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水兒,快逃,變態(tài)男……”陳夢涵聽見她的聲音,這才睜開眼,有些驚恐的指著剛剛自己進去的地方。
“什麼變態(tài)男?你有沒有事?”趙水兒對於她口中的變態(tài)男不甚在意,自然更擔(dān)心她的身體,更加好奇她爲(wèi)什麼會突然被人丟出來?
雖然吧砸在她的身上,她屁股有些疼,不過,好在陳夢涵不重,當(dāng)了墊背,她也不甚在意。
陳夢涵搖了搖頭,“沒事!水兒我們快逃,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帥哥,他居然是個變態(tài)啊!”
陳夢涵似乎又想到了剛剛看見的情景,急的拉著趙水兒的手發(fā)抖。
“你說你見到了我們今天在酒樓見到的那個男的?”
“嗯嗯!”陳夢涵捂著被踹疼的胸口,使勁的點頭,眼睛還不忘飄向天子閣的房門。
“他把你踹出來的?”趙水兒瞪著兩兩隻銅鑼眼,非常震驚的問道。
“對!水兒,我們離開這裡吧,什麼調(diào)戲,什麼酒樓,我都不要了。”什麼都沒有命重要,前世她不小心把小命玩沒了,這一世,她就特別惜命。
“那個死男人,明知道你是我朋友,還這樣對你,簡直太過分了。”趙水兒義憤填膺,“你進去後是不是調(diào)戲他了?”不然他怎麼發(fā)狂做出這樣的事?
“沒有,我剛進去,見他正優(yōu)雅的坐在房間裡面聽一個天仙般的女子彈古箏,心裡還頗爲(wèi)意外的高興了下,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古箏停了,我剛把東西端到他的面前,他就發(fā)狂,然後打翻了我送進去的東西。
那裡面裝著的居然全是血,紅紅的,灑落到一地,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跟著我一起進去的鵝黃色女子便被他一掌拉了過去吸了血,立馬就死了,我嚇得動都不敢動彈,他看了我一眼,一掌就把我震飛出來了。”
陳夢涵現(xiàn)在還心有餘悸,見並沒有人出來,她撐起身體起身,拉著趙水兒就打算往外面跑。
卻不想,趙水兒聽完,掙脫她的手,就往裡面衝去。
陳夢涵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麼?”
“陳姐姐,你先想辦法出去,然後回家,我要進去看看。”趙水兒試圖掙脫她的手,可陳夢涵除了被踢了一腳之外,並沒有摔著,故趙水兒那裡是她的對手,一隻胳膊被她拽著,根本沒辦法掙脫。
“水兒,你瘋了,那個男人是個變態(tài),是個吸血鬼,你進去,還不得被他一口咬斷脖子吸光血液而死啊。”陳夢涵就是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放,她不能眼看著老鄉(xiāng)去送死。
“姐姐,你放開我,不會的,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是我喜歡的人。”
趙水兒話落,小手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掰開陳夢涵的拉扯,朝屋子裡面跑去。
陳夢涵一愣,那個男的竟是水兒喜歡的人?難怪在酒樓的時候覺得他兩人的眼神怪怪的,原來是在眉目傳情呀。
可是……
她望了一眼剛剛自己從那扇門飛出來的地方,心中哀嘆道,水兒,你如果看見你喜歡的人變成那副模樣,你心裡肯定會很難過吧,喜歡上這麼一個人,希望你以後能有足夠強大的內(nèi)心。
陳夢涵站起身,就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雙腳,眼神順著慢慢的往上,再往上,然後是一張絕美的男性面孔,面孔上掛著一雙戲弄的眼神,“你怎麼在這?”
“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吧?”太子燕潘低頭看著她,俊臉有些黑,不是說找鋪子嗎?怎麼找到青樓裡面來了?
“我怎麼在這,關(guān)你什麼事?”說完,一張小臉倔強的與他對視,什麼人嘛,自己跑來青樓,還一副質(zhì)問她的模樣,好像誰稀罕他管一般。
燕潘被氣笑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能不能不要總是把他的好意當(dāng)成驢肝肺。
“你笑什麼笑?”陳夢涵嘟著小嘴,這個死男人,自己跑來玩女人,還敢嘲笑她。
燕潘實在覺得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本來就嫉妒鬱悶的心情,被小丫頭一激,更加鬱悶,上前一步,在陳夢涵觸不及防之下,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不顧她尖叫怒罵的聲音,向如夢樓的後門走去。
趙水兒進去後,並不知道陳夢涵被帶走了,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心情關(guān)心她是否安全的離開了如夢樓。
“出去!”察覺有人進來,聞到熟悉的味道,男子痛苦低吼的聲音響起。
他背對著她,在血泊中咆哮。
趙水兒呆呆的站在門口,臉上身上全都是剛剛在外面被沾染的血跡,她雙眸中有一絲疼惜閃過,他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出去,淳于丹睿,你怎麼了,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眼睛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名女子,他們皆是被人咬斷脖子吸乾血液而死,一個是剛剛帶著他們過來的鵝黃色女子,另一個則躺在古箏旁,應(yīng)該就是剛剛彈奏出美妙箏音的女子。
而淳于丹睿,他清一色的長袍被血浸溼,一滴一滴的掉在白色的地毯上,提示著剛剛這屋內(nèi)經(jīng)歷了多麼慘烈的事情。
趙水兒看不見他的表情,卻知道他此刻心中肯定難受至極。
“別問,讓你出去,聽見沒?”淳于丹睿不肯轉(zhuǎn)身,繼續(xù)背對著她,雙肩有些顫抖,他死死的咬著嘴脣,隱忍著身體傳來的極致痛苦,直到薄脣被咬的出了血,他也毫無知覺。
他只知道,他這個樣子,一定不能讓小丫頭看見,不然,他毫無優(yōu)勢的自尊將會瞬間蕩然無存,這樣不堪的他,還有何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趙水兒搖了搖小腦袋,臉頰有晶瑩的淚珠滴落,“淳于丹睿,你告訴我,爲(wèi)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兇惡殘暴,嗜血如狂,難道這纔是他的本性?
“別問,小丫頭,你走,算我求求你!”他的聲音低迷,帶著無盡的祈求,也帶著無盡的壓抑。
他還要在小丫頭面前保留最後一絲好的印象,他還要保留那僅存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