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來福看到此情此景,一時間目眥欲裂,氣得臉紅脖子粗,憤怒地朝顏富強爆吼一聲:“顏富強,你這個畜生!”
顏富強看到林來福氣急敗壞卻又奈何他不得的樣子,心情越發地舒暢。可是林來福不照他說的做,他心中那一口惡氣依舊沒有發泄出來。
他必須要看到林來福跪下叫他爺爺,爲此顏富強不但沒有鬆開李氏,反而是收緊手臂大笑著對李氏道:“你這孫子還敢朝你爺爺我吼?死老太婆,你下了地獄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兒子自私!”
李氏被顏富強死死掐著脖子,雙腳離地撲騰著,她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林來福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心裡恨極的同時也擔心顏富強會將李氏掐死,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他的臉頰流下兩道屈辱的淚水,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顏富強哭求道:“爺爺,求你放過我孃親吧……” шωш ?тtkan ?c o
顏富強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孫子,繼續叫!叫夠一百次!哈哈哈!”
“爺爺!爺爺!爺爺……”
林來福一聲賽一聲高地喊著,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大滴大滴代表屈辱的淚水從他眼角滾落下來。
親眼看著生他養他的孃親被人掐脖子,他恨不得將顏富強剝皮抽筋!
可他不敢拿母親的性命去賭……
倔強如李氏看著她的兒子受人欺辱,心裡又氣又恨,她淚流滿面,只恨自己爲何不乾脆自我了斷,害得兒子受到顏富強這般折辱!
“哈哈哈……孫子大聲叫!繼續叫!不要停!”顏富強暢快大笑著,稍稍鬆了些手,讓李氏得以喘息。
李氏試圖咬舌自盡,就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影,正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頭摸過來。她生怕顏富強發現顏小婉而對她不利,她絕了咬舌自盡的心思,面上也不敢露出絲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顏小婉。
顏小婉偷偷給李氏遞了個“讓她安心”的眼神,手握榔頭悄無聲息地從角落裡鑽出來。
她知道自己個子小,只得小心地靠近顏富強,看準時機掄起手中的榔頭,狠砸向顏富強的腦袋!
嘭一聲,顏小婉從背後偷襲,狠狠一榔頭成功把顏富強砸暈了!
“唔……”顏富強笑得瘋狂不已,絲毫不曾發覺顏小婉靠近,毫無察覺之下被襲擊。
等他被一榔頭砸個正著,眼前一黑倒下時,他拼命地想要保留最後一絲理智,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背後偷襲他。
然而,無論是林來福還是差點斷了氣的李氏,他們都沒有出聲叫人。顏富強徹底暈過去,不知道是誰下了黑手。
顏小婉看著顏富強倒在地上,捏緊手裡的榔頭,拼盡全力才壓下活活砸死顏富強的殺意。她不是不敢殺顏富強,而是不能。這裡不是戰場,殺人要償命,爲了個畜生賠上自己的命,一點也不值得!
林來福一看顏富強重重倒下,顧不上抹去臉上的屈辱淚水,從地上一躍而起穩穩地將李氏抱在懷裡,他一聲聲地呼喚著李氏:“娘,娘你有沒有事?娘,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娘,你別嚇我啊。”
顏小婉丟下榔頭,飛快地跑到李氏跟前,低低叫了李氏幾聲,等到她的回答後鬆了一口氣。
她不方便在這時出現,只得交代林來福和李氏:“外婆,四舅,您們待會兒一定要咬死了顏富強意圖謀殺外婆的事實!千萬別鬆口!一定要咬死了不放!外婆,我不能待在這裡,得找個地兒躲著。我會保護好自己,你們別擔心我。”
林來福低聲應了,李氏不放心死死拉著顏小婉的手,想要讓她留在自己身邊,要親眼看著她才能安心。
顏小婉沒那麼多時間閒扯,撿重要的說,成功地安撫了李氏:“外婆,我躲著才行,不然外頭那些壞蛋會把我搶走的!”
顏家人這一次來,爲的就是要把她帶回去,好藉著她跟縣令搭上關係,希冀著能從縣令那裡得到好處。
只要顏小婉躲著不出現,顏家人再厲害,也不能在顏富強差點將李氏掐死之後,還敢像之前那麼囂張地把她帶回顏家!
顏小婉是顏大福的孫女不假,但老顏家當初怎麼對她這個孫女的,如今又是爲什麼連夜來接孫女回家的緣由,村民們都看在眼裡。
桃源村圍觀的村民們看不下去了,自然會出手製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不幫忙,不從中搗亂也足夠了。
李氏聽了外孫女說的話,當即歇了心思,哪怕心裡再不捨得再擔心,她也只得鬆開手,讓顏小婉躲起來。李氏被顏富強掐得傷到嗓子,說話很費力,手指指向角落,意思是叫顏小婉繼續回角落躲著。
林來福是不怎麼愛說話,但他的腦子不笨,顏小婉簡單幾句話,就讓他明白了此時最好的選擇是什麼。
他沒說什麼動聽的話,但是他話裡話外滿是對外甥女的關心:“小婉,你快去躲著。不管誰叫你,你都不要出來!”
“四舅,你待會兒說話大聲點,一定要叫他們知道顏富強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顏小婉安撫好李氏,撿起榔頭正要走,聽到林來福的話轉過頭再次囑咐他。她四舅沉默寡言,不跟他說的直白點,她實在不放心。
林來福聽到紛亂的腳步聲,急急催促她:“人來了,快去躲著!”
他一邊目送著顏小婉離去的身影,一邊拉開嗓子大聲哭嚎:“娘!娘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兒啊,娘你不能丟下兒子啊!”
林來寶最先衝過來,跪在地上:“老四,娘咋啦?娘,你應我一聲?”
他伸出手指想要去探察李氏的鼻息,但他的手指抖得厲害,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生怕含辛茹苦拉扯他們幾兄弟長大的孃親,就這麼沒了。
林來順聽到老四的哭嚎,怒極之下一腳踹在顏大福的肚子上,踩著他飛奔過來:“娘咋啦?老四,你啞巴了?告訴我娘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