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再次跑去廁所點了一支煙,狂瀉而出。
然而腹痛并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
我直不起腰,回到臥室扶著墻走,攔腰斬斷的感覺。
還沒走到肚子又痛,我干脆直接坐在馬桶上不起來,直到最后拉得虛脫,脫水,意識有些模糊,我才爬起來。
好像已經不是拉肚子這么簡單,我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十二點。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才知道朋友的重要性,我打了電話給宋澤。
“還沒睡,怎么,想我了。”他很快就接了,而且心情似乎很不錯。
“宋,宋澤……”
“宋總,這是合同。”電話那頭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你在哪兒?”我有些疑惑,這大半夜的。
“紐約!”
美國的時間和中國時差相差十二小時,這個時候的宋澤,應該是享用午飯的好時光。
“走得急,沒來得及給你說一聲,對了,我后天回去,給你帶禮物。”
他說得很輕松。
“好呀,那我先睡了。”
本來想讓宋澤來接下我送我去趟醫院,哪曉得他此時身在紐約,我強撐著微笑不讓他擔心,我敢肯定宋澤這小子要是知道我要痛死了,非得扔下合同趕過來不可。
他就是那樣,對我很好!
掛了電話后我翻著電話薄,找了好半天,突然發現我除了宋澤之后,沒有一個可以打電話找的人。
我和我媽的關系,我死的時候都不想告訴她。
親人和朋友,依稀就是宋澤。
有些自嘲。
我忍著劇痛穿上了衣服,輕描淡寫的化了裸妝,我有個習慣,出門必須化妝,哪怕下樓買瓶礦泉水。
這個習慣一直跟了我五年。
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時雙腿發軟,鏡子的自己因為疼痛導致整張臉都扭曲,慘白如紙。
額上細汗倍出,穿好衣服我將車鑰匙丟在一旁,這個樣子只能下樓坐出租車了。
剛打開門,姜北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只能躬著身子緩解疼痛,看見姜北辰,就如救命稻草一般,腳下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頭栽倒在他面前。
姜北辰見我如此狼狽,渾渾噩噩中,姜北辰將我塞進車里,片刻間,似乎是到了醫院。
后來我僅有的記憶中,看見了醫務人員趕緊將我從姜北辰手里接過。
再次醒來,已經是后半夜。
手上打著點滴,姜北辰坐在沙發上翻閱著雜志。
肚子的疼痛感消失,他側臉在燈光下顯得很完美,墻上的時鐘顯示凌晨四點三十五分,姜北辰一晚上沒睡,一直在守著我。
“姜總。”我還有些虛弱,叫他。
他放下雜志兩步跨到我跟前,“還疼嗎?”
“不疼了。”
他很緊張,我從他的眼眸里可以感覺出來。
他見我真的沒事,轉身回去繼續做下,手里的雜志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姜總,你昨晚找我,有事嗎?”我始終有些疑惑,我是記得沒有打電話給姜北辰的。
“有問題?”
他聲音很冷,不看我。
“沒問題。”我咬了咬嘴唇,看著針管里的液體一點點進去我的血管,“我是想謝謝你。”
“不用。”
他繼續冷。
所以冷場了,我找點話題來緩解尷尬,“姜總回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你這么晚了還不睡,明天……”
他吼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