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某時刻維他命廣場
我和珍珍一路逃跑似的飛奔到維他命廣場才停下來休息休息喘了口氣。
“看!是豆子大叔在給鴿子喂食呢!”珍珍指著不遠處的那個老人對我說。
“吃啊,吃了以后飛啊!”豆子大叔吳蘭依然在那里用粗暴的手段折磨著那些溫順的鴿子。
“真是粗暴啊!低下頭,不要被他看見趕快回去吧。”我忙說。
“啊?為什么?喂,大叔!”珍珍總是自作聰明,她突然大喊起來。
“啊,珍、珍珍!”我想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
“恩?………哼!”吳蘭看到是我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咦,他超別處看了。”珍珍吃驚地說。
“那是,大叔的驕傲全都被我打碎了嘛。”我說。
“喂,大叔大叔!”珍珍更賣力的招呼起來。
“咕咕咕,鴿子咕咕!”吳蘭仍然裝作沒看到我們。
“麻煩你給我們說句話啊。”珍珍大喊。
“滾出去!”吳蘭終于發怒了,大把大把把手里的豆子撒向我們。
“疼啊,我也被豆子砸到了。”珍珍邊躲邊說。
“哎呀哎呀,這么兇!”我也邊躲邊說。
好半天,吳蘭才停止向我們拋豆子。
“那個,大叔。…………今天的法庭上,真對不起!”我小心的靠近他說。
“哼!你盡管看不起我吧,反正我是那個那個…………只顧看女傭屁股,連臉都沒有記下來的很色的混賬家伙。卑鄙愚鈍的老怪物!”吳蘭氣憤的說。
“不、不是那樣…………”我忙說。
“聽著,不管你說什么都是那個女傭下的毒!她在那個小子的咖啡里,放了一種白色的粉末!”吳蘭氣憤地說。
“是這樣啊…………”珍珍也湊了過來。
“還有,那個小子確實塞著耳機!而且確實是在帶著破爛眼鏡的耳朵上!”吳蘭肯定的說。
“恩…………對不起…………看來您說的是真的…………”珍珍慚愧的說。
“確實,花瓶的是有點那個,我太不小心了。但是…………我…………我!”吳蘭激動地說。
“恩,那個,大叔,冷靜一點!”我忙說。
“真啰嗦!嘗嘗這個!”吳蘭又抓了幾把豆子砸在我臉上。
“那個,大叔是手工藝人吧!”珍珍忙岔開話題。
“哼!在這個難以生活的世界里,完全沒有我的存身之處!”吳蘭不滿地說。
“那、那種事情………”珍珍也難過的說。
“我家代代都是手工藝人,從大清朝的時候就已經是了。你明白嗎?我從出生的瞬間就注定是一名手工藝人的感受嗎?”吳蘭激動的問。
“………說起來,我還和你有些像呢。”珍珍自憐的說。
“我也…………我也…………我也曾經想指著流著汗水的父輩們,在他們耳朵大聲的喊句‘我反對’啊!”吳蘭說。
“…………大叔,你是不是也想當律師呀…………”珍珍問。
“老年人的牢騷是多了些!”我說。
“我的牢騷,如同海嘯一樣,旋轉著、咆哮著席卷而來,你要聽嗎?”吳蘭不滿的說。
“您現在沒有工作嗎?我是指你的老本行?”我小心的問。
“基本上沒有,現在的人都不自己打家具了。我現在就是一個跑腿的!”吳蘭說。
“跑腿的?”珍珍問。
“不管是誰,都能隨意指使我這個老人!讓我去買豆腐,還讓我來喂鴿子!當我是傭人嗎?”吳蘭憤怒的大喊大叫!
“啊?”珍珍詫異的問。
“去買豆腐我還可以理解,讓我去喂鴿子………這是什么道理啊?明顯就是在說,你老了沒有用了,干些輕松點的事情吧!啊,對了。我就是個礙事的家伙!在家里也是,在飯店也是!”吳蘭氣憤的大叫。
“這、這樣啊…………”我忙應付道。“等等…………剛才、你說了什么?家里也是,飯店也是?飯店?是指法國巴黎菜館嗎?你在那里也被拜托做些什么事情嗎?跑腿的事情?”我追問道。
“恩,當然是。就是那個小子死掉的那天!”吳蘭說。
“你………你說…………什么?案件發生的那天,在法國巴黎菜館你被拜托去做什么了?”我驚訝的大叫起來。
“哦,這個問題啊。…………那個小子倒下以后,女傭也倒下了。接著我把花瓶碰倒了,當時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就在那時,那個經理叫我。他說‘對不起,那邊的客人!請去叫一下警察!’”吳蘭說。
“然后…………你就去叫警察了嗎?”珍珍問。
“恩…………總之,當時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吳蘭回答說。
“報警時,用的是手機嗎?”我問。
“我怎么可能有那么昂貴的東西?當然是去餐廳外面找公共電話亭。”吳蘭說。
“去找?”珍珍問。
“很難找到,大概花了我五分鐘時間…………”吳蘭說。
“五分鐘?這么久?”珍珍問。
“那么,在那五分鐘里,在法國巴黎菜館發生的事…………?”我問。
“只有那個經理一個人知道吧!”吳蘭說。
“為、為什么你不在今天的法庭上說這個呢?”我忙問。
“我想說的,可是…………你們所希望的,不是把我盡快的趕出去嗎?”吳蘭憤怒地說。
想想當時法庭上的情景,也確實和他說的差不多。
“做錯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吳蘭大喊。
“…………如果你提前跟我們說了就好了…………”我說。
“大叔去打電話報警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嗎?”珍珍問我。
“在警察到達之前的那段空白時間…………在店里,只有被害者、暈倒的小真和那個人妖經理而已。”我思考著。“大叔,也許是被故意支出去的也說不定!”我說。
“被支出去?”珍珍問。
“也許有人在警察來之前不希望他留在店里…………”我說。
“啊?”珍珍問。
“啊,是啊是啊,反正我是個礙事的家伙!我天天在這里喂鴿子就行了。”吳蘭又發起牢騷來。
“總之,還是問一下小真和那個經理的好。”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