手下。如果說因為他佩服你的才華、能力和美貌,他用不著這么低聲下氣,而且在整個談判過程中,他始終在看你的臉色行事。你對他也是一種咄咄逼人的姿態。”
許菲苒:“牧羊犬,你為什么一直不拆穿我?”
牧洋看著她說:“你許菲苒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你既然決定暗中幫我,就一定會一幫到底。我可以阻止你一次,可是拒絕不了你的接二連三。再說,你這么想法設法的相助我,一定有你的理由,你的一片苦心我又怎么忍心辜負,雖然這有點違背我最初的心愿。”
許菲苒握住牧洋的雙手說:“其實我早知道你已經洞悉了這一切,你不說破,我也就裝作不知道。牧羊犬,公司要發展壯大,投資是必不可少的,沒有資金什么都干不了,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別的人參和進來搞破壞。”
“咱們現在強敵環伺,要處處提防小心,如果是他們的人混進來,對咱們的事業大大不利,裂縫都是最先從內部裂開的,也是最可怕的,我只能把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我知道這樣做違背你的本意,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影兒錯了,我向你認錯道歉。”
牧洋輕輕地把許菲苒摟在懷里說:“許菲苒,有件事情我要批評你。”
“啊?牧羊犬,我都認錯了,你還忍心批評我呀?”
許菲苒伏在牧洋胸口,可憐兮
兮地說。
“我當然要批評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投資就算了,干嘛只投三千萬,應該直接給三個億的嘛,這么小家子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批評你。”
許菲苒聽到牧洋和她開玩笑,立即轉憂為喜,樂滋滋地說:“嘻嘻。牧羊犬,這么說的話是應該批評。你的影兒妹妹甘愿受罰。你說吧,你要我怎么做?”
“你剛才不是說什么兩個億嘛,這個錢就算你貢獻給黃花鎮了,許總,你沒什么意見吧?”
“啊!牧羊犬,你同意我的意見了?”
“怎么?許總想反悔?”
“呵呵呵,我太開心了。涵涵,牧羊犬同意我的投資,我要做黃花鎮的大老板咯。”
許菲苒突然抓住林曦涵的胳膊,興奮地直叫喚。
她心里真的太開心了,因為牧洋的默許就意味的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設想來建設黃花鎮。
她是第一大股東,以前只能活在黑暗中,現在的她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她還可以用手中的資源助牧洋一臂之力。
她和牧洋兩人卷入三家勢力的爭斗之中,他們都在窺探她手中的力量,如果他們不及早壯大起來,一旦和他們全面開戰,他們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正如許菲苒說的,留給他們發展的時間有限,他們三家是不會讓他們慢慢發展起來的,除非許菲苒放棄對影子的控制權。
影子只要存在一天,它就始終是一個巨大的香餑餑,他們就一天也不會放棄對許菲苒牧洋他們的打擊和窺視。
他們到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完全和許菲苒撕破臉,就是因為他們還想用一種溫和的方式獲得影子,不管是哪一家得到影子,都會在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遠遠甩開其它兩家,甚至吃掉其它兩家。
信息時代,得影子者可得天下。
影子現在是制衡三家的一枚棋子,他們都想占為己有,可又不敢強取豪奪,因為如若一方行動,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其它兩家不會坐視不理,也必然參與進來爭奪。
這樣三方極有可能會因此大動干戈,這樣的局面不是他們現在愿意看到的。
他們三家現在實力相當,近些年的發展來看,蘇氏發展強勁,龍氏平穩推進,許氏漸漸沒落。
牌面上蘇氏第一、龍氏第二、許氏第三,這也只是相對來說的,實際上三家實力相差不大,如果爆發沖突,全面開戰,對參戰雙方來說都不是一個好局面。
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沖突只會是兩敗俱傷,讓另一家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他們和許菲苒保持一種相對和諧的關系,都在等待機會,拿住她的軟肋,逼迫她交出手中的影子。
牧洋就是許菲苒唯一的軟肋,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她肚子里的孩子。
許菲苒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把一切都布置好,不讓外面的力量滲透進來,防范于未然是杜絕危機的最好方式,牧洋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因此他也只能妥協于現實。
如果他沒有許菲苒的輔佐,三大家族的人只要稍微使個絆子,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就比如這次,對方只是略施小計,蘇牧就陷入一片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好風需借力,送我上青云。不借助外來力量,只靠自己發展,真的太慢太慢。
牧洋也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他想憑借自己的能力一步一個臺階地做一番事業,可是事與愿違,他只能和影兒攜起手來,共同抵抗外敵。
林曦涵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兩個,她是一點情況也不了解,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她不會明白牧洋這一個決定對許菲苒和牧洋他們倆的意義,可以這么說,這是一道心靈枷鎖,如果不是牧洋自己打開,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而這道枷鎖一旦存在,許菲苒就空有一身本事也沒法用上來。
“涵涵,你是不是不大明白我們在說什么?”
“嗯。”
“你才剛剛回來,對咱們的處境還體會不到,等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牧羊犬,你什么時候回N市?”
“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