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園里的那座小院陳阿福已經看過,她還專門給這個院子起名為燕香閣。棠園本不算太大,所以里面的院子不多,也都很小。棠園的特色就是海棠多,院里院外都是各色海棠。陳阿福沒要求大動,只把房子重新修整修整就行。
陳名也找人量了屋子,讓羅管事買些上好櫸木回來。本來羅管事說想辦法搞些紅木之類的珍貴木頭,陳阿福覺得沒必要。這里本身就是鄉(xiāng)下,弄那么奢華干啥,只要舒適、實用、好看即可。
木匠依然找的武家父子,都按照福園里的家具做,圖紙是現(xiàn)成的,只是尺寸不同。據(jù)說木頭這幾天就能拉回來,到時請武家父子來祿園做。
而定州府的家他們會住最好最大的正院,院子也在修整。這里的家具是楚令宣負責,工匠前兩天就去了府里。
這些家具楚令宣征求陳阿福的意見,陳阿福也就大概說了一下。她沒有要求工匠做大的修改,還是做這個時代時興的樣式,只是衣櫥里的大概構造陳阿福提了一下,她好掛衣裳。
聽楚令宣說,楚三夫人讓人送了信來,侯府的院子已經開始修整了,就是他小時候搬去外院之前住的院子。
陳世英已經讓人去量了屋子,準備在定州府打家具,之后再運去那里。據(jù)說木頭是花梨木,找的是冀北省最好的工匠。因為工期比較短,做的家具又比較,所以找了二十幾個工匠在忙碌,走的是奢華風。那里陳阿福沒管,她相信聰明的江氏肯定會把面子做足,既討了陳世英的歡心,又能博取好名聲。
其實,侯府他們去住的時間極短,完全沒有必要搞那么奢華,好家具放在定州的參將府更適用一些。但因為侯府算是他們真正的家,他們成親會在那里,所以她的嫁妝基本上都要運去那里。
楚令宣沒好說的是,他又得了侯府心腹送的信,因為那個院子的歸屬,前陣子楚二夫人還曾大鬧過。這個院子是永安侯府最好的院落之一,也是楚二夫人為自己的二兒子,楚家三爺楚令安準備成親時用的院子,她還專門上了鎖。
楚三夫人說楚令宣是侯府世子,況這個院子又是他小時候曾經住過的,前大嫂也打的是這個院子以后給他成親時候用,所以楚令宣理應住這個院子。
可二夫人不聽,說楚令宣一年也難得回侯府住幾日,占著這個大院子可惜了,就是不交鑰匙。楚三夫人便直接讓人把鎖砸了,重新修整,粉刷。
二夫人大哭大鬧,說自己男人殘疾,害媳婦兒女被人欺負,氣得楚二老爺跑出侯府住了好幾天。因為大家長老侯爺不在,二夫人還去公主府找“長嫂”榮昭公主哭訴。榮昭公主竟然屈尊來侯府幫著勸和兩妯娌矛盾,被脾氣火爆的楚三夫人幾句話給氣跑了……
不知不覺,兩人說得有些久,楚懷在外面已經咳嗽了好幾聲,曾老頭也在院子里轉了幾圈。
陳阿福紅了臉,攆了他幾次,楚令宣都賴著不走,輕聲說道,“咱們只是安安靜靜說說話,怕啥。再說,這里都是你我的人,不敢出去混說……”他沒說的是,難得那位小爺也不在,不怕他會來個突然襲擊,從哪個地方鉆出來。
被攆的第五次,楚令宣也覺得不能不走了。起身之前,他突然側過臉親了她的臉頰一口。
陳阿福沒想到他能來這一手,用手撫了一下臉,嗔道,“討厭。”因為楚懷在門外,她還不敢說大聲,說完也跟著站了起來。
楚令宣偷香成功,心里大樂。他以為陳阿福會忸怩不好意思,甚至羞得把頭低到胸口不敢看他,也不敢起身。可看見陳阿福雖然羞紅了臉,嗔怪了他一句,小嘴也是嘟著的,但眼里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也喜歡自己親她!
早知道,他該親慢些的,若是能親親小嘴就更好了……
楚令宣又是高興,又有些遺憾,傻傻地看著那張在夢里出現(xiàn)千百次的芳容。燭光中,因羞赧顯得小臉紅如胭脂……
陳阿福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笑道,“傻了,還不走?”
“哦。”楚令宣答應了一聲,又湊過臉去。
外面可站著楚懷呢,門也沒關。
陳阿福往后退了一步,低語了一句,“不行,外面有人。”聲音幾不可聞。
楚令宣又笑起來,原來不是她不愿意,是因為外面有人。
陳阿福帶著追風和颯颯把他送去院外,才回了院子,一直藏在樹葉中的金燕子就飛了出來。它先興奮地繞著陳阿福轉了好幾圈,才掛去她的衣襟上,唧唧說道,“媽咪,媽咪,你們終于親上了,男主女主終于親親了。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人家今天要吃點綠燕窩打打牙祭,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
陳阿福聽它說吃綠燕窩打牙祭,心里一陣高興,她也想借借光。趕緊讓追風和颯颯去耳房里歇息,洗嗽后就把秋月打發(fā)出去。
她和金燕子一起進了空間,見小家伙鉆進一個黃金屋,頓時空間里更香了。片刻后金燕子鉆出來,還用小舌頭舔舔尖嘴。
陳阿福說道,“弄了半天,你已經在房子里偷吃過了綠燕窩啊,咋沒給我吃一點呢?”
金燕子不解道,“你玩親親又不干我事,干啥要吃我的綠燕窩啊?”
陳阿福氣道,“我們玩親親又不干你事,你又為什么要打牙祭啊?”
金燕子提著嘴角笑道,“我愿意!”
陳阿福一噎,罵道,“真是個壞東西。”氣得翹著嘴出了空間。
第二天一早,聽說消息的王氏就小跑過來,慌道,“阿福,聽說你家來了一條野狗,可別讓它傷著你。”
陳阿福笑道,“娘莫急,你看颯颯,它乖得緊,不會亂咬人。”說著,就走去東廂廊下。
那里蹲著追風和颯颯。王氏看到那條大白狗的體形比追風還要大,闊嘴似乎能一口咬斷人的脖子,眼神也極其冷漠,害怕得要命。但當陳阿福過去,用手抹著它的毛跟它低語時,它的眼神便溫柔下來,乖巧地任由陳阿福順著毛,還時而舒服得瞇瞇眼睛。
王氏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