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活著……不好嗎?”陸為霜笑了笑,伸手拔了蓋子,一口捏住了張媽的嘴巴,張媽正欲反抗卻不知從哪里又冒出兩個黑衣人來,一人一邊架住了她的兩只胳膊,使她動彈不得。
陸為霜笑吟吟地將那砒霜往張媽嘴里灌去,白色的粉末沾染了張媽一嘴,即便她嘴巴死死的閉著,但那些遇水即化的粉末還是滲入了她的嘴中,陸為霜丟了那藥瓶,從桌上拿過方才張媽喝過的茶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她嘴里灌去。
“便是也讓你嘗嘗等死的滋味吧……”陸為霜重新起身,笑吟吟地看著張媽,一點兒都不緊張。
韋山韋水松開了張媽的手,而蘇曜也收起了自己的長劍。
張媽便是那樣跪在地上,雙手一得了自由,便伸手往自己的喉間扣去,想要將那些不小心吞下的砒霜給吐出來。
陸為霜看著張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心情好極了。這惡奴從前可是沒少在自己面前耀武揚(yáng)威,眼下便是在利用她之前,叫她好好嘗嘗死的滋味吧!
陸為霜若無其事的捧著茶盞,重新做回到了那美人榻上,手捧那本還未看完的話本,一頁一頁地翻看了起來。
而張媽……
被驚恐和死亡所圍繞,因為催吐導(dǎo)致她的眼睛里爬滿了紅血絲,頭發(fā)凌亂,猶如鬼魅。張媽是懼怕死亡的,正因為懼怕才會在各種勢力之間來回走動,以保自己一條老命。
張媽知道,自己要死了,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她真的不想死啊,抬頭看到優(yōu)哉游哉的陸為霜時,終于還是跪著爬向了她,就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三少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老奴還不想死,只要三少夫人救了老奴,老奴便什么都聽三少夫人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便去做!誓死效忠三少夫人!若是違背了此誓言,那便叫老奴不得好死!”
為了活命,張媽可謂是什么臉面都不要了。
只陸為霜卻依然不為所動,翻看著手中的話本,甚至連一眼都未曾瞧那跪在她身邊的張媽。
片刻后才緩緩開口,卻是與蘇曜說的,“黑衣怪,從前我聽人說過一則趣事兒,不知你可曾聽過?”陸為霜合上了話本,淡淡偏頭沖黑衣怪望了過去,“從前有人被擄后便被關(guān)在了一處屋子里,那人被綁手綁腳且蒙去了眼睛。四下的環(huán)境對于他而言是陌生的,漆黑一片的。而那匪徒在離開之前在那人的手腕上劃了一劃……你猜怎么的了?”
“定是死了……還是失血過多……”韋水自信地?fù)屜鹊馈?
陸為霜笑了笑,下了美人榻,立在了張媽身邊,“一晚上后,那人果然死了。只不過并非失血過多……而是被嚇?biāo)赖摹!标憺樗従彾紫拢劬ι狭藦垕屇请p爬滿紅血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那匪徒臨走時并未劃傷那人的手腕,不過是尋了一桶水模擬了血滴落下的聲音……”
陸為霜看著此時被嚇得分外狼狽的張媽,嘲諷道:“張媽,你說……你是不是便是那被關(guān)的人呢”
張媽不笨,在聽了陸為霜的這番話后,哭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她偏頭去看那被丟棄在一旁的藥瓶,偏頭又道:“那……那不是砒霜?”張媽有些激動道。
“眼下不是,但若我不開心了,隨時都有可能會是……”陸為霜回到凳子邊坐下,“張媽,從前我與阿曜在蘇家,可沒收受你的詆毀,眼下我便是要你知道,你這條命是我留給你的,若我那天不樂意了,隨時都可以收回來!”
那藥瓶里的自然不是砒霜,早在韋山韋水得知張媽從鎮(zhèn)上買了砒霜后,那藥瓶便連夜被蘇曜掉包了,里頭的不過是尋常她用來做糕點的面粉罷了,又從哪里來的砒霜呢。
可惜,張媽并不知道啊。所以在進(jìn)了堂屋之后,她便想盡辦法地將陸為霜引到屋外,為的就是適時下手。
張媽的眼淚又從眼眶里流了下來,這回并不是什么恐懼和害怕,道更像是劫后余生的激動。
“三少夫人便是說吧,要老奴做什么……”張媽抹了抹眼淚,在經(jīng)歷過以為自己要死亡后,張媽清楚的知道,蘇李氏的那些手段斷然不是陸為霜的對手,而她眼下要做的就是跟對了人,很顯然在蘇李氏與陸為霜之間,選擇陸為霜才是明智的。
“你在蘇李氏身邊貼身服侍了也有一年的工夫了,想來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蘇李氏的房中有一間暗格吧……”陸為霜淡淡地道。
她知道,張媽不笨,自己這般費盡苦心地陪她演這么一出戲,并且那般嚇唬她,可不是僅僅只是要她聽命與自己,最主要的還是有事兒吩咐她去做。
張媽點頭,“老奴省的。”
“張媽你當(dāng)奴仆幾年了?不知可想脫離了奴籍,拿回你那賣身契?”陸為霜試探道。
聽聞,張媽的眸光一閃,“三少夫人可有法子?脫離奴籍,老奴自然是想的!”
“你那賣身契便是在那暗格里,”陸為霜好心提心道:“我要你做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兒。近日呢,蘇家會發(fā)生一件大事兒,到時候蘇家上下難免會亂了套,我要你做的便是趁亂洗劫了那蘇李氏的小金庫拿著你的賣身契離開福安村。你覺得如何?”
陸為霜知道張媽不會拒絕,那樣的事情對于一個在險中求存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誘惑了,不僅能夠恢復(fù)自由身,還有那么多的金銀財寶!
蘇李氏的那處小金庫,張媽也曾見過的,里頭有一小箱子的首飾,最主要的是那些銀票便是都在里頭。有了這些,張媽此生便是可以吃穿不用愁了,甚至可以尋一處僻靜的山村,買幾畝地,過完余生了。
“老奴記下了!!老奴定按著三少夫人您說的做!!”張媽重重點頭道。
陸為霜直了直身子,“今日這事兒,你若是就這般回去,難免會引起蘇李氏的懷疑,明日我便會放出消息,說我臥床昏迷不醒,如此……依著張媽你的腦子應(yīng)當(dāng)知道要怎么在蘇李氏面前化解這危機(j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