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姐,要不先進堂屋休息片刻,這杏花村賣地的事先擱淺下,等兩位商量好之後,我們再繼續?”這樣是最好的法子了,這樣僵持下去,他這個村長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繼續!”
“繼續!”
難得,這兩位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來,這可難住了村長,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看熱鬧的衆人。
只好開口道,“這兩位小姐都想買你們的地,你們商量看看,想賣給誰,表個態。”土地是他們的,想賣給誰就賣給誰,這樣他們兩位總歸沒有意見了吧。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一會兒,大部分人都齊聲道,“我們願意賣給楊小姐!”
他們誰也不是傻子,反正咬定了誰給的銀子多,就賣給誰。再說了,人家楊小姐這現銀子一大箱擺在那,而反觀趙姑娘呢,什麼也沒帶,就兩個下人跟著,任誰看了,也會選擇把地賣給楊小姐吧。
村長岳陽抱歉的看了一眼水兒,歉意的頷了頷首。
楊慕雪小臉得意的一笑,“趙姑娘,你看見了吧,是他們樂意賣給我,這可不是我的錯,怪只能怪你給的價格太低,你說呢?”
趙水兒纔不在意她臉上的笑呢,笑吧,笑吧,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呵呵,楊小姐,信不信,我今兒還是用之前的價格,讓他們反悔,然後心甘情願的將地賣給我?”
她眼中的自信,讓楊慕雪恨得牙癢癢,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憑什麼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陰暗的面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就連剛剛還清明的眸子也變得惡毒起來。
這種性格上的扭曲,是家族長時間對她的冷漠形成的,她見不得陽光的東西,見不得愛,更見不得太過美好的事物。
這個天女,她一直關注著她,在南柯國的事,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個養女,憑什麼得到穆家全家人的喜愛,她一個親生的嫡女,在楊家卻是看都不待人看一眼,這差別待遇,她接受不了,所以,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拿她跟自己比較。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應該是從她到穆家,被穆家重視,皇上賜婚開始吧,她雖然沒與這位穆小姐正式見過面,但是,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躲在角落裡看著她。
她在顫夢國的每一件事情,她基本上都清楚,她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子,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還成了人人敬畏的天女,甚至於,癡傻已好的五皇子都對她情根深種。
正是由於她的有意無意觀察,所以,她一眼便看出,現在穆府裡面住著的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趙水兒本人,她順著線索一查,便知道她已經偷偷的離開了帝都,來了沐陽城,正好,沐陽城他們家也有生意,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她便跟著來了沐陽城。
這幾天,她的所作所爲,她都看在眼裡,雖然不明白她爲何一會兒去木具廠,一會兒去塑料廠,還一會兒去了一個小宅子,但是,唯一讓她知道的便是,她很想要買下杏花村的地,所以,等她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她突然出現,搶了她的地,她就是要讓她看看,她一點也不比她差,甚至於,比她聰明能幹多了。
這樣打敗她,她心裡纔會平衡。
“趙姑娘,大話誰都可以說,但是,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你不覺得,要是你等會兒沒買著地,會很丟人嗎?”
“我有這個自信,所以不存在說買不著地,更不存在丟人一說。”她想要貶低她,惹怒她,她偏不給她機會。
楊慕雪心裡冷哼一聲,面上卻帶著笑,現在雖然假裝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她還是留了一手,至少,他們面子上的關係不能鬧得太僵,不然,家裡決計饒不了她。
“趙姑娘真自信!不知道趙姑娘打算如何做呢?本小姐拭目以待。”
“來人,把東西擡進來!”趙水兒一聲清脆的命令,外面就有人擡著兩個大箱子進來了,一同進來的還有兩個官爺和七八個下人模樣的人。
村民們再次讓開一條道,紛紛議論開了,那兩大箱到底是啥東西,不過一看箱子的顏色,應該是裝的銀子無疑,此時,一比較楊家小姐的一個小箱子,這兩口箱子頓時更吸引人了。
“趙姑娘,你不是說,你定會出原來的價格讓他們購買嗎?你這擡了兩口大箱子進來,是想要食言嗎?”
楊慕雪有些惡寒,一個村的土地纔多少,用得著擡兩口箱子的銀子來買嗎?這人是不是瘋了?有錢也用不著這般砸吧?況且,她自己說的,就用她原來的價格購買。
“放心,楊小姐,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說完,衝她俏皮一笑,不給她還嘴的機會,她一下子利落的跳到了箱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院子裡的村民。
“各位鄉親,之前,你們答應了將地賣給我,今兒我來,你們卻將地賣給了這位楊小姐,我呢,也不怪你們,這地本來就是你們的,誰出的價格高,你們自然賣給誰,要是我,我也這般做。”
其中一個老婦人站出來說,“是啊,這位小姐,謝謝你理解,我們都是窮苦老百姓,雖然那點銀子在你們看來不算什麼,但是能多賺一點,就多一個人的口糧啊,我們也是沒辦法!”
這話說的,一看就是一個懂理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在門口看見你們賣地,我也沒生氣,我進來,主要是想給你們講講,我爲什麼要進來,我爲什麼要站在這裡?”
“爲什麼啊?”人羣中有人出聲。
這般漂亮的人兒,站在上面,齊刷刷的眼光都望向臺上,趙水兒又一次成了衆人關注的重點。
矮她一截站在地面上的楊慕雪,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趙水兒,恨不得立刻將她拉下來,把衆人的目光重新打在她的身上。
明明他們美貌相當,明明她更像千金大小姐,明明她的舉止更優雅淑女,可是,爲什麼,衆人總是不願意將目光望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