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陽想的卻更遠。
“這酒多少時間能喝?”
“最少一個月!”
“一個月啊!”荀沐陽輕輕出聲。
“這樣子吧,你做一罈子出來試試看!”
“好!”朱小應聲,轉身去廚房,把案板洗乾淨,一點油星子都不沾,又把藤梨洗乾淨,放在筲箕裡晾乾水。
等到水乾了,才且去兩頭結,把中間的切成小塊放到酒罈子裡,酒漫過藤梨,最後封好口子。
轉身的之後,見荀沐陽站在門口看著,嚇了她一跳。
“阿陽叔,你、你……”
“我看看你是怎麼做的,說說看,都要主意些什麼?”荀沐陽漫不經心問。
“不能沾了油星子,藤梨上不能有水,不要去皮,這兩頭也要去掉!”朱小傾囊相授。
一點不藏私。
“嗯,看著倒是不難!”
“確實不難!”
荀沐陽點頭,“瞧著挺好的,你繼續做飯吧!”
回到書房,荀沐陽坐在椅子上,一手摸著自己下巴,一手輕輕的敲在扶手上。
朱小這個小丫頭,心思極多,做的飯菜好吃。
他信她!
藤梨泡酒,想來味道不錯,或許他可以大批量的泡起來,等到開罈子,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午飯是粉蒸肉、薄粥、爽口的涼菜。
粉蒸肉下面有南瓜、番薯、洋芋、豆角、芋頭。
荀沐陽不愛吃肉,卻愛吃下面的菜。
每一樣都有各自的味道,上面的排骨酥軟、肉片不油膩,好吃的很。
荀沐陽吃的很飽,靠在椅子上動都不敢動。
廚房裡,朱小三姐妹也吃的走不動路。
“啊,二姐,太飽了!”朱花兒打著飽嗝。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怕出氣太用力,給吐了出來。
等到稍微好受些,朱小纔去收拾,見到荀沐陽那個樣子,朱小噗嗤笑了出聲,“阿陽叔,你是不是吃撐了?”
荀沐陽頓時紅了臉。
“小孩子家家的,多什麼嘴,趕緊收拾好,去挖草藥去!”
“呵呵!”朱小笑著收拾,端著碗筷出堂屋。
荀沐陽的聲音又傳來,“下次什麼時候吃粉蒸肉?”
“下次?。俊敝煨≌J真想了想,“咱們換個東西吃好嗎?”
“什麼東西?”
“不急不急,等我準備幾日,到時候阿陽叔就知道了!”朱小說完,端著碗就走。
荀沐陽愣了愣,才笑了起來,“行,就等上你幾日!”
小丫頭片子。
朱小收拾好,把給朱二郎、朱富貴他們的吃食準備好,放在廚房,便帶著朱招娣、朱花兒挖採草藥去。
八月的天,山裡其實很多吃的,也很多東西可以賣錢,但是朱家村去鎮上很遠,朱小也沒去過。
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曬乾呢?
筍?早已經過了吃筍的季節。
藥材,她們不會炮製。
那……
有了,木耳。
黑木耳。
黑木耳可以曬乾,等要吃的時候,用水泡發。
還有銀耳,只是銀耳比木耳更難尋,這山是這麼大,黑木耳去陰暗潮溼的地方可以尋到,銀耳就難了。
“二姐,咱們真不等爹了嗎?”朱花兒小聲問。
“不等了,咱們走吧!”
朱小邁步走在前面,朱花兒連忙跟上,笑嘻嘻的快樂著呢。
朱招娣跟在後面。
三個人也不敢去深山老林,萬一遇到了兇猛的野獸,那可完蛋了。
沿著小溪往上,朱小也沒找到黑木耳,倒是挖到不少草藥,一樣一樣捆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三個背篼都裝的慢慢。
有續斷、仙茅、黃精、當歸,最最最重要,還得了幾大捆石斛,要說這石斛,那可是良藥,與天山雪蓮、三兩重人蔘、百二十年的首烏、花甲之茯苓、蓯蓉、深山靈芝、海底珍珠、海底珍珠、冬蟲夏草,它還排名第一呢!
朱小隻是割去粗大的老根,嫩、小的都留著,等著以後再來割,她其實更想都搬回去種起來。
只是種到朱家,她不甘心也不願意,種到荀沐陽那裡,跟她就沒有任何關係,索性留在這深山,記住地址,等以後有了自己的家,再來全部搬走。
“二姐,這個東西值錢嗎?”朱花兒小聲問。
“值錢??!”
“能值多少?”
朱小認真想了想,“不知道,不過這個,我不想賣給張大夫,想拿去鎮上醫館!”
“二姐……”
“小小你……”
朱招娣、朱花兒都驚訝萬分。
朱小膽子忒大了。
“不過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去,也有可能怎麼都去不了,但我想試試,再說吧!”朱小說著,帶著朱招娣、朱花兒繼續在山裡挖採草藥。
小院門口。
朱二郎等朱富貴進去拿了吃的出來,吃了之後便如前幾日等著朱小一起去山裡挖草藥,但是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人。
“……”
朱富貴想了想才說道,“我進去看看!”
“多謝富貴兄弟!”
“客氣啥!”
朱富貴進了院子,到處找了找,也沒找到人,“小小?”
看樣子是沒人了。
荀沐陽也不在。
……
朱富貴出了院子,“二郎哥,小小她們怕是自己挖採藥草去了!”
“……”
朱二郎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富貴兄弟,你說我做父親,是不是很沒用!”
幾個孩子,躲他躲的遠遠的。
他以爲今天可以和她們一起去挖草藥,結果三個孩子早早走了……
朱富貴也是同情朱二郎。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多用心,總能把人心暖回來,想想她們吃了這麼多年苦,你這才幾天吶!”
“……”
朱二郎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多謝富貴兄弟,得虧你提醒,我在這兒等著她們,然後一起回家!”
“那你等著,我先去把獵物賣了,晚上把昨兒、今兒的錢送過去!”
“好!”
朱富貴、朱滿堂兩兄弟走了,朱二郎就坐在角落處等,只是等的久了,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睡夢中,他什麼都沒有。
兒子沒有,女兒也沒有,妻子也沒有,白髮蒼蒼,一個人沿街乞討,看著別人萬家燈火,閤家團圓。
大街上人來人往,但就沒一處是他的家。
野狗追他,別的年輕乞丐欺負他,小孩子們拿石頭砸他。
大冬天,惡臭的破襖子,露出腳趾頭的鞋子,下著大大的雪,他實在是走不動了,打算坐在臺階上休息片刻,然後就再也起不來,成了一個雪人。
“不!”朱二郎慘叫一聲,忽地驚醒過來。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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