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的反擊,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時機(jī)不對。
白芍對蘇子澈的那點(diǎn)心思,白棠從來沒有認(rèn)為阿澈會有什么反應(yīng)出來。
他是看得多,聽得多,有姑子害了相思病,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白棠就算不喜歡吃醋,心里頭還是酸溜溜的。
白芍憑什么到處咋呼,好像她才是阿澈身邊和心底的那個人。
白棠掩飾的很好,一直到她從白家出來,都沒人發(fā)現(xiàn),與她暗中往來的人,其實(shí)就是陵王。
白家這些人,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沒有人去好好打聽,她在余家認(rèn)識的到底是誰。
那時候,就算蘇子澈是蒙著臉的,難道一點(diǎn)線索沒有留下來?
白家就是這樣,在荀陵郡這種小地方,稱王稱霸慣了。
自持太高,走到臺階上,就不肯下來。
所以,從白老夫人開始,一路下來,白旗里,白旗山,還有白芍,恐怕都是這樣的性子,改不了的。
“白芍吃了大虧,白老夫人還算精明能干,一定會逼迫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早晚會猜到的。”
蘇子澈看著白棠,一味的笑。
白棠用手去推他:“笑什么,又不說話。”
“笑白家要是知道,那個與你有私情的人就是我,會是怎么樣的一副態(tài)度?”
是不是吹鑼打鼓的把白棠迎回去,然后等著陵王主動前來討好?
他們愿意,白棠還不愿意。
她等著看笑話,已經(jīng)等得太久。
抱著就不主動說,讓白家自己去找到答案,然后下巴落到地上的態(tài)度,白棠知道,等得時間越長,效果越好。
不過,那邊白三爺還在吵著鬧著要休妻,白家還能兼顧的過來嗎?
蘇子澈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兼顧的多來,要是白旗山一心要休妻,那就是不能回轉(zhuǎn)的,白家更會想要通過你這個牽線人,來博得我的支持。”
蘇子澈的眼睛微微瞇起,他有種預(yù)感,白家很快就順藤摸瓜找過來。
就看白棠會怎么處理此事了。
“別想了,我肯定不會回去的。”
白棠吐了口氣,她又不是瘋了,明明已經(jīng)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還能再重新回去,跟著里頭,明的暗的都吃虧。
“如果回去,可以查到你父親的死因呢。”
蘇子澈果然比她想得更加周到細(xì)致,他已經(jīng)把退路都替她想好了。
“阿澈。”白棠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其實(shí)也已經(jīng)確定,她的生父不是白家傳言那樣,死于失心瘋。
有人下了黑手,有人對白家長子趁機(jī)下了黑手。
趁著他喪妻之痛,不能照顧好自己。
到底是誰!
“你自己想好,這件事情就算我說不要再查,依著你的性子,也不會聽我的話。”
“如果父親是橫死,那么殺父仇人,我怎么能夠輕易放過。”
“你可以找出那個人,但是我不想你手上沾染到鮮血。”
蘇子澈握住她的指尖,將一雙手舉起,垂眼看著。
白棠的一雙手,原先還有些薄繭子,畢竟是要做農(nóng)活,要爬山采藥的。
經(jīng)過這些日子,在白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十指纖纖,指甲瑩潤,真是一雙極為好看的手。
“阿澈,你還以為我能殺人?”
殺只雞還差不多,白棠還特意想了想,就算在白圩村的時候,她都沒有殺過雞,窮得一清二白的,哪里有錢殺雞做菜。
“一個醫(yī)術(shù)如你這樣的人,想要誰死,肯定不會用刀。”
白棠抬起頭來,一雙手還在他的掌控中呢。
“阿澈,我不會的。”
他看著她,不做聲。
“阿澈。”白棠聲音變得輕柔輕柔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真的不會。”
“如果只是因?yàn)楸悔s出白家,我相信你不會。”
“我保證,如果我查到了什么也會先告訴你,不會一個人做決定的。”
蘇子澈的嘴唇按下來,壓在她的掌心,說話有些含糊。
“你說的,你保證。”
“我保證,我保證。”
白棠被他親的手心癢癢的,想收回來,又沒他力氣大。
剛才一瞬間,那種低壓的氣氛,完全被他給輕易的化解開來。
蘇子澈親了好一會兒,連手指都逐一親完,才肯放手。
“不管白家有什么舉動,你只要記得以不變應(yīng)萬變,還有不許以任何理由再回去。”
“我又沒瘋了,既然大家都不要我了,我還回去做什么,白家一團(tuán)亂糟糟的,我才不想見著那些人的嘴臉。”
蘇子澈輕輕嗯了一聲:“棠棠,你剛才問我到底做多大的事情。”
“你不能說啊。”
“很大。”
“知道知道,說了和沒說一樣。”
“比你想的任何一件都大。”
“我成天都想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放心,我再想也想不出大事。”
白棠被自己的話說樂了,伸手去推了他一把。
這人也夠壞的,明明不肯透露,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撩撥她的好奇。
要是,她想著今天的對話,晚上睡不著,可是要找人負(fù)責(zé)的。
蘇子澈見她笑得好看,順帶又親親她的臉。
今天特別規(guī)矩,大概是一直都在說正事,他還沒想岔了。
“見著你哭成那樣,我心疼,以后可不許了。”
“我也是難得哭一次。”
“還是為了我。”
“嗯,只能為了我的阿澈,真沒有別人了。”
蘇子澈見她邊說邊笑,額頭抵過去,貼住她的。
“我知道沒有別人了,從頭到尾都知道。”
白棠眨眨眼,阿澈,要是有個萬一,你不在了。
我會記得你我今天所說過的這些話,一個字都不會忘記,我笑,我哭,都是為了你,為了我的阿澈。
再沒有別人了。
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沒有。
白棠的眉眼一彎,大大方方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大口。
隨即,作繭自縛,被蘇子澈直接按下去,求饒都沒有用,親到她徹底沒力氣,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
他才依依不舍放開手,將人送回到床上躺好。
“阿澈,你要走了?”
白棠星眸迷蒙,壞人,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用這么大的力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